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为她拭去泪水,心痛的看着非烟红红的眼眸,“逸辰知道吗?”
非烟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点头,“逸哥哥知道,可是有人存心两败俱伤。”
“破月,你好狠的心;当年你做了什么你忘记了吗?难道你折磨逸辰十年还不够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折磨逸辰一辈子吗?”老夫人怒气中烧。
破月惊慌的看着老夫人,是的,她就是要折磨陈逸辰一辈子;可为何看着老夫人,她心虚了?她的心底到底是想干什么?真的要折磨他一辈子吗?现在,她说不出话来;她只能说,云非烟比她想象中狠多了。
“破月,当着娘的面;我们都退一步怎么样?我们两人不分大小伺候逸哥哥,行吗?我真的不能没有逸哥哥。”抹干的脸颊,又流下了泪水。
破月惊慌失措的看着非烟,她在说什么?她这算是委曲求全吗?可是她破月何时说过要嫁给陈逸辰了?更何况陈逸辰也不会娶她的。
“破月,我从来没有求过人,我求你行吗?”非烟越说眼泪掉的越快。
“就算她答应,我也不同意,我们陈府怎么能让她进门。”老夫人怒斥,想到她想到做过什么,老夫人就对她有着天大的警惕。
“娘……这是唯一的办法。”非烟泪眼婆娑;可却没有人看到她心中的阴狠;破月,我看你和我怎么斗?
“绝对不行……”
一道男声传来,伸手将非烟挽入怀中,“非烟,你忘了我说的话吗?我陈逸辰要娶的人只有你云非烟。”目光冰冷的扫过破月。
破月浑身一颤,小脸瞬间无色,缓缓的别过眼眸,不再去看陈逸辰;她告诉自己,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放弃;就算所有的人都怨恨她,她也自私一次。
“逸哥哥……”在陈逸辰怀中,面带梨花,伤心哭泣着。
“非烟……”她的眼泪让他心中堵得慌。
“逸哥哥,带我去看看新房好吗?”抬起泪眼,非烟询问着陈逸辰;破月,我让你看我和陈逸辰的新房。
陈逸辰点头;陈老夫人提防的看着破月一眼,似乎在警告她,破月低着头随在非烟的身后。
新房在东院,主位;有着焕然一新的感觉,非烟泪水止住,望着眼前的一切,这就是陈逸辰给她的,渐渐的脸上露出了笑。
淡淡的笑容映入陈逸辰的眼眸;让他心中填满了满足感;看见了她的微笑,一切都是值得的,“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一定要说出来。”
投入陈逸辰怀中,“这些只不过都是身外之物;有逸哥哥在才是最重要的;不过……”非烟似乎在想着什么,止住了口。
“怎么了?”陈逸辰拥着她,急迫的问着,他不要让她有着任何的遗憾。
“不过等我们有了孩子才算是最完美,逸哥哥,我有点害怕,害怕我还能不能为你生下孩子。”非烟忧心重重的开口;虽然大夫说要小心,可是她心中还是很害怕,害怕自己不能生孩子了。
“非烟,别那么悲观,如果真的那样,我们可以收养很多的孩子。”有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固然好,可如果会要了她的性命,那么就让他不孝吧。
“逸哥哥,要不你同时娶破月好不好?”非烟说话的同时,双手搂着陈逸辰的腰更加紧,似乎在害怕什么。
陈逸辰感受到了腰际收紧的手臂,“非烟,我的心中容不下除了你以外的女人,你不明白吗?”
“我……,逸哥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今生我们做彼此迟到的唯一。”非烟在陈逸辰怀中闭上眼眸,依附在他的避风港里。
陈逸辰感激她终于明白,他们的中间容不下其他人了。
门口的破月脸色白一阵,青一阵;云非烟这个女人居然一会子功夫就将事情做了定局;她云非烟成了委屈的一方,老夫人拥护着;陈逸辰宠爱着;而她成了罪恶的源头。
似乎云非烟做了退步,而她破月咄咄逼人?难怪她云非烟可以从弃妃到港湾居的老板;而她破月却从少夫人到欢场艺妓,这就是区别。
最重要的是,她依旧不会八面玲珑;而云非烟却在八面玲珑中如鱼得水。
难道她怎么命中注定,永生活在逆向中吗?难道错的一次真的不能回头吗?一滴银光滑下,为何还要落泪?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山盟海誓,而她却成了听众,为何老天爷要这么残忍?
