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许某是为昨日之事前来道歉,望姑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非烟抬眸一笑,放下手中茶盏,“许公子说笑了,港湾居原本就是吃、喝、嫖、赌、斗的地方,应该是非烟感谢许公子捧场。”活生生打断许楷瑞的话;话虽说来柔柔软软,却是辛辣呛人!
“许公子,喝茶。”陈逸辰开口,解去许楷瑞一场尴尬。
许楷瑞心领陈逸辰的解围,可是他还是要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云姑娘,许某今日来不关是为昨日的事情道歉;还有就是希望姑娘结束那人间地狱般的勾栏红楼。”勾栏红楼里面的惨不忍睹,他到亲眼目睹;“吃,是享受;喝,是品饮;斗,是切磋;赌,是神圣;许某实不赞同姑娘的做法。”他看着非烟脸上的笑容逐渐开发,那是让人发毛的笑容。
“许公子说的真好,不愧是赌神;见解果然与我这风尘中人不一样;可惜,真是可惜,非烟始终领会不了许公子说的那个境界。”她轻柔的声音慢条斯理的道。
“姑娘不要误解,许某对事不对人。”许楷瑞知道非烟那是在嘲讽;不过他有些不解,这是在钱塘认识的云姑娘吗?
“好一句对事不对人;那么我云非烟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提的要求,想也别想;我就是要将那里变成名符其实的人间地狱,不,是阴暗地狱。”非烟嘴角勾着冷笑,在对许楷瑞不客气的拒绝。
“云姑娘,他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何必要……”许楷瑞不死心的开口,他不明白云非烟为何有那么可怕的想法,和她的长相完全不相合。
“为什么一定要有怨有仇?他们那个不是自愿进去的;我云非烟可没有强逼谁进去;告诉你,他们就算是死在里面,那也是他们自己找的,与我无关,反而他们要感激我,感激我给他们一个地方,结束他们那肮脏的灵魂。”冷厉无情的话,一句句从那绝色美人的口中吐出。
在她的心理,那些人死有余辜;他们哪个没有好背景、好家世;可是他们却一个个身在福中不知福,开始染上恶习,吃喝嫖赌,样样在行;那么不就别怪她云非烟心很。
“那么袁世仁呢?他和你有仇吗?为何你要将他推向那人间地狱?”许楷瑞脸上也冷静了下来。
“许公子,原来不光是愚蠢之人,还是小人;说了这么多终于说到重点了;你何不回去问问袁少爷,问问他为什么要进去勾栏红楼?问问他我可强逼了他?”非烟阴冷的语气,鄙视的目光看着对面人。
卫懿轩和陈逸辰谁也没有看口,只是在看着这场快要爆发的戏;自然,只可以是许楷瑞输;否侧他们绝不做活死人;不过他们又多了解了一面,非烟的心很,不,应该说她是在对这个年代的反击。
“云姑娘,许某不是来惹你生气的,而是实事求是,是你引诱他进入勾栏红楼。”许楷瑞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结束勾栏红楼。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许公子和袁少爷果然是一家人;袁少爷,他如果心正不歪、不****无耻,那么他又怎么会被我引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许公子有这个闲空指责非烟,何不去大街上问问,袁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青环,替我送客。”站起转身离去,轻纱飘起,她心中的怒火燃烧;愚蠢之人,还以为是个是非分明之人,没有想到,确是愚蠢之极;早知如此,她定不会救他,淹死算了。
卫懿轩和陈逸辰看着因非离去的背影,回头看了一眼许楷瑞,两人同时站起,衣袖一甩,大步离去;原本他们可以留下吃饭,可都被这个许楷瑞给搅乱了。
青环别过眼,早知道他会惹公主生气,那么她青环第一个站出来拦住他,没有好气的将许楷瑞送出妃颜居,“许公子。”
“恩?”许楷瑞听到青环叫他,停下脚步。
青环打量着他,半响道:“你不该惹我家公主生气,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公主?云非烟?他初来京城,倒是不清楚,看来自己的确要好好了解,了解,看着青环的眼神,明显是在说他愚蠢,甚至小人;“青环姑娘,难道你也认为你家公主的做法是对的?”
