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王爷别嚣张:弃妃带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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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萧芊芊完全震惊在自己的惊喜中,一双桃花眼在暗夜下流溢出来的水晶光芒,那么的明亮,宛如天上一闪一闪的繁星,闪烁动人。

沈诗曼却是惊愕万分,四年未见,这个少年眉眼间的阴柔更深几许,微微上翘的眼角儿却多了几分刚毅,让他阴美的五官更中性了许多,不似多年前那个完全是个女儿样的少年。

只见南宫冥夜一头乌丝只用一只玉簪子绾在脑后,松松的发髻如一朵含包未放的昙花;未绾起的长发,迎着晚风微微飘起,有一缕顺着他精雕的下颌拂过,他目光媚艳慵懒,一手掀着帘子,在这般宁静的夜空下,好似画者笔下的美男掀帘图。

即便几年前见过这个少年,沈诗曼还是被他完美得没有一丝缺陷的俊颜吸引,失了一会儿的神,难怪萧芊芊会这般的迷恋他七年。

“两位不认识在下了?”南宫冥夜微微一笑,笑尽满城春色,绝美阴柔的俊颜却是那般的冰冷,仿佛开在雪山崖上的一朵万年冰莲。

沈诗曼反应极快,“原是二郡爷,真是好些年没见了,可巧得很,方才去百花楼寻你,你们管事说你不在,这会儿倒被二郡爷寻到了我们。”

萧芊芊闪烁的眸子在南宫冥夜冰寒的目光下渐渐地暗淡下来,她垂下眼睑,扯着嘴角冷笑道:“南宫冥夜!你是不是为她而来?”

“是!”他答得干脆,半点尾音都不带,利落的好似瞬间飞出的利矢。

“南宫冥夜!你敢动本公主试试看?”萧芊芊再掀起眼帘时,眼底混浊的光芒好似一粒石子落入了湖泊中,混了一池的清水。

“若是逼急了,怎么不敢,你不是要找我么,我现身了,你倒是不想见我了?你的性格还是没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面孔,令人讨厌。”南宫冥夜狭长翘眸慵懒地从萧芊芊脸上掠过,嘴角的笑意更冷了几分。

沈诗曼心中叫苦,这两个人还是跟以前一样,见了面就如一对死冤家,可惜,君无情,妾有意。

这丫头明明喜欢他,为何要摆出一副倔强的模样面对他,若是放下公主自尊,或许,那人不会这般的误会她了。

“二郡爷!皇上派来保护公主的暗卫你也敢动,真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你可知你犯的是何罪?”沈诗曼依旧是笑如百花,语气却透着一丝戾气。

“动?他们好着很呢,在下只是想告诉公主一声,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百花楼,那儿不是你这个高贵公主去的地儿,对了,帮我带一句话,皇上想要的东西在我的手上。经过他人之手,还不如直接献给皇上。”话如流水,干干净净的带了过去。

“南宫冥夜!你居然为了她——”帘子在她说话时甫然而落,她心中猛然一痛,仿佛落的不是帘子,而是她的心。

沈诗曼见南宫冥夜没有预警地离开,暗暗松了一口气,却是眉头紧蹙,这下可怎么办,南宫冥夜为了那个女人,居然把那天下人觊觎的神兽拱手相让。

思绪飞飘,只听哇的一声,清眼一看,只见坐在对座的萧芊芊放声大哭起来,就好似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哭得那般的凄惨,那般的令人心碎。

究竟是何种深爱,才会让一个自尊心如此之强的女子放声而哭?

