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坐上床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青环撕破嗓子叫着,心中越来越奇怪。
钱慧也注意到了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奇怪并高兴着,青环一个没来得及,左肩被狠狠的刺伤,一股刺痛让她大叫了一声,鲜血滚滚而出,右手按着鲜血淋淋的左肩;一步一步往后退,她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出去半救兵。
吵闹的外面又怎么知道,这儿正在上演着血腥的一面,一个转身拔腿就跑;钱慧跟着追上去,又是一下刺中青环的背部,用力往下一拉,一道血淋淋的长口,血顺着伤口往下滴。
穿心的痛,让青环连手上的力气都消失,感觉自己快死了,一个失足,整个身子往前扑去。
钱慧阴狠的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扬起手上的匕首;青环翻过身子,面对着钱慧那手上的匕首,“我不明白,我们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要下毒手;就算你要杀了我,至少要让我死个明白。”
“好,我就让死做个明白的鬼;你家公主抢了属于我的一切。”钱慧眸中的怒气更加旺盛。
“你的一切,你说陈夫人的位子?”青环惊呼出口。
“好了,你也明白了,可以上路了。”钱慧说着,手上的匕首狠狠的刺下去。
“咚……”
一道很大的力道撞得钱慧摔倒在地上。
“破月……”青环睁大眼眸,看着一身喜服的破月,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
“起来。”破月弯腰去扶青环,看着青环全身血淋淋,心中发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仿佛睡了一觉一样,刚才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处在新房,而是身子穿着自己绣制给非烟的嫁衣,心中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可在新房是不可否定的,所以决定先离开,没有想到却在这儿看见钱慧要杀青环。
“小心……”青环大叫,想推开破月,却来不及了,眼看着匕首刺入破月的后背。
听到青环大叫,她想拉着青环躲开,可头却还晕沉沉的,“啊……”惨叫一声,身子一个没有站稳,向前扑去,原本被扶起一点的青环,又从新落在地上,背后的刺痛让她“啊……”接着又是破月压了上来。
“十年前没有弄死你,今日你又回来送死,那么我成全你。”钱慧一把抓去破月的发髻,一个用力掀开破月的身子,摔在旁边。
十年前?“你说什么?”破月觉得头好沉,背后好痛,可还是问着。
“我让你做个明白鬼;十年前,那药不是你爹换的,是我,公子摔下马,也是我做的手脚。”钱慧得意的说着,十年前,她虽然没有弄死破月,可至少被公子赶了出去。
什么?“是你,你知道。”破月咬着下唇;当年爹让她慢慢毒死陈逸辰,还派人监视着她;她没有办法,只好偷偷将毒药换成了一种普通的药粉;可后来陈逸辰却中毒了;她一直都以为是爹知道她换了药粉,所以又给换回去了,所以当年她直认不讳,可没有想到不是那样的,不是爹换了药粉,而是面前的钱慧,“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破月猛地爬起来,对着钱慧大吼。
十年了,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凶手,十年了,她一直都以为是爹,十年了,没有想到结果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所有的怨气而起,她爆发的大吼。
钱慧被她猛地对自己大吼的破月吓楞了下,可随即想到自己手上的匕首,用力迎面而去。
“不要……”青环惊叫,想爬起来撞开钱慧,可怎么也爬不起来,眼看着匕首刺入破月的胸口。
拔出匕首,血噗溅出,钱慧满脸都是血;她看着破月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倒下了,转身看着旁边的青环,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那脸让人觉得恐惧。
青环双手撑着地,顾不得左肩的鲜血淋淋,和背后的伤口,身子往后挪去;可是她的速度怎么及的过完好无损的钱慧,闭上眼眸,公主,来世青环再来伺候你。
眼看着匕首刺入青环的喉头,上官思蓉拔下手上的发簪抛出去,“呯……”打落钱慧手上的匕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血腥的一幕;她不敢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亲自看见了嫁妆里面有着金甲秀玉而来,那么后果会是什么样子?
