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要说那么让曼儿伤心的话语?为何不趁曼儿跑出去时拉住他?或是在曼儿跑出去后尽快追回也好,可她什么也未做,只是愣愣地站在哪里许久许久,久到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几个时辰,心好痛,好痛……
“噗——”顿时,鲜红的血从萧文琪嘴里猛烈地喷了出来,红红的鲜血染红了绣有凤凰图案的淡紫色被子,满口都被鲜血染得红红的,嘴角下仍还泛起丝丝红色的涟漪,她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疼痛难忍的胸口。
“主人,你这是?”隐在暗处的明月突然出现在萧文琪床前,看见萧文琪满口的鲜血,黑眸隐隐透着担忧的神色,似忘了他做暗卫对主人该有的礼节,上前便想扶住自己的主人。
在这静谧的夜色里,明亮的月儿那微弱的光亮照在床上,也能清楚地看清那薄被上鲜红的血迹。
“别过来!”正低头紧捂住剧烈疼痛胸口的萧文琪感觉明月要靠近她,顿时出声阻止着。
“可是——是,主人。”担忧地看了眼床上的人,黑色面巾下的明月一脸的欲言又止,听着着主人的吩咐语气,只能恭敬地回道。然后走出帘子外间去找什么去了。
“主人,让明月伺候你净面吧!”片刻后,明天拿过来一条湿湿的脸帕正想伺候萧文琪。
“不用,我自己来。”萧文琪淡淡地说道,说话间明显能听出气息有些虚弱无力。手一把拿过明月手里的帕子,自顾自地擦了起来。
看着主人为着杨公子那般悲切心痛地吐血,顿时,心里撩起一阵伤痛与落寞,主人都那般了,可还是不愿让他接近,那怕是小小地伺候她的机会也吝啬给于自己,心里涌出一阵酸酸的心痛。
他真的很羡慕杨公子有那般好福气,能得到主人的爱,杨公子是多么的幸福。
是呀,他只是个冷酷无情的暗卫,怎能对自己的主人动情呐?作为一名合格的暗卫,最忌讳的就是心里动情,一旦有了情,那么他就离死不远了。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自嘲一番。
萧文琪擦去嘴上的满口血迹,缓缓地下了床,由于刚刚吐血对自己身体难免会造成一些不适与伤害,使得她的脑袋顿觉有些微微昏眩,脚下的步子似乎微微有些踉跄。
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猛灌了一大口漱了漱口,转身对着仍旧跟在身旁的明月说:“明月,我没事了,你先退下,一会我还得回王府,你跟着我在外面不方便。”
“主人,你——你身体不适,还是明天天亮再回王府。”听闻,明月本是垂下的眼皮猛地一抬,大胆地说道。
他睁大了那双黑眸愣愣地看着眼前有些虚弱的主人,一脸的悲伤、担忧和不可置信,主人刚吐了那么多血,身体肯定大受内伤,气息也很是虚弱,她需要的是休息,这大半夜的急着赶回府定会对身体不适。
“别担心,我这里有治疗内伤的补药药丸,服用过后定会没事。”感觉到明月的担心,微笑地看了看睁大黑眸的明月,一脸的坚定,萧文琪第一次没有用主人的口气说道。
闻言,明月有些傻愣了,主人对他笑了,即便这只是主人让他放心的自信坚定的笑容,但他还是满足了,主人的语气也不想以前那般冷淡畏寒而刺人,也许是因为萧文琪不同于以前的语气,也许是因为她的微笑,明月的眼里透着一丝喜悦,看着主人那信心坚定的眸光,心里沉重的石头便也放了下来,然后便恭敬地说道:“那属下这就隐退了!”
‘恩’萧文琪轻点了下头,见明月隐退过后,便从身上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小药品,倒出一粒,随口合着茶水咕噜地吞了下去,然后又从床边的小型衣柜里拿了件干的白色外袍套上,就推门出去了。
进入夏季的夜晚虽是清凉舒适,但深夜有着很重的水露,夏风呼呼地吹过,让人还是不觉缩头耸肩寒颤一下。
瞬的一下,只见一袭白色的东西飞奔而过,只留下那清爽的味道飘荡在空中。
王府门前
王府门口处,在柔弱的月光淡淡地照射下,远处恍惚能看见门口上微蜷缩着一个身影,双臂紧紧地抱成一团,而脑袋深深地埋于曲着的双腿之上,冷冷的微风拂过,飘出一丝丝紫纱衣随风飞舞着,只见那一团微卷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顿时,‘呼’一声,只见一袭白色的东西飞飘到王府门口,随着‘嘶’一声停了下来,那白色的身影不是别人,便是刚回到王府的萧文琪。
看着眼前不断地颤抖而紧紧地卷缩的身影,黑眸中划过一丝诧愕,很快变成心疼与自责,曼儿是在等着她嘛?这家伙怎么这么傻呀?轻轻地走到紫色身团的面前,微微地弯曲着身体,似害怕吵醒眼前的人儿一般,很轻,很轻,双手轻柔地伸过去准备抱起那卷成一团的身体,不料,卷着的身体微微动了动,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便开始清醒过来……
突然,正当萧文琪弯腰下去准备抱起卷坐在王府门口的杨宇曼时,顿感背后不远处危险缓缓袭来,轻皱了下眉头,顿时,一个漂亮的回旋飞上了空中,深邃的黑眸如鹰一般盯准不远处暗黑的树林里浅藏着的人。
那人从她走出熏逸阁后院门口时就一直暗中跟到这里,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回王府一般,要不是几次暗示明月不要打草惊蛇,恐那人早就不能活到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