为何她出生被亲身父母当成东西卖掉;为何买她的人却是处心积虑要富甲天下的做梦之人?为何偏偏是她上京城对付陈逸辰?为何她要爱上他?为何她当初都心软?为何原本心静如水的心,却在知道他要大婚之时崩溃?为何在她要自私一次的时候,他却和别的女人山盟海誓?为何心还要痛?
我该成全他们吗?我真的要折磨他一辈子吗?我真的可以狠下这个心吗?不,我说不要他好过,不过是我不愿意他娶别人;我的狠话,不过是在掩饰着我的脆弱;两败俱伤?我真的要这样吗?不,其实我是想和他山盟海誓的是我。
陈逸辰,我爱的人,我儿子的父亲!
云非烟,我的恩人,给于我新生的人!
我怎么去伤害你们?而我的的确确伤害了你们;我为何不能像十年前那样?我为何要做个坏女人?
破月,放手吧!我告诉自己,放手吧!
我有的只是狠话;我拿什么和非烟比?我没有什么可以和非烟比的,她是那么的耀眼,而我永远都是个坏女人;十年前是,十年后,我留给大家的还是。
活生生拆散他们?
不,他们是拆不散的;拆散了他们对我又有何用?只不过添加了怨恨罢了!
她不好过,陈逸辰也休想?
不,我爱他,爱到想永远跟随者他,可是他身后却已经有了她人;我爱他,我心底的深处还是希望他过的好。
成全他们吗?
我不想,因为我爱他;可是,我只能成全,因为我终于明白了,我已经是他的十年前;已经是他的过去;我无奈,可我伤口流出来的血,还是需要自己给舔去。
我嗤笑,破月啊破月,你原本的信誓旦旦呢?你不是要鱼死网破吗?你不是说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吗?你不是要活生生拆散他们吗?你不是说你不好过,他们也休想吗?
为何现在又退缩了?原来,你永远只会大话,你的心永远都没有你的嘴巴那么狠。
抹去眼泪,我还是破月,我还可以和十年前一样,因为我有着成儿,儿子才是我的一切;我比谁都富有,我有个聪明的儿子。
在陈府吃过午饭,非烟又回到了港湾居,她的脸色带着冷意;知道为何的人很少,自然青环与玲珑却清清楚楚。
坐在小屋里,非烟阴暗的看着送来晚饭的破月,“破月,听说你刺绣不错。”看着她一碗一碗的摆上了桌子。
“会一点。”手中拿着托盘,她不明白非烟这句话的意思;从打算放手,她的语气也随和了很多。
“那么你不用在这里伺候我了,替我准备嫁衣与喜房里面的刺绣活吧。”小口的喝着汤,阴暗的脸,语气却极其清淡,却又透着不可拒绝的成份。
嫁衣?她要为云非烟做嫁衣?“我……”
“下去,在我出嫁前必须完成。”非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下了命令让她准从。
进来的青环看见了破月的颤抖,“公主……”
“没事出去,我要一个安静待着。”手中拿着勺子,语气不太好。
“是,公主。”话还来不及说,就出去了,边走她边看着破月。
走出港湾居,破月就看见了卫懿轩的到来,她知道他找自己,走了过去。
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目,应该说港湾居这个时候人真的很好。
“我听说你们今天去了陈府?”卫懿轩直截了当的问着。
“是的,睿王爷,我决定成全他们。”强压着心中的挣扎,破月艰难的挤出口。
“你说什么?”卫懿轩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原本信誓旦旦要拆散他们的破月,这会却说要成全他们?
“睿王爷,你没有听错,我成全他们,十年前我可以的,十年后我依旧可以。”破月吸口气道。
“这与十年前不同,十年前他为了你发疯;而现在他为了云非烟不惜一切。”卫懿轩不客气的说着,想到云非烟将要与陈逸辰成亲,他绝对不允许。
“这样我更该成全他们,不对吗?睿王爷,我还要赶制他们成亲的喜服,我先走了。”破月速度的转头,她不要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泪,而且还是为陈逸辰掉的眼泪。
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卫懿轩,看着她飞速的离去,看着她那带着凄凉的背影,该死,怎么连破月也放手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非烟对破月越来越冷冽;青环看着变化中的公主不敢多嘴;破月待在为她备好的小楼里,开始了为别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