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港湾居的姑娘?非烟脑海中搜索着颜如玉的神情,那日在亭中歌声非烟动人,可今日感觉很怪异,非烟摇摇头,不再去想,而是转个弯走去。
刚跨出中院的那道门槛,非烟就看见了卫懿轩从“善舞”中走出,脸色似乎很沉重黑暗,他似乎没有看见非烟,笔直进了前厅离去。
‘善舞’就是白箔心为自己特意建造的,也是上次非烟进去的那间,她定了定神还是走去;原本她打算离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卫懿轩那日的话让她改变主意,他不让她呆在这里,那么她就偏偏留下来。
她还没有到门口,就看见白箔心忧心忡忡的走出‘善舞’间,他似乎发现了非烟,抬起头来,那面容也立马改变从容带笑,“非烟,看你气色好了许多。”
非烟面带微笑点点头,“这还是要谢谢白老板,是您救了非烟一命。”
“言重了,你还是叫我哥哥吧。”话出口,白箔心眉头一皱,他怎么又说出话了,妃颜希望你别生气,以前你这样叫我,让我已经习惯。
非烟脸上闪过惊讶,可随即还是点头:“哥哥?恩,很亲切。”
见非烟没有生气,白箔心松了一口气,“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恩”非烟点头,转身对青环开口:“你留下。”
“是,公主。”青环站在远处看着非烟与白箔心离去,她猜不透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二月暖风四溢,街上的人也活跃起来,这种活跃发自内心深处,人面桃花春喜色,非烟随着白箔心漫步在京城那最有名的惊心湖。
惊心湖并非恐怖惊心,而是美色惊心,站在那湖中间映心桥上,将惊心湖的美景一收眼底,湖面微波浪打浪,亲吻石岸;两岸垂柳在风中摇摆,似乎在狂欢,湖边梅园出出入入,虽然梅花以飘零,可还是有人坐观凄凉,眼望梅林,风吹过身子,略显单薄,也含一丝悲凉;眼眸一眨,用力扯出微笑。
“即使是春天也是有喜有悲。”非烟望着梅林开口。
白箔心眼望湖面,男声颇带磁性:“这就要你自己怎么去面对。”
非烟转身向桥的另一头走去,“我要留下。”她脚迈莲步,直觉卫懿轩已经暗中对白箔心施压过,可她仍旧开口。
该来的还是来了,白箔心听着她的声音,一点也不惊讶,她还是那么倔强;他抬起头望着她的背影:妃颜,只要你开口,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留下,你真的开心吗?”他需要她的回答。
非烟脚步一怔,站在人来人往的桥梁上,开心吗?“离开,我会开心吗?”她问着自己,她突然想起破月的话‘退缩只会更消沉’。
她轻喃问着自己,白箔心却听得清清楚楚,从她的语气中他就听出,离开,她会更伤心;看着她孤立的站在前面,风吹杨柳,她的背影却很凄美:妃颜,哪怕你会开心一点点,我都会努力的,放心吧,我会安排的,就算睿王爷强压,我也一样有办法让你留下,可你不能为了仇恨而迷失自己。
他陪着非烟漫步在惊心湖,可是他却走在非烟身后,默默的看着非烟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永远只能站在她身后,尽管如此,他一样无悔。
一位绝艳男子,一位倾国美人,漫步在惊心湖,引来不少眼光瞟过来,非烟走在小路上,足以让那些迎面而来的女子绕道,免得黯然无色。
有人甚至想起百乐阁那位消失的夜莺,否则可以相比一下,除了传说中的夜莺,就连与非烟相比资格的人都找不出;她的出现让惊心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大街上那些有钱有权人都下轿一睹美颜;云城公主云非烟,睿王爷的谜妃,认识她的人绝对不少,毕竟她出现过在朝堂之上、太皇太后葬礼,那位立在皇上与睿王爷之间的绝色美人;只是能正眼一睹绝色容颜,今日还是第一次。
白箔心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箭步上前,“我们该回去了。”他手一招,轿夫立即抬着空轿上前来。
上了紫轿,一道绝色消失在大家视线中,非烟冷静的坐在轿中,她心中在揣摩着白箔心是否让她留下,他没有回答她,所以还是未知数,毕竟白箔心没有必要为了她这么一个无亲无故之人而得罪卫懿轩。