连她都被凄然的哭声哭红了眼,想起这么多年的等待终是未见明日的相守,沈诗曼鼻子一酸,泪如绵绵细雨,那份伤感不仅仅是眼泪就能诉说得清楚的,那是一种绝望却又充满着希冀的深爱。

“诗曼!他为何要这样对我?”她扑向沈诗曼的怀中,哭声渐渐地埋在层层软绸之中,悲伤若能像声音般压抑在层层软绸之下该多好,该多好。

“不哭了!终有一天,他会知道你的心。”她好似说给自己听,若心尖儿的那个人真是一心对她,也不会让她等了这么多年,一丝悲凉涌上心头,女人一旦爱上,就是一辈子用尽生命去爱。

而对于男人,爱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对于女人太不公平。

******

翘陡的屋脊上,琉璃瓦片泛着幽暗的光泽,一道若隐若现的影子疯狂地纵跃在夜空中,像一只无头冤魂没有目的的飞驰。

直到筋疲力尽,那道黑影才从疯狂中渐渐地委靡,轻然地闪进一片竹林中,单膝脆地,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胸口,忍着腥味在喉间翻滚,噗哧,一口鲜血在夜色下如喷墨般,点点落在翠竹枝叶上。

忽儿,从竹林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玄蓝色身影从一簇青竹后闪现出来,只见那个人的容颜没在一片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一双眼睛却是泛着银亮光芒,即便在黑暗下依旧无法遮掩他的锋芒。

“值得吗?为了她差点儿就毁了四年来的心血与努力,你父王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若是失败了,你怎对得起他?又怎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淡淡如风的语气无一丝情绪,只是眼中的光芒变得犀利,如磨尖了刀刃般,银光森森。

“若不是为了报仇,我早就带着如萱离开这个喧嚣混乱的尘世,隐居山林。若不是为母报仇,我会如此两难?”南宫冥夜太累了,干脆坐在地上,侧着身子靠着一根竹子,目光茫然无光,嘴然钩起的笑意宛如那细细绵长的溪水,孤寂而落寞。

“我不明白,你就为了她的一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你便把仇恨忘却一边?”步伐缓缓地走到南宫冥夜的身旁,重重叹了一声。

“这世上只有她不见意我的容貌,她说过不管我长成是妖是人,她爱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一张脸皮。”

南宫冥夜目光渐渐地幽远,嘴角笑容眩目,他这张脸,打出世以来便成了众人的笑话,所以他喜欢带着一张银制面具示人,就是因为他的长相不人不妖。

男子轻轻一笑,也学着南宫冥夜找了一枝能经得起他重量的竹子靠着,“那年,她才十二岁吧?心思倒比一些自以为阅历颇高的人懂得堪深,小小年纪倒是看透很多的事。”

从小,他认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两小无猜亲梅竹马的情意,一个十八岁少年,一个十二岁的少女又知感情是何物?

可如今,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无轮时间如何流逝千年,依然深情不变。不由得他不信,世上的竹马情,更甚一见钟情。

虽然他们背景各不相同,却经历着同样的事,孤独的两人相依为命,感情相比那些生活在安逸之下的少男少女来得更深,更执著。

“温宇凡!你跟了我一夜不是来教训我的吧?废话少说,你有何事?”南宫冥夜闭上眼睛,一贯从容凉薄的脸上不见惜日风华,多的是几分无奈与沧桑。

温宇凡懒懒地瞅着坐在地上的人,淡笑道:“有事才能找你?”

“没想到,你这一计挑拨离间,让他们兄弟彼此间隙更深,或许不久后,他们的矛盾会浮上台面,而不是暗斗这么简单。”

轻哼一声,扬袖,拭去嘴角上的残血,抬眸瞅着伫立在对面的男子,温文而雅的俊颜永远是挂着淡淡的浅笑,这样一个表面上清雅无害的人,城府之深,无人能探知,连自己都不敢小觑了他。

“这全靠尤四娘的功劳,她的胆子也够大了,竟然敢拿你的女人来做诱饵。没有她,或许我们的计谋进展没有这么快。”温宇凡淡淡的回道,那嘴角的笑容如化在一片温池中,却让人不寒而栗。

“温宇凡!你跟着我,无非是想知道我会如何处置尤四娘?你对她究竟是何心思?表面拒她千里,却用另一种非常可笑的行为来关心她。”

