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镯突然的冷意让非烟惊讶不已回头看向已经被太后套上乾坤镯的左手:“太后,这……”她很是不解,太皇太后的乾坤镯怎么给了自己,而且她的目光也看见了太后左腕上那与太皇太后一模一样的乾坤镯。
“从此人在镯在,人亡镯摘。”太后看着非烟深奥的嘱咐,望着非烟那不解的神情,太后不等非烟再次开口就拉着她向前走上几步跪了下去,太后的右手抓着非烟的左手举起:“母后,臣妾已经将乾坤镯带上睿王侧妃云非烟之手腕。”
在场所有的人沉默在太后的举动中,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人无法理解,太皇太后出殡,捧着仙位之人不是皇上也不是睿王爷,而是睿王侧妃云非烟,她走在皇上与睿王中间,三人同步,而其他人落在身后,成为天下一道不解之谜。
三天后卫懿轩终于可以带着非烟回府,已经十八天了,他的心都吊到嗓子上了。
而程嬷嬷非烟让她留在宫中,不必回睿王府。
“王兄。”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
女子一脸傲慢之态,她就是当今的五公主卫伊北,是皇妃所生,先帝驾崩选皇妃陪葬,所以当今太后对她又要照顾多三分,自然也养成了她傲慢无礼的态度。
当今太后生下皇上、睿王爷、六公主、七公主;三公主与四公主孪生德妃所生,德妃死于产后血崩,所以三公主与四公主从出生就是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所养。
“伊北。”卫懿轩回过头看着追上来的卫伊北,往日里注重形象的卫伊北今日居然大跑追上来,这让他很是奇怪。
易曼霜与非烟也跟着回头看去,卫伊北算不上很美丽,却给人看上去很傲慢,她不叫易曼霜为王嫂;而她的身后跟着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带着书香之气,他就是上届文状元,如今的五驸马赵鸿煊。
对于她这位驸马是五公主自己挑选;两年前五公主与六公主都是碧玉年华处于待嫁,太后有意招文武状元为驸马,性格傲慢喜好习武的五公主,理当招武状元姜煜城为驸马,而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六公主,应该招文状元赵鸿煊为驸马;可五公主一听立马不肯,没有见过文武状元的五公主认定太后偏向自己的女儿六公主,所以她要招文状元赵鸿煊为驸马,六公主不与其挣成就了这样的两对婚姻;可当她见到六驸马并非莽夫时心中有恨,可她的傲慢性格容不得自己被别人嘲笑,所以很少有人看出她的内心。
“王兄,近来时日,怎不见王兄所在?”卫伊北到了卫懿轩身旁。
皇室之中,骄傲所在,卫伊北很是傲慢,可她唯一喜欢的就是王兄卫懿轩,只有卫懿轩的话她听得进去,而她也只愿意与卫懿轩讲话,傲慢一身很是孤立,其他兄弟姐妹也与她交往甚少。
“去了廊坊。”卫懿轩对他这位傲慢的妹妹却是宠溺的很。
“哦,”卫伊北似乎明白点点头,“那伊北不打扰王兄。”她点点微笑浮上脸颊。
“王爷,下官先走一步。”赵鸿煊恭敬的作揖,见卫懿轩点头,连忙追上卫伊北。
云非烟看着睁大眼眸,从她见到五公主时,就看见五驸马就一直是处于追赶的状态,这样的一对夫妻还真的是奇怪,不过也应了那句话,皇帝女儿难伺候啊!
