“也是哦,像我这么优秀的爹爹,再有你这么出众的娘亲,我们的孩子一定聪明乖巧,善良大方,精灵神秀,天下第一。”
“哇,你好不知羞啊,哪有这么夸自己的孩子的!”黛玉将头往后一仰,离开水浛一段距离,看着他面不改色的脸,又道,“不过你的脸皮的确够厚,说这样的话,都不带脸红的。”
“哼,我说实话,有什么好脸红的?”水浛抬手将黛玉的脑袋有搬回自己的怀里,用下巴轻轻的蹭着她的秀发。
“好闷哦,我们什么时候去江南?”黛玉窝在水浛怀里撒娇。
“总要等你的身子稳定稳定再说啊,况且如今春节将至,我们怎么好离开?还是等过了年,暖和些再走。”水浛原想着,到二月里动身,这样可以从姑苏再去扬州,清明节的时候,带着黛玉去拜祭一下自己的父亲。
“那你说话算数啊,别到时候又以你的孩子为借口,不许我跟你去。”黛玉点点水溶的鼻子说道。
“恩,如果到时候你每天能吃三碗饭的话,我就带你去。否则,你还是好好在家养身子吧。”水浛坏笑着说道。
“你——”黛玉撅起嘴巴,抬起双手,拧着水浛的两边腮。
“娘子娘子……”水浛忙求饶,可是他一边求饶一边俯身下去,直到嘴唇捉住她的,然后用力吸住。
黛玉只觉得一种窒息,然后身上的力气便没有了,手也情不自禁的放开,然后垂在他的肩上,然后揽住了他的脖子。
晚间水浛却被皇上召进皇宫,晚饭便只有黛玉陪着林如海和慕螓二人。林如海因见水浛不在,所以问黛玉道:“玉儿,他究竟待你如何?”
“爹爹怎么问起这样的话来?”黛玉奇怪的抬头,看着一脸关切的父亲。
“怎么你越发的瘦了?”可怜天下父母亲,林如海看到自己的女儿瘦了一圈,便怀疑起女婿来了。
“爹爹也看到了,女儿这些日子身子不舒服,总不想吃饭,总是会想起母亲,不知她老人家那时是怎么过来的。”都说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黛玉此时才知道,原来娘才是女儿永远的依靠。
慕螓虽然已经将近五十,可她的人生单薄的很,从未嫁人,更不知为人母的艰辛,此时却好奇的看着林如海,等着他的回答。
“你娘亲那时候也跟你一样,也总是吃不下饭。”林如海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大男人家还真帮不上忙,“不过水浛这家伙,总往外跑也不行啊。要不把你的奶娘接过来陪你住几天吧,你身边每个可靠地人,那些小丫头都不懂这个,为父可放心不下。”
黛玉听了,便点头道:“如此也好,省的我这几天总是睡不好,一想到自己身体里还有个小生命,就觉得好紧张。”
“哎!别怕,凡事都有父亲在呢。”林如海叹了口气,水浛这死小子,不知怎么照顾的玉儿,这孩子若是紧张,肯定睡不好觉。
当晚林如海和慕螓都住在王府里,慕螓去了后面的花园子,而林如海则睡在内书房。
水浛回来的时候,已经三更天了。北边战事又起,水溶已经两夜未合眼。
黛玉看着一身风雪的水浛,心疼的不行,上前替他解下了斗篷,又叫丫头们快去打热水来,又叫人端热茶。
“玉儿,你怎么还不睡?”水浛接过茶杯,没有喝又放在桌子上,自顾拥着黛玉,在她耳边逡巡。
“朝廷有急事?”黛玉看着水浛疲惫的面孔,担心的问道。他向来不管朝廷那些事,并不是因为他懒散,而是他以为,那些小事水溶自己能应付,可这次不同,水浛一脸的疲惫让黛玉心焦。
“北边开战了。”水浛知道凡事都瞒不住黛玉,他们林家人在朝中为官可不少,她若想知道一件事情,比自己都快,因此也不瞒她。
“耶律沐风?”黛玉张口说出了北蕃国主的名字。
“是,这可是个又才华的藩主。”水浛点点头。
“为什么要开战?”黛玉皱起了眉头。
“为了我们中原的地大物博。北方荒芜,物产不多,他们一直过着游牧的生活,对中原早就虎视眈眈,不过听说原来忠顺王爷的余党逃去了那里,将我中原的地图献给了耶律沐风,这才让他孤注一掷,对我边疆开战。”水浛的手一拍桌子,那盏茶便溅了出来,“皇上和我还是不够心狠,当初就应该赶尽杀绝的。”
“哎!杀戮太多,也未必就是好事。行了,你也静静心,快喝点热汤,早些睡吧。”黛玉看见紫鹃端了一碗参汤来,忙劝着水浛。
“恩,”水浛接过参汤,两口喝完,然后又道:“其实开战也没什么,我天朝军队锐不可当,也不怕他们。就是年后开春皇上许下的那些种子,却不好兑现了。”
“这倒是不急,你跟皇上说,让他放心去打,种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黛玉笑笑,她早就把种子的事情想好了。林如海在黛色山庄住了半年多,自然不是闲着没事,天天给孩子们讲书。他精心培育的新一代稻种,希望在北方也可以两熟。不过尚未成功,但一年一熟的好种子,在姑苏那边还是有一些的。
“有妻如玉儿,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水浛抱着黛玉,二人一起走向卧室。
紫鹃带着小丫头们把茶杯等物收拾了,悄悄地关好门,去外边歇下。
黛玉心中有事,总是睡不着,然水浛习惯了每天看着黛玉睡着之后再睡,所以二人此时躺在床上,却都睁着眼睛,看着帐子顶。
“玉儿,你怎么了?还不睡?”水浛转头,看着黛玉轻声问道。
“睡不着,北方有战事,你会不会到沙场去?”