南宫冥夜站起身,只见温宇凡这双在泛着银森光芒的眼睛渐渐地沉郁,直到没在黑暗中,丝毫找不到方才的锋芒,没想到,他也有这般黯然的神情。

“若我说,我对她无任何心思呢?”温宇凡抿着嘴笑着,他能看透别人的心思,却看不透自己的心思,又如何告诉别人自己为何要这般做,或许也只有老天能看透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不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如何能让她脱离这场政斗。”

他这一生,只为两个女人而活着,一个是已经死了的女人,一个是他深爱入骨却无法保护的女人。

一个是至亲,一个是至爱,他夹杂在仇恨与深爱的两难之中,身不由已。

温宇凡挑起眉梢,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有着一张完美妖娆的脸孔,这个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的人,居然拐弯抹角地在求他。

“除非,她死了。”温宇凡淡笑温雅的脸上,那双眼睛锋芒再现,是那般的认真,眸光坚定而沉着。

“死了?”南宫冥夜痴狂一笑。

温宇凡看着面前痴狂冷笑的男子,他完全失去了惜日的清傲与凌驾于天下人的自信,妖娆媚惑的眸子溢满的全是自责与悲伤。

他知道,死亡对于一个人将是解脱,可是,他全然承受不起一个死字。

所以,他才这般无助地痴笑着。

所以,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看到她死。

所以,他宁可这样压抑地爱着,也不愿意让她承受他的仇恨。

好累,这样的爱太过痴狂,温宇凡无法想像自己若是这般爱了,是何模样。

******

怀孕一事,给凝如萱的打击太大,再得知道只有用自己的骨血才能救自己时,她宁可自己死,也要孩子健康的生下来。

或许这是全天下母亲为了孩子宁可牺牲自己的一种本能。

站在萧子弈曾经站过的桂树下,几天前,他就站在这棵桂树下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许久,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情愫,让她回想起来,心里隐隐地作痛着。

抚在平坦的小腹上,凝如萱轻唤道:“孩子!你是妈妈的心头肉,我怎能吃了你去?妈妈还想看着你出生,听你叫我一声妈妈。”

她心中悲愤,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怎能做出连禽兽不如的事,这孩子是他的骨血,他如何能这般拿一条生命当药引子?

转身,余光瞥见萧子弈伫立在院门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凝如萱漠然地转过身,一刻也不想看见这个人,她恨,好恨,恨他的无情,恨他的自私。

“凝如萱!你不要逼本王。”见她冷漠的转身,萧子弈大步追上她。

见他追上,凝如萱抬脚就跑,“萧子弈!我不想见到你,告诉你,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大不了我与孩子一起死。”

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你想生下,也要问本王同意不同意,再则,你想要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气得几乎发疯,用尽全力在他怀中挣扎,“我恨死了萧子弈,孩子是我的,我要把他生下来。”

“凝如萱!你冷静些。”怀中女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力气却是大的惊人,他差点儿让她挣脱。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你要我打掉的是我们的孩子,你再怎么讨厌我,可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拿孩子的命当药引子,你不是人,我恨你,你滚。”她太过激动,感觉头一阵眩晕,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好似被针扎般,好痛,不停的战栗着。

“你可以恨本王,可你必需打掉他。”

他环着她的双手又紧了几分,听她说我们的孩子时,心情更加深重,全身微微一颤,有一股悲凉直击心底。

萧子弈曾幻想这个孩子生出来会像谁,是像她还是像自己。

可是,现实却容不得他去想这个孩子长远的未来。

“我知道!你有了瑞儿,所以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有可有无。”她怒不可遏,用尽所有力气在挣扎无效后,她瘫软在他的怀里,泪如雨下,湿了他的衣襟。

她软软的依在怀中,仿佛一缕随时消失的轻烟,他心一紧,紧紧地拥着她,低喃道:“如萱!若你想生下她,给本王一些时间。”

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耳畔嗡嗡地乍响,伤心欲绝的她脑海里全都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宝宝!妈妈一定会保护你。”她喃喃自语着,眼底空洞无光,煞白的唇瓣微微颤动。

