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奈退出去,带上门,她们站在门口停着房间内的动静。
窗外又飘起了雪花,可房间内的,非烟全身放松的躺在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耻辱?我到底想要什么?’非烟在心底一遍一遍问着她自己。
‘公主,为了云城您必须忍受。’青环的话在非烟脑海中响起。
非烟痛苦的摇头,‘我不是云城公主,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界的一缕魂魄。’
‘你要做好那个云非烟,切记!切记!’时空上仙的话在非烟的脑海中响起。
非烟无力摇头,她觉得好难受,‘为什么要找上我?’
非烟感觉越来越难受,她不知道哪儿难受,反正她就是觉得难受,好难受,好难受,似乎少了什么,似乎没有的思维,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大雪覆盖了整个京城,白茫茫一片,满视野都是雪的纯净、高低贵贱的房屋都以被裹上洁白的雪装,散发出大自然的气息。
清晨大街上冰天雪地,寒风吹过,时不时的从树枝上散下一些雪花。
芷麟阁内,香薰弥漫,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散发着无穷的温馨,可床榻上之人神色不安的摇着头,汗水湿透她的鬓发紧紧的贴在脸上,她的额头上、眉宇间都冒出一颗一颗透明的珠子,那是汗珠。
“怎么样?大夫!”青环不停的给主子拭去汗水,已经两夜一天了,大夫是来了一个又一个,开了药方都是伤寒,可药吃下去了却丝毫不见效果。
“脉象全乱,老夫从没有见过如此怪异……”大夫摇着头,无能无力。
“易红送大夫。”瑞王妃易曼霜看着大夫摇头,微微蹙起眉头,轻轻叹口气,大夫已经全请遍了,药也吃了不少,可是床榻上之人却不见醒来。
“是,王妃。”易红带着大夫出门。
易曼霜转过头看着非烟,再看青环,“青环,去请钱伟祺。”
青环含泪点点头,“王妃,奴婢这就去。”虽然这不是办法的办法,可也得试一试了。
“去请王爷。”易曼霜坐到床弦处,接下湿布试着非烟脸上汗水,看着非烟那焦躁不安扭动着头颅。
“是,王妃。”
小丫鬟刚走到门口,程嬷嬷端着药进门,转个弯到了非烟的寑房,“王妃,药来了。”
“放着吧。”易曼霜打量着非烟,淡淡的口吻道。
程嬷嬷将药放下,走到床榻前:“王妃,让老奴来吧。”
易曼霜摇摇头,“多美的脸儿啊,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可她仍旧美丽;难道真是是红颜薄命吗?”易曼霜软指划过非烟的轮廓,有些感叹。
“王妃,王爷他……”丫鬟回到房间,说话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
“不必紧张。”易曼霜有所感觉到什么,可仍旧想听。
“王爷正在花雨阁。”丫鬟言道。
易曼霜垂下眼眸,将手上的湿布递给程嬷嬷,站了起来,花雨阁,又是花雨阁;花雨阁是府内的禁地,因为里面住着她,所以王爷每日都会去那儿呆一会。
“王妃,钱伟祺到。”青环小心的开口。
青环的话拉回易曼霜的思绪,“快请!”
钱伟祺,年仿二十七八,相貌堂堂,当朝文臣,其祖辈都是阴阳术士,唯独到了他这一代变成了文人,可他却也略懂阴阳之术。
“下官见过瑞王妃。”钱伟祺一身朝服,他下朝刚到家门口,连门都未进就来到了睿王府。
“不必多礼,钱大人,这边请。”易曼霜引领着钱伟祺来到床榻前,“谜妃昏迷不醒,还请钱大人费心。”
钱伟祺看着非烟那不安的神情,“可否能翻开谜妃的眼眸让下官瞧瞧。”
易曼霜点点头,青环上前轻轻的翻开非烟的眼眸。
钱伟祺点点头,转过身子,“依下官所见,谜妃是陷在自己的心灵深处,请问谜妃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做决定的事情?”
