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会意,便恭敬地侯在了门外,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恢意暗淡无光、无精打采,她把女官的先后表情都没收眼底,眉头轻皱了皱,难道女皇有什么事?
她快速地跨进御书房,门外的女官悄悄地在后把门小心地关上。
一走进去御书房,突然,感觉背后的光亮一下暗淡了下来,回头撇了一眼,只是房门被俺上了,定是女官知道她与女皇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不便让人打扰,所以方才紧闭着房门。
只见女皇低垂着脑袋,眼睛闭着,一手撑在书案上,手指轻轻地揉捏着眉心,似有很多烦心事一般。
“皇姐。”萧文琪试着轻唤了一声。
女皇抬起头,惊讶地盯着萧文琪呆愣了片刻,迅速缓过神来,虽然知道她的来意,眉眼之间还是掩不住的欣喜和慈爱,“你怎么来呢?”
“我来看看皇姐。”
她不知道女皇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她这个冒牌妹妹也是那般亲切犹如亲妹妹一般,似乎从来她就是她亲生妹妹,难道女皇想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自己妹妹离去的事实,还是别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你这丫头,从小就这样,你心里在想什么皇姐我还不知道吗?”女皇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悠悠地说道。
那年,她的小琪儿才三岁,明明要离开他们而害怕得想哭,明明想哭着喊姐姐不要让她离开,可嘴里就是不愿意开口说出来。
“皇姐,你明知道我不是——”真的王爷,你亲的妹妹,为何还要对她露出这般亲切而宠溺的眼神。
她害怕看到女皇这样的眼神,害怕因为这样的亲切的眼神让她舍不得离开,害怕舍不得这个皇姐……
“朕说是就是,没有谁可以忤逆朕的话!”突然,女皇一脸严肃起来,眸光生冷威严,口气霸道愤怒。
“琪儿,难道你是想逼皇姐说出藏在心里二十多年的秘密吗?要是你知道了一切你还会认皇姐吗?还会愿意一直叫皇姐?不会离开皇姐吗?会怨恨皇姐冷酷无情而没留下你吗?”
想到当初小琪一脸害怕和期望地望着自己的眼神,心里不觉有把刺到深深地刺进了心脏,几年的愧疚感和心里的痛楚汹涌地翻滚起来,痛得她无法呼吸。
“好吧!”见女皇那般执着,萧文琪也不想再争辩下去,既然她都那般说了,就随她吧,想到今天自己来的真正目的,思忖了片刻,犹豫着问道:“臣妹……今天来……是想问问……四姐到底所犯何罪?为何被打入天牢?”
“四姐,四姐,又是四姐,你心中除了四姐就没朕这个姐姐吗?”闻言,女皇暴怒大吼,紧握拳头,回身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书案上,引得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纷纷摔打乱飞于地,顿时,书房一片狼藉不堪。
难道她一个堂堂的女皇,她至亲的亲姐姐还不如一个外人吗?一个谋反之人?蓦然,女皇心里的酸意掺杂着愤恨猛烈地翻滚起来。
见女皇如此大怒,萧文琪也是吓得后退一步,紧皱着眉头疑惑不解,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这位女皇?还是另有隐情?
想到她每次一提到四姐这两个字的时候女皇就盛为大怒,她也多次迷惑不解,她身份还未说穿之时还可以说得过去,以前女皇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认为自己的亲妹妹帮着一个与自己处处做对之人生气大怒可以理解,可现在是女皇不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没治她的罪不说,甚至还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更是以小小的藐视和顶撞之罪将萧然打入天牢,难道说女皇是想瞒着众人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吗?
深邃的黑眸悠悠转动着,她心里很是难以理解女皇的反常行为。
“那臣妹可以去天牢看看四姐吗?”不想与女皇闹翻脸,她话语稍稍软道。
“不行!萧然犯了谋反之罪理应处斩,不得由任何人私下探监。”女皇豁然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厉声回绝道。
“谋反?”萧文琪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望着女皇,怎么会变成谋反之罪呢?
心下暗想,不管萧然是犯的什么罪她都要想尽办法救她一命,再怎么说她和曼儿都欠萧然人情,更何况曼儿对他们两人感情也是盛好,情同家人,不管怎样她都要想办法救出她。
怒气的眼神直逼女皇冷冷的身影,心里也不由得气氛起来,激动地大吼:“不是说只是出言顶撞之罪吗?为何变成了谋反之罪?”
蓦然,女皇身子一下跨到萧文琪身旁,幽眸微眯,双眼直射出帝王的威严凌气,语气带着命令与威胁:“这就不关你的事情了,小琪儿最好还是在王府好好照顾妹夫,千万不要违背皇姐的命令私自做出来点什么,不然曼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听见女皇对自己的命令与威胁的语气,甚至还拿曼儿来要挟她,不由得心中也更是愤然大怒,深邃的双眸冰寒如剑。
“不要以为你是女皇我萧文琪就怕了你,我这一生还未怕过谁,你要是敢动曼儿一根头发我绝对不会顾及狗屁姐妹之情的!”她也毫不示弱地冷厉道。
冷哼一声,愤然甩袖转身离去。
“你……咳咳……”
看着萧文琪毫无形象地把她这个女皇、皇姐放在眼里,心里气得怒火攻心,‘咳咳……咳咳……噗……’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染得脖颈下的金色龙袍一片醒目的鲜红,身子也跟着瘫软在了地上,悲痛、懊悔、慈爱的眸光一直望着萧文琪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