青环点点头:“我不认为有错;我家公主建立勾栏红楼,就是看大家看清楚,那是人间地狱,劝大家不要心存侥幸。”顿了顿,“许公子,我知道袁少爷和公子的关系;可是青环不得不说,袁少爷,龌龊之人,居然仗着大将军的威名,打我家公主主意,公子,你觉得我家公主对袁少爷的做法有错吗?”
许楷瑞剑眉沉锁,“许某会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打扰了。”
青环看着许楷瑞离去的背影,转身向永泉阁而去;玲珑为什么那么在乎许公子的一举一动?轻摇头,不解,可还是去告诉她,今天许公子惹公主生气。
妃颜居里面,人心惶惶,大家都小心翼翼,非烟一语不发躺在床上,什么人都不见;她心中真的是太乱了;乱的她不想去面对;只想一直安静的待着,她知道自己这是在逃避;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闭上眼眸,再睡一会吧。
玲珑端着清淡的粥轻轻的走了进来,后面的丫鬟端着梳洗水,罗裙摇曳,莲步姗姗。
“小姐,吃点粥吧。”玲珑放着托盘在桌面;转身向寝室里面走了进去,最后立在帐帷处。
非烟睁开双眸,坐了起来,玉手撩开帐帷,一身飞天羽衣将她的玉体半隐半露,“替我梳妆。”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云步向盆架走去,长发云雾披在身后,遮去背部玉肌。
吃过粥,非烟梳妆好,步出了妃颜居。
一袭素腰的滚雪细纱衬底的席地长裙,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曼陀罗花,在一片雪白中闲的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样子;外衬一条较宽的云纹银白长绸带环绕在莹白的臂间,精巧动人的锁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来如丝绸般柔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用由三支尾端带紫白水晶珠串起的细钗组成,轻轻的环绕着如墨般的青丝,衣袂睡着步伐摇曳;那道活风景又出现了,港湾居中又燃起一道道火热的气息。
只是大家都没有看清她的眼眸,那里没有了媚,也没有了笑,而是平静;但是仔细看却会心惊,因为那里面有着冷漠。
转弯处跨出脚步,长廊上脚步停在了那转弯处,抬起眼眸看着长廊那头走来的人,银袍随着脚步晃动,宝剑在手。
“宁哥哥。”非烟再次踏出脚步,长廊里她向他走去;听玲珑说他离开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有想到他又回来了,他依旧那么神秘,依旧全身上下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依旧那么的熟悉的俊颜;她笑了,开心微微一笑。
“非烟。”到了面前,那俊颜居然也带着微笑。
“宁哥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非烟看着他身上有着灰尘,知道他定是骑马而来。
那俊颜的脸上微笑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被掩饰了,“想不想飞马踏尘”
“好啊。”开心的笑容又多了一点,能和宁擎苍一起骑马,是件开心的事情,可以学到很多;比如宁擎苍的冷漠、心静,以及他在马背上那种神秘的感觉。
两人相视一笑,挑好了马,马背上她抓着缰绳,两脚垂直向下踩着马鞍,身体呈前倾,眼睛望向远方,马的速度开始加快,开心,终于可以暂时忘记烦恼,心情随着马速飞扬起来,“宁哥哥,我赢你了。”她大声告诉宁擎苍,她赢了他。
她太投入,却没有发现他是故意落在她马后,看着她兴高采烈的背影,她的背影也许没有她的那张脸绝色,可是却能让人永远记住。
他们真的玩的很开心,不禁让非烟想到草原上的景色,万马播尘蔽日光,金鞭指处尽青苍,西风落照清秋劲,莽莽高原暮嫩凉;如果有一天能在万丈草原上驰骋,那该多惬意。
下马坐在水塘边的非烟,望眼水中,心中想着是否真的可以有那么一天?“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早低见牛羊。”她不知觉的喃喃出口。
“你向往?”宁擎苍坐在她身边,抬眼望去,水面因风泛起清漪。
非烟伸手入了水中,玉手在清凉凉的水中摇摆,玩意十足,“恩,一望无际的草原,骑马驰骋万里,那是多么撩人心弦的事情啊;不过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希望能与我共驰骋的人是,”水中的手停住,转过头看着宁擎苍,“是你,宁哥哥。”因为骑马,肯定没有人能与宁擎苍相提并论了;不是因为他骑马技术好,而是教会她骑马的人是宁擎苍,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