萧子弈眼中一湿,似被她这一声宝宝触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失声道:“本王答应你,无论如何,一定让你平平安安的把他生下来。”

翌日,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内侍总管鲁德带着皇帝圣旨,领着一队侍卫来到贤王府宣读圣旨,宣天下第一花魁小萱姑娘进宫面圣,有一件大案要亲自审问她。

通过沈诗曼的密涵,萧子弈早就知道皇帝的心思,鲁德兴师动众的带着一队侍卫,无非是让世人看他贤王府的笑话,他堂堂王爷在府里养了个妓女。

也让他清楚的明白,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而他纵有不甘,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的手下带走凝如萱。

凝如萱被侍卫带走时,他轻轻唤了她一声,终究,她没有回头,漠然地从他身边走过,用她冰冷绝望的背影宣泄对他的恨意。

他是多么想跟她说一声,让她放心,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从皇帝手中救出,可她,却没有他说话的机会。

天下第一花魁?

皇帝老儿什么名头不安,给她安了个天下第一花魁这个狗血得让人喷肺的头衔。

究竟是什么大案居然惊动皇帝老儿?而且,还要亲自审问她这个“妓女”。凝如萱一头的雾水,这其中定有阴谋,究竟这个狗血的桥段是谁想出来的?

金銮殿,皇帝坐在高高的镏金龙椅上,周身被刺眼的金黄笼罩住,映得明黄龙袍更加的夺目。

凝如萱踏在打磨得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上,心中忐忑不安,这殿上没有一个穿着朝服的文武百官,只有两排带刀侍卫站在大殿两侧,个个冷面如铁。

“贱婢叩见皇上。”她连皇帝老儿的脸都未看清,便被大殿内严谨肃穆的气氛怔然得心中惶惶,走到大殿中央,在侍卫的哄鸣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

“罪民小萱!你可知自己犯的是什么罪么?”皇帝的声音沉沉传来,恍如从远山传来的钟声。

“不知,请问皇上给贱婢安的是什么罪名?”凝如萱垂眸,想起萧子弈最后看她的目光里充满着担忧与不甘,可见这次连他都没有躲过皇帝的暗算。

这场戏本就是走马观灯,只是一个形势,皇帝却不曾想,这跪在殿上语气不卑不亢的青楼女子竟然敢这般直问他,他不由得另眼相看起来,目光渐渐地凝聚。

听说她是南宫冥夜喜欢的女子时,皇帝在她缓缓步入大殿内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长着一张艳丽绝美的容颜,与他后宫三千佳丽相比逊色了许多,只不过她一身素色缟衫倒衬得她与众不同。

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身,原是威严俊逸的五官添了几分趣色,“把头抬起来,让朕好好看一看。”

好耳熟的台词,曾经在古装片里常常听到这句话,凝如萱定一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猝不及防,竟迎上皇帝一双饶有趣味的龙眸。

从未见过皇帝,还以为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个死扑克脸外加一张老气横秋的脸。却不曾想,这个皇帝是这般的年轻,五官与萧子弈有些相象。

皇帝的眼神素来是深不可测,那瞅着自己的眼神里如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只要看上一眼,便被生生吞噬在他的眼底。

“有意思,即便朝臣们被朕亲自审问都没有你这般的镇定与从容。”皇帝突然放声大笑,深邃的眸子更加深测。

………

凝如萱哑然,汗颜滚滚,这皇帝敢情在自说自乐呢,他可知,她现在无语得想调头走人。

“罪民小萱!你可指使刺客刺杀公主?”皇帝即刻收住笑声,变脸比变魔术还要快。

“什么?”凝如萱大惊,这个罪名可不小啊,“贱婢冤枉!贱婢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刺杀公主啊。”

“刺客们却指认是你指使,你还要狡辩。”

皇帝振振有词,好似有那么一回事,凝如萱叫苦,“可请皇上将这些诬陷贱婢的刺客当面与对质?”

“你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刺客押上殿来。”皇帝语气威严,睿眼却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