“这个……”易曼霜看向青环。
青环摇摇头,“奴婢不知。”她从来就不敢揣摩非烟的心思,她害怕,这是从第一次见过非烟就已经埋下害怕的种子。
“如何解法?”易曼霜急忙问道。
“解法?”钱伟祺神情有些为难:“这事还需要王爷才能解。”
“愿闻其详。”听到需要王爷,大家的心都沉了一半,易曼霜也不例外。
“女子陷入自身的心灵那属于至阴,而王爷他男子属于刚阳至热,两者相容才能相生相克。”钱伟祺简单的说明。
易曼霜深思的点点头,抬起眼眸:“去花雨阁门口等,必须请来王爷。”
卫懿轩坐在床榻前看着床榻上之人,阖着的眼眸线条微长,淡淡的一字眉,大蒜鼻,唇色有些暗淡,细长的下巴,长发散落在软枕上,嫩黄色被褥将她的身子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大手触摸到那暗黄色的脸颊上,有些干,有些粗糙,卫懿轩吸口气站了起来。
一名身穿丫鬟服饰的女孩子立马将那帐沙放下,遮住床榻上的人。
卫懿轩一声不响的离去,已经一年了,一点起色也没有,她足足在床榻上睡了一年了。
卫懿轩沉着一张脸,走出花雨阁。
小丫鬟左盼右盼终于看着王爷走出了花雨阁。
“王爷,王妃请您去芷麟阁。”
卫懿轩看着小丫鬟低着头,芷麟阁?不是那个女人的地方吗?“何事?”
“谜妃昏迷不醒。”小丫鬟说的心惊胆战,这是王妃交代她这么说的,可她还是心跳不止。
卫懿轩不以为然的憋了丫鬟一眼,迈出脚步不理于的离去。
丫鬟看着王爷离去,扯着自己的衣物搓啊搓,转过头向芷麟阁而去,
丫鬟带回来的消息,易曼霜一点也没有惊讶,她看着床榻上的非烟,转过头对着青环。
“好好照顾你们家公主。”说着易曼霜双手相交胸前,她那一身银色锦缎显得无比高贵端庄。
易曼霜踩着云步,她的面容焦急,可她的脚步仍旧保持着该有的优雅,满园雪色她以无心观赏,一心向东院的书房而去。
“王妃。”
刚到书房门口,门口的侍卫抱拳叫道。
“王爷可在?”易曼霜眼看着门。
“在”
易曼霜点点头,推开门安静的走了进去,门口的侍卫关上门。
书案前卫懿轩坐在椅子上,目光注视着他手中的毛笔,正在勾字。
“王妃果然德才兼备。”不等易曼霜开口,卫懿轩不快不慢的开口。
易曼霜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不过随即隐藏在眼底,“王爷对妾身不满?”
卫懿轩放下笔杆,抬起头看向易曼霜,两年前他娶她,就是因为她德才兼备,而且这两年来她的确品德兼优,争风吃醋她从来都不会,永远柔柔弱弱,如同睿王府中一道微风,至今他都认为既然娶不了最爱之人,那么娶她这样的女人绝对是正确的,因为她永远都不会干涉他的事情。
可是这次?“因为王妃想打破这份宁静。”
易曼霜走进书案前,看着卫懿轩写下的那个字‘蝶’,她深深吸口气,“谜妃她正属碧玉年华,王爷就忍心看着她心力交瘁而离开人世吗?”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卫懿轩不客气的开口。
易曼霜摇头,“难道就因为她与若蝶没有相似之处吗?”
“滚……”卫懿轩的手捏起拳头,发出咯咯响声,提到若蝶卫懿轩如爆发的火焰,整张脸绷得露出青劲。
说完话的易曼霜惊愕的捂住自己的口,若蝶是睿王府的禁名,虽然睿王府内到处可见的都是若蝶的影子,包括她易曼霜都是若蝶的影子,可是却不能提。
易曼霜惊愕之后,急忙离去。
易曼霜离去,卫懿轩提起毛笔挥洒在洁白的绢纸上,丢下毛笔靠在椅子上,若蝶,永远是他心中不可触摸的痛。
闭上眼眸,耳边传来‘没有雪花,要如何洁净大地;没有感情,要如何温暖人心。’眼眸再睁开,里面全是诧异,他怎么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话。
芷麟阁内人心惶惶,瑞王妃坐在圆凳上面一声不啃,谁也不敢问个所以然,可是大家都猜到了是王爷不肯来。
“钱大人,还有其他办法吗?”久久易曼霜淡淡的问道。
“有是有,可是……”钱伟祺面露难色。
“别可是了,只要能救命。”易曼霜站了起来,她的声音惨淡。
“是,王妃,要想救谜妃还有一方法,就是药源难寻。”钱伟祺眼神有些不安。
“什么药源,我一定找来。”易曼霜露出肯定的神情,只要有药方,就一定能配到药。
“龙年五月一日子时女子,属阴,以阴克阴也能生效,只是这日生人不好找,而且还是取血,谁能答应?”钱伟祺不看好这个方法。
“你们中有人是这日吗?”青环有些着急,看着最虚汗不停的冒出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摇摇头。
“青环,取药盏与匕首。”易曼霜转过身子,向床榻边走去。
“王妃……”大家都吃惊,王妃让取匕首做什么,可是易红随即担忧的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