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颤抖?非烟看着她一直垂着头,“金夫人,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何须紧张;再说了,刚刚是我的不是,没有看见金夫人。”上次在她的房间,她们可是见过的,还要了她云非烟孩子的命。
金丝瑶脸指尖都开始打颤,师姐说得对,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应该说她们之间到底见过多少次面,自己都数不清了,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妾……妾身……”
非烟见她说话结结巴巴,凑过去,用着金丝瑶一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害怕我找你算账?”抽回头,微笑的看着金丝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还要进宫,不多说了,我们同住在这儿,有的是机会。”
金丝瑶全身发冷;她现在就是个没有武功的废人一样;而师姐要杀她的话,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转过头去。
非烟边走边回过头,给了一记风轻云淡的微笑;金丝瑶从头凉到脚,师姐每次露出这样的笑容,都会有着十足的把握安排接下来的……
“主子……”紫兰也看见了谜妃的微笑,同样也发现了主子的颤抖,主子为何这么怕谜妃?是因为主子知道了什么吗?“主子,谜妃她……”
“我累了。”金丝瑶迈开了脚步,她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与师姐的关系;更加不能让王爷知道谜妃就是师姐,可是?师姐自己?她有着好多不明白,可是有一点她是确定的,谜妃是师姐,而师姐要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全部掌控;就连师傅都不可以。
云城公主,就是谜妃,谜妃就是墨妃颜?墨妃颜就是师姐!师姐为何要替代了云城公主?难道?
她需要想明白,仔仔细细的想清楚,否则命不久矣!
皇后的生辰,并没有非烟想象中的那么华丽与气派;就连文武百官都被拦至永乐殿外;因为皇后早就有所声名;她不需要文武百官的恭贺声,只是请来相见的人吃顿饭而已。
太后仙逝,皇后的生辰一切都素简为宜;永乐殿内,非烟第一个到来;随即就见到了七公主,再是五公主,六公主,及其他两位公主的到来;宫中的嫔妃也相继到来;卫懿轩在退朝时,与皇上几位驸马一起到了永乐殿。
该到的人都到了,非烟看着人群,却没有见到睿王妃,心生奇怪,正待她想着的时候,传来宫女说睿王妃的到来。
还是因为太后仙逝,皇后不接寿礼,所以没有人送她任何东西;这样的生辰不可太过欢悦,非烟明白,这还是因为太后仙逝!
吃过午膳,因为不可乐奏;所以大家去御花园走走,人形也散开了些。
“宁哥哥。”非烟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宁擎苍,不应该说是袁擎苍,可是她还是改不了口。
“非烟。”宁擎苍也停下了脚步……
七公主笑着走过来,一脸笑嘻嘻的,“你们两别站着,去那边聊吧。”
宁擎苍与非烟点头,卫懿轩也过了来,大家一起进了亭子里,有句没句的聊着。
晚膳结束后,非烟坐在来轿回府,这次的寿宴,她只能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宴;不知道为何,看见五公主那一刻,尽管她一副高傲的样子,可那双眼眸隐藏不住她内心的凄凉,坐在轿子中的她摇了摇头。
落轿时,卫懿轩依旧没有去芷麟阁,与王妃礼貌的道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可是她刚到西院门口,隐约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
——主子,这样能行吗?
——我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也是,奴婢多想了;可是奴婢有一事不明白,谜妃她既不受宠,主子为何还要?
——哼!她虽然不受宠,可谁能肯定将来?将来受宠了,还能这么容易除掉吗?再说了,她如果知道过去是我暗示你在厨房对她误撞;还有我怂恿元颖篱做的事情;能放过我吗?这叫先下手为强!
——可是红姑娘她能那么做吗?
——她会的!
非烟听着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也听得清清楚楚,那是白素的声音,冷眸抬起,也只是一瞬间,立刻隐藏好自己,迈开脚步向芷麟阁而去;青环掌灯在门口立着,见她归来,立即迎了上来。
梳洗好,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青环吹灯下着楼;而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眸,漆黑中看着纱帐顶部,先下手为强?闭上眼眸,她需要好好休息!