蓝轿中白箔心沉静中,他已经想好了,他会帮她的,而且这个办法卫懿轩也无可奈何;他抬起头:睿王爷,我只能对你说抱歉!这辈子也唯独她可以让我思想动摇,妃颜,我宁可负天下人唯不负你。
回到港湾居,白箔心带着非烟步入‘善舞’,望着这间超大的空间,这是为了他自己的爱好,以前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爱好远走他乡,不顾别人怪异的眼光,我行我素,而今天他可以为了她将这一切都抛弃,只为她能开心。
“我最近新编一段舞,非烟,你看看觉得如何?”说着,宽大的‘善舞’间种,他如轻柔的飞蛾一样翩翩起舞,他的舞姿很美,一种大气之美,而不是女子娇柔美。
非烟望着舞中的白箔心,她今天才见识到原来男子的舞也一样吸引人眼球,甚至有着一种特色,“哥哥,我是否能学?”看着白箔心渐渐慢下来到最后收肢,她突然想学。
白箔心看着她点点头,此刻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认真,看着非烟走来,记得第一次她也是这样开口,这样走过来;他当时很是吃惊夜间一位白衣女子神秘的出现,还开口叫他哥哥,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从容。
红木地板上,两双脚前后站立,非烟站在白箔心后面,白箔心立在非烟前面,他缓慢的开始,有些舞蹈底子的非烟也学入三分像,几遍之后,白箔心转过头看着非烟独自完成,有些不到位的地方白箔心都会给非烟一一纠正过来。
慢慢的非烟脸上略带笑容,一个下午的时间她居然能熟练的完成白箔心教的‘洒醉’而且这个名字也让非烟觉得很好听,洒,飘洒而醉,古人云:酒不醉人人自醉,而今天她想说:舞醉人勿醉!
“累了吧。”白箔心先坐下,倒了两杯茶,她还是如第一次一样,学的很快。
非烟点点头,“哥哥,你看我可是可造之材?”她优雅的坐下,不知道为何,其实她与白箔心不算熟悉,可是却又觉得很亲切。
还是那句话,白箔心吹了吹茶,可他在喝茶之际看了对面同样端起茶盏的非烟一眼,妃颜,你需要我再回答一次?他放下茶盏,“恩。”
喝了一口茶,非烟见白箔心点头,“那么多久才能像你一样,人舞合一?”
白箔心垂下双眸,颇有无奈的笑意:“十年”还是如当初一样回答她。
眉头一锁,非烟放下茶盏,眉头虽然缓缓放松,可是语气还是略带失望:“这么久?”十年?
白箔心正面看着非烟,她还是一样心急。
见白箔心看着自己,非烟疑惑的摸着自己的脸:“有东西?”她看着白箔心。
白箔心摇摇头,“我有件事情要托付给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他说的很严肃。
很是惊讶,非烟看着桌上面的茶盏,“只要我能做到。”心想,这何尝不是一次机会,只要自己做到,那么白箔心说不定会答应让她留下来。
“这港湾居是我年少的梦,可如今我却烦了;所以想找个人接手,可它毕竟是我一手建起,所以还是希望找个能将它继续下去的人,而这个人就是你。”他说的很认真,白箔心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非烟听着,原本放松的身子,坐在那里上身慢慢笔直起来,她的面容一样受惊,“可……可我……我没有那么多……银两,我……只有十五万两。”原本她想用这些银两加上现代化与古装结合的服装,换得一半或是三分之一的股份,整个港湾居她怎么买得起?一下子她紧张了起来,如果白箔心将港湾居卖了,那么新的老板会不会如白箔心一样好说话?
看着非烟紧张起来,白箔心一改淡雅口吻:“无需银两,这些年银两我已经赚够了,我只需要你保证能有信心将这儿打点好。”
“那……这……”非烟一时口吃,不要银两?
“如果你同意,就将这份契约签了。”五天前他就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非烟看着已经写好的契约,还有这儿的地契及一些姑娘们的卖身契,她知道不是开玩笑,“还是定个价吧,否则我不能心安。”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不是吗?
她还是如从前一样,不愿欠人情,“你自己定吧。”白箔心许久才开口。
“这样吧,改为租怎么样?我接手这里,然而赚得钱我三你七,怎么样?”这样比较好,否则自己一下子去哪里拿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