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趣味抓捕方案(侦探趣味推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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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格兰其庄园(3)

“没错,先生,他把水瓶对着我扔过来。有一回我听到他骂夫人,我对他说如果夫人的兄弟在这里的话,他便不敢骂了。因此他抓起水瓶就对着我扔了过来。如果不是夫人阻止他,或许他会接着扔上十几回。他经常虐待夫人,但夫人为了顾及脸面而不和他争吵。而且夫人从不告诉我她受到怎样的虐待。今天早晨你见到夫人手臂上有伤痕,夫人不愿告诉我这些,但我清楚那是用别针扎的。这个该死的恶棍!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我还是如此地咒骂他,请上帝饶恕我吧!当初我见到他时,他显得特别和蔼可亲,不过那已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可我们俩觉得像过了十几年一样。那时夫人刚来伦敦不久。在此之前她从未出过门,那是她第一次离家旅行。夫人被爵士的封号、金钱和虚伪的伦敦气派打动了芳心。夫人没有走对路,遭到了噩运,真的难为她了。来伦敦后的第二个月,我们就与他相识了。我们来时是六月份,那么与他相识就是七月份。去年一月份他们举行了婚礼。噢,她又下楼到起居室来了,她一定会看见你的,不过你绝对不可以提太多的问题,因为所有的这些使她够伤心的了。”

女佣和我们一块到起居室中去了。布莱肯斯特尔夫人还是躺在那把睡椅上边,精神比刚才好了一些。女佣又开始帮夫人将青肿的眼睛进行热敷。

夫人说:“我希望你不再询问我。”

福尔摩斯非常温和地说:“不会的。布莱肯斯特尔夫人,我不会无端给你增添痛苦,我希望你能安静下来,因为我清楚你遭受的痛苦已够多的了。假如你可以把我作为你的朋友一样信任,我对你的诚意将会由事实中得到证实。”

“怎样表示我对你的信任?”

“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

“福尔摩斯先生!”

“布莱肯斯特尔夫人,隐瞒是不起任何作用的。我的名气你或许听说过吧。我用我的人格保证,你所说的全都是虚构的。”

布莱肯斯特尔夫人和女佣同时盯着福尔摩斯,夫人脸色惨白,畏惧的目光从她双眼中流露出来。

娄瑞沙怒吼着:“你是个可恶的家伙!你敢说夫人说的是谎话?”

福尔摩斯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你没有别的要告诉我吗?”

“该说的我都说了。”

“布莱肯斯特尔夫人,好好想想。坦白一些会更好。”

过了一会儿,夫人漂亮的面孔上露出了左右为难的神情,随后又是一种坚决的神情,最终,她再次陷入了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态。她幽幽地说:“我看到的全告诉你们了。”

福尔摩斯将他的帽子拿起,耸了耸肩说:“很抱歉。”我们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这间起居室,走出了这栋房子。有个水池在庭院中,我的伙伴朝水池走去。水池几乎全封冻了,可是为了养活一只天鹅,在水面上打了一个洞。福尔摩斯朝水池看了一眼,就向前边的大门走去。他在门房中快速地给霍普金写了一封短信,并让看门人送走了。

他说:“事情或许会成功,也或许会失败。不过为了证明我们这趟没有白来,我们绝对要帮霍普金做点什么。我们要做什么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他。现在我认为我们应该到阿得雷德——南安普敦航线的海运公司办公室去,这个公司大约在波尔莫尔街的尽头。还有另外一条航线是从英国通向南澳大利亚的,但是,我们还是先到这家较大的公司去一下。”

公司经理接到福尔摩斯的名片之后,马上接见了我们,福尔摩斯所需要的情况立即就得到了。一八九五年六月去英国港口的航船只有一条。这条船名叫“直布罗陀磐石”号,是这家公司的船只中最大最好的。将旅客的名单查阅之后,阿得雷德的弗莱泽女士和她女佣的名字都找到了。这只船现在正准备开往南澳大利亚,在苏伊士运河以南的某个地方,它现在的样子基本和一八九五年时差不多,唯有一个变化——被任命为新造的“巴斯磐”号船的船长是大副杰克·克洛克,两天之后这只船将从南安普敦起航。船长住在西顿汉姆,或许待会他就会来公司接受任务,假如我们想等就能见到他。