“不会,放心吧,朝廷有很多可用的人。”
“可是他们都不如你骁勇善战,又有经验。”
“我可以给他们拟定作战计划,皇上也不会让我去的,放心吧。”
“哎,我心里好乱。”黛玉也转过身,看着身边的水浛,“皇上刚登记不久,接下的是先帝留下的乱摊子,很多前朝遗老对皇上阳奉阴违,这我都知道。皇上身边离不开你也是常事,毕竟你们是兄弟,可如今大战当前,你真的能够安心在家里陪我吗?”
“玉儿,你想的太多了。快睡吧,你再不睡,咱们的孩儿该不高兴了。”水浛伸手搭在黛玉的背后,在她的背后轻轻的揉捏着,每一下都恰到好处的捏到穴道,黛玉便在他的轻揉抚摸下慢慢的睡着。
林如海第二天便要回黛色山庄去,临走前不忘让人把王嬷嬷在林家老宅接过来,伺候正在孕期反应中的黛玉。
水浛原想着多留老岳父住几日,无奈林如海不愿意,一来是看着黛玉的样子,又帮不上忙心里烦闷,不愿黛玉每日在为自己操心,二来是他也不放心自己在黛色山庄的温室里培养的新稻种。所以第二日便同慕螓一起离开了英亲王府。
水浛看着二人分别坐着一辆马车离开,转头对站在身边的黛玉笑道:“不知道慕姑姑和岳丈大人会不会走到一起。”
黛玉摇摇头,轻声叹道:“不会。”
“为什么?如今太后跟林福不是过的挺好的吗?”水溶看看黛玉,不解的笑问。
“他们不一样,父亲的心中只有母亲,而慕姑姑的心中只有你的父亲,慕姑姑之所以住在黛色山庄是因为她受我之托保护父亲的安全,而黛色山庄也的确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再有,她也可以随时来这里看看你。别无其他。”黛玉笑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因为北方有战事,水浛这段时间经常早出晚归,和水溶一起定作战方略,每日都在等候北方的边报,然后再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年也不曾好好地过。
要打仗,首先打得便是粮草,冯紫英已经压着一万担粮草带领五千铁骑北上,大概在二十日便可到达北方边陲。
黛玉在王嬷嬷的照顾下,终于度过了最难熬的一个月,怀孕四个月,胃口渐渐的好起来。每日能吃下两碗饭,其中汤水调停,自有王嬷嬷做主,身边有个有经验的贴心人,的确好了很多。
水浛每次回来,都能看见熟睡的黛玉,那锦被中红润的脸色和均匀的呼吸,是水浛最大的宽慰。
元宵节后,天气依然很冷,黛玉还是穿着厚厚的冬装,身材却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妈妈,哎呀,这件袍子也瘦了。”黛玉无奈的看着些许隆起的小腹,看着紫色对襟褂子无法合拢的双襟,无奈的摇头。
“哎呦,可不是,这小王爷在姑娘的肚子里,长的可真快啊。”王嬷嬷的脸上笑开了花,又急忙让紫鹃去拿新作的衣裳来。
“唔……不好,这样长下去,我会变成什么样啊?”黛玉撅着嘴,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一个月来变化很大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