“上官小姐。”抬起头看见上官思蓉,钱慧惊愕的张大嘴巴,百密一疏,看见了上官思蓉,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猛地抓起闭上的匕首,往自己的胸口刺去。
上官思蓉飞速点了她的穴道,冷哼:“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一道身影出现,目光看向地上的喜服,心口一堵,大步奔去,单膝跪地,看着地上的人,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破月……,非烟呢?非烟呢?”卫懿轩大吼,起身往喜房而去。
“王爷,公主不在。”青环吃力的开口。
“不在,什么意思,快说。”胸口闷得他出不了气,他不能想象非烟出了意外;是的,他不能没有她,就如现在,虽然白日里失手,可晚上他还是来了,他要告诉她,他不能没有她。
青环摇头:“出嫁的不是公主。”她也是现在知道的,她真是个不称职的丫鬟。
出嫁的不是非烟?太好了。
“睿王爷,你能不能先帮忙啊,她们都在流血。”上官思蓉看不下去了。
卫懿轩弯下身子,点了破月的穴位,暂时止住血,抱起破月,转身向喜房而去。
转弯而来的丫鬟见状,立即尖叫:“啊……”
“鬼叫什么,快去请大夫,还有你们公子。”上官思蓉扶起青环,不耐烦的看向那鬼叫的丫鬟。
“是。”丫鬟尖叫后,被上官思蓉一吼,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很快大家都聚集在喜房内,对于处置钱慧,大家现在还没有这个心情。
看着床上穿喜服的人,大家心中都被猛地撞击一下;是破月;不是非烟,看着大夫摇头,大家心中都不再去想为何是破月。
“大夫?”沉默中的陈逸辰终于开口,他不明白为何是破月,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除非奇迹,否侧无力回天了,我开了些药,想办法喂进去吧,能拖延一刻是一刻吧。”大夫依旧摇头。
室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老夫人深深叹口气,虽说她不喜欢破月,甚至讨厌,可听说人都快不行了,心中却在为她惋惜,毕竟大家相识一场,如今却看着她静静而去。
“陈公子。”青环不顾全身刚上药包扎好,硬是要丫鬟带她过来见陈逸辰,在门口时,她听见了大夫的话,鼻头一酸,眼泪快掉下了。
“你好好休养吧。”陈逸辰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现在的心情。
“陈公子,我必须说,否侧我睡不着。”
于是青环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包括她们的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
什么?是钱慧换了药,“来人,将钱慧带来。”老夫人愤怒的站起身子。
钱慧被人拖了进来,穴道已解,不过面对一群人,心中还是咯吱一下,眼眸不去看人。
“钱慧,你说你来陈府这么多年来,我有亏待你吗?”老夫人气道。
“没有。”
“那你十年前为何陷害破月,十年后你又想要她的命?”人即将死,还其清白;这是他现在能为破月坐到的,陈逸辰沉底的声音响起。
“公子,事到如今,要杀要刮,您就办吧。”钱慧别过头去,不再开口。
“将钱慧送官。”老夫人命令道。
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再开口,看着钱慧被押走。
大夫开的药,灵儿亲自去抓煎;房间内每个人都很安静,似乎是在送破月最后一程。
“公子,门口有人送来一木箱,还有这封信。”丫鬟将信交予陈逸辰手中。
陈逸辰很快打开信。
逸哥哥:
当你看着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已经看见了破月;逸哥哥,对不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破月,她有位养父,我想她的曾经是苦涩的,逸哥哥,你可以去查查她养父,我想,当年也许破月是被逼的,逸哥哥,请允许我叫你逸哥哥,我一辈子的哥哥,请你珍惜破月,给她一片彩云;逸哥哥,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就在木箱里;看我给你们的大礼吧。
非烟上
“打开木箱。”陈逸辰手中拿着信。
在大家期待的眼光下,木箱被打开了,而里面的大礼让所有的人傻眼了,一位十岁左右摸样的男童,在大家的眼光下,翻了出来。
“你?”陈逸辰惊讶。
老夫人夺过陈逸辰手中的信,接着满眼泪水,那是激动的泪水,“我的孙子。”
老夫人的一句话,让大家更加惊愕,目光在男童和陈逸辰脸上来回,的确有着相似之处。
老夫人一手搂着成儿,“我的孙子,来,告诉祖母,你叫什么?”
成儿眼眸里没有胆涩,不符合年纪的冷静,“我叫成儿,这是非烟姨娘让我交给你的。”说着将手中的又一封信交给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