福尔摩斯先生并非愿意见他本人,不过想对他以前的表现和品行做一些了解。

经理认为他的工作表现是无可挑剔的。他比船上的任何一个船员都干得出色。关于为人方面,他也是可信赖的。可是下船之后,却是一个粗鲁、妄为的家伙,脾气暴躁,极易激动,但是他实在、热忱、心肠好。福尔摩斯将主要的情况作了了解之后,我们就从阿得雷德——南安普敦海运公司离开了,坐马车来到了伦敦警察厅。但是他并未进去,而是坐在马车中,眉头紧锁思索着什么。过了一阵儿,他让马车夫把马车赶到查林十字街的电报局,发了一份电报,然后我们就回到了贝克街。

我们进屋之后,他说:“华生,我们不可以这样做。一发出传票就没有办法挽救他了。以前有一两回,我深切地感到,因为我查出凶手而造成的害处要比凶案事件本身所造成的害处大许多。现在我已明白需要谨慎行事,最好我把英国的法律哄骗一下,而不去把我的良心哄骗。我必须先将情况了解之后,才能采取行动。”

霍普金来时已接近傍晚了。他的事情进行得不很顺利。

“福尔摩斯先生,我觉得你称得上是个魔术师。有时候我感到你有神仙一般的能力。你如何知晓丢失的银器在水池下边呢?”

“我并不清楚。”

“可是你叫我查看水池。”

“你将那些银器找到了?”

“都找到了。”

“我非常高兴帮助你。”

“但是,你并未帮助我。你让事情更加难办了。盗走银器又扔在旁边的水池中,这是何种强盗呢?”

“当然这种做法是相当奇怪的。我仅仅想到:不为银器却偷了银器的人,他偷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骗局,肯定急着扔掉银器。”

“为何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产生呢?”

“我只是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性而已。强盗们从窗户那儿逃出之后,见到前边有一水池,水池的冰面上还有一个洞,这不是藏东西的最佳场所吗?”

斯坦莱·霍普金大声说:“哦,藏东西的最佳场所!没错,没错,我清楚一切了!当时天还未黑,街上有行人,他们拿着银器担心被别人发现,因此他们将银器沉入水池中,打算无人时再回来取走。这个解释非常合理,福尔摩斯先生。”

“没错,你的解释太好了。不可否认,我的想法毫无边际,可是,你绝对相信他们不可能再找到这些银器。”

“没错,先生,没错。但是这全是你的功劳。不过我受的挫折却相当大。”

“挫折?”

“没错,福尔摩斯先生。今天上午阮达尔那帮强盗在纽约被捕。”

“哎呀,霍普金!这当然与你说的昨天晚上他们在肯特郡行凶有矛盾了。”

“正是如此,绝对不相符合。但是,除了阮达尔这伙人,还有另外三个一伙的强盗,有可能是新强盗,警察还没有听说过。”

“是的,有这种可能性。你打算如何做?”

“福尔摩斯先生,我若不将案子查个真相大白,我不会心安的。你有何启示给我吗?”

“我都告诉你了。”

“告诉我什么了?”

“我说出那是个骗局。”

“为何是个骗局,福尔摩斯先生,为何?”

“当然,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我仅给你提供个想法而已。或许你会认为此种想法有些道理。你不在这儿吃饭?好吧,再会了,请告诉我们你的进展情况。”

晚饭吃过以后,收拾完桌子,福尔摩斯又说起了这起案子。他点上烟斗,换上拖鞋,把脚搁到壁炉旁边。他突然看了一下表。

“华生,我觉得事情会有新的进展。”

“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几分钟之内。我猜想你绝对认为刚刚我对霍普金的态度不好。”

“我相信你的判断。”

“华生,你说得太好了。你应该如此看,我所了解的属于非官方情况,他所了解的是属于官方的。我有权做出自己的判断,但是他没有。他必须将他调查到的一切都报告给伦敦警察厅,否则的话,他就是失职。在一个还未定论的案子中,我不愿他的地位处于不利,因此我将我所了解的情况保留了,等到确定我的想法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