世界,被厚重的雪包裹了,雪毯真重啊,把树枝压弯了腰,不时,一坨子一坨子的白雪散落下来,扬起一团雪雾;早晨,红彤彤的太阳升起来了,雪地上有着松柏树那高大的树影,雪地是粉红的,树影是翠绿的。
淡紫色的加厚长裙,绣着若隐若现的海菜花,煞是好看,线路间加了白色的兔毛,白绒绒的,柔软软的;青环替她梳着与衣着同样脱俗的祥云髻。
她站在芷麟阁门口望着开始融化的雪,滴滴答答,屋檐上留下雪的泪水;“青环,去请尤御医!”
“是,公主。”青环俯首从旁边退去。
她转过头看着四位丫环,“王爷,今日可在府中?”白素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现在必须全盘从新筹谋。
“王爷今日在府中,现下正在书房。”丫环回话。
“等下尤御医到了,告诉他,我去了书房。”非烟说完话,迈开脚步走出了芷麟阁。
长廊上她笔直的走去;传来的嬉戏的声音,也未能让她停下脚步;她不会让任何事情坏了她的计划。
“谜妃,妾身正想去芷麟阁。”白素迎面而来,看着独身一人的非烟,嘴角带过笑。
非烟停下脚步,柔和的微笑望着来人,“原来是白姑娘,不知所谓何事?”
“谜妃,我昨个儿绣一副并蒂莲,本是想送给王妃,可又怕手艺不精,所以请谜妃给我看看;谜妃,你不会拒绝吧。”白素一副肯定非烟会帮她的表情。
是的,她的这句话好狠,非烟是不能拒绝的,“我怎么会拒绝呢?白姑娘我随你去就是。”非烟柔笑下冷静的看着白素的脸;她心里可清清楚楚记得白素上次在小院的事情。
“谜妃,真是太感谢你了。”白素一脸感谢的笑容,边走边说。
非烟没有开口,随着白素前去她的水汀阁,水汀阁内很是普通,在二楼,她也瞧见了那幅缠绕的并蒂莲;她不知道白素送一副绣品给非烟,寓意为何?是希望王妃与卫懿轩像这副绣品吗?显然言不由衷!
而她见到的并不止这副绣品,还有着红姑娘;红蓓正在歪着头!
“白姑娘,你为何要绣并蒂莲呢?”红蓓她看了很久,想不明白!对于谜妃的到来,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上次自己连谜妃都打过,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己白打了。
对于红蓓的问话,非烟从心底也与她一样好奇;可她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自然是希望王妃和王爷,恩爱到老,就如这图并蒂莲。”
“还是谜妃懂我。”白素站在绣品前。
“白姑娘,这是你的真心吗?”红蓓可不这么认为,她一向心快口快。
红蓓的语气就否定了白素的心;白素也不反驳,只是笑了笑,将目光转向非烟,“谜妃,你看如何?”
非烟立在白素身边,看着这副并蒂莲,“白素姑娘的手真巧;可是我觉得白姑娘将这副送给王爷会更加好,寓意着白姑娘与王爷;也让王爷知道白姑娘的心。”她眼光余光瞄了瞄一旁的红蓓。
红蓓的脸立马阴暗了下来,看着那副并蒂莲,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红蓓一离去,非烟的心也松了下来;她知道白素喜欢借刀杀人。
白素看着红蓓离去,再看并蒂莲,“谜妃的提醒,妾身记住了。”
“我也还有事情,先走了;欢迎白姑娘随时来芷麟阁。”非烟说完转身下楼,留下一脸暗下来的白素。
下楼时,楼下无人;非烟随手取下放在画桌上的玉佩,这是白素的玉佩,有些独特,听说是卫懿轩送的。
到了书房门口时,莫承军随即替她通报;卫懿轩见她的到来,有些惊讶,心情大好,放下了手上的奏折;赈灾的银两已经安排好人前往了,等发放到老百姓手中,那么就算是暂时可以安心一段时间了。
“王爷……”步入书房,她就看见了步出书案的卫懿轩。
卫懿轩已经到了她的面前,让她坐下,他坐到了她旁边的位子,“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非烟笑了笑,“非烟不冷;王爷,非烟是有件事情来找王爷的。”她笑的很纯,可是她的心中却在筹谋着。
“何事?”卫懿轩很想知道,她是为何事而来。
“非烟想去趟港湾居,王爷,可以吗?”她抬起清澈的眼眸,谨慎的看着卫懿轩。
“现在吗?”卫懿轩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决定让她去。
“王爷,尤御医到了。”莫承军作揖禀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