在宫门口,几位公主与驸马都礼貌的告辞,三公主与四公主如果不是打扮所分,那么很难让人认出两人各身份,六公主却很乖巧,与七公主完全性格相反。
上了轿子,三顶轿子前后有序的向睿王府所去。
宫内:
“皇后,你随哀家去慈宁宫;秦嬷嬷,你去请尤御医前去慈宁宫。”自从非烟取下乾坤镯,太后就忧心忡忡。
“是,母后。”皇后接过秦嬷嬷之位伸出手接住太后的手。
“是,太后娘娘。”
一群人慢慢向慈宁宫前去,慈宁宫,皇太后的宫殿,一道一道守卫,一道门槛一道关,宫女太监多的不计其数,永乐殿根本无法相比。
皇后扶着太后坐上正位软座,自己侧站在身边,这就是皇宫内的规矩,没有皇太后赐坐,她根本就无处可坐,即使她是皇后也一样。
“全部退下。”皇太后见主殿中的宫女及太监。
“是,娘娘。”全部弯着腰退出去,一时间主殿中只剩下婆媳两人。
皇后虽然奇怪,可是她依旧只是站在身边没有开口,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两人的眼眸都在看着主殿的正门,等待着从哪儿出现的人。
直到门口出现一道身影,他一身朝服,风度翩翩从主殿外走了进来,他正是尤炎彬,秦嬷嬷到主殿门口就回避转身,不愧跟随太后多年。
“臣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尤炎彬折袍跪地。
太后看着地上的尤炎彬太后,“皇上身体如何?”太后忍住心中的气息,压制住自己尽量声音平稳点。
“回太后的话,龙体调养中一切安好。”太后没有让他起身,尤炎彬只好跪在地上回话。
“大胆尤炎彬,你居然到现在还敢骗哀家。”太后终于忍不住爆发怒吼起来。
皇后吃惊的从侧面看着太后一眼,她进宫以来从没有见过皇太后发火,今天是第一次。
“臣愚钝,请太后明示。”尤炎彬临危不惧,就连眨眼一下也没有,如果没有定力那么他也就不用在皇宫这么复杂的地方出现。
“皇上是否能有子嗣?你如果不说实话哀家就给皇上从新换御医。”太后抽口冷气,双眸紧盯着尤炎彬。
话一出口,皇后惊愣住,她不知道该将眼眸往哪儿看,她惊讶的双眸游神。
尤炎彬也是喘口气,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臣该死。”
“你的确该死,”太后痛苦的猛的颤抖一下,“来人,将尤炎彬摘下顶戴花翎打入死牢。”尤炎彬的话再明显不过,皇上已经不可能有子嗣。
皇后愣在那里,她的脸色毫无表情,犹如蜡像,直到尤炎彬被摘下顶戴花翎带走她才拉回虚游的思绪,她闭上眼睛,眼泪不知不觉从脸颊边流了下去。
“且慢!”皇后睁开眼眸突然出口阻止,她的声音在宁静的主殿中抖擞的传开。
已经到门口的人停下脚。
“退下。”傅淑罗语气不失一国之母该有的气度。
主殿内又只剩下三人,“皇后,你……”太后转头看向皇后泪眼云雾,责怪的话也无法说出口。
“母后,此事还希望母后三思。”皇后到太后面前狠狠的跪下。
“你是为尤御医求情?”
皇后摇头,“臣妾不是给尤御医求情,而是给皇上求情。”
“你这话何意?”太后痛问。
泪水让她深深吸口气,“臣妾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到皇上耳中,皇上他怎么能经得住这么大的打击。”谁也能看得出皇后心中的痛苦。
太后听着皇后的话觉得有道理,于是点点头,“尤御医,你听着,此事如果传出,哀家定当将你满门抄斩。”
“臣谨记。”尤炎彬此刻不得不认定皇后,往日里那散着高贵的皇后总是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而今日他见识到了皇后的心,并非如她的外表一样冷。
“退去吧。”太后她忍着心中的悲痛看着尤炎彬退去,她还要安排一切,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皇后,你起来,去将金佛挪开。”太后指着主殿东边的供着的金佛。
皇后咬着牙齿站起来,她走到金佛面前,双手用力的将金佛挪开,接着听见‘吱’的声音,主殿门口那正中间的四方锦砖慢慢的移开。
太后一个眼视,皇后带着疑问,带着讶然走过去,锦砖下四方黑色盒子,取上盒子却发现这盒子并非一般物,而就是黑石,更加奇怪的是这块黑石上方有一圆圈,皇后注意看了旁边毫无痕迹,远看像一盒子,近仔细瞧却无法打开。
太后看着皇后取来黑石盒,“这就是乾坤墨屋,”太后告诉皇后名字,以解皇后的疑惑,“这原本应该交予谜妃,可时间还太早,理应该由哀家保管,但是看着太皇太后这样安详的离开,哀家也应该做长久的打算了;皇后,你替哀家保管乾坤墨屋,等待谜妃与睿王生下子嗣,然后你要将乾坤墨屋交予谜妃,她看了之后会将子嗣让你带入宫中抚养立为太子,打开乾坤墨屋的钥匙就是谜妃手上的乾坤镯,你要谨记,除了你与谜妃不可告诉任何人。”看着太皇太后就这样睡着离去,太后也开始安排了。
此刻拖着手上的乾坤墨屋突然觉得加重了许多,皇后怔怔的看着手上的乾坤墨屋,“臣妾谨记。”
“切记,只有谜妃与睿王生下的孩子才能入宫立为太子,卫国的将来需要你撑起。”一切都从非烟取下乾坤镯就已经寓意。
“臣妾谨记在心。”突然压来的重担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可是从她入宫就已经命中注定,历代来都是皇后变太后,而并非表面上看似风光,她们要暗斗在朝臣之中,她们要想尽办法稳住新帝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