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听得直翻白眼,这小子长见识了,生怕自己不要他似的,牢牢站定阵营。
轩辕祁吁一口气,正色道:“本王也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只是有一事不解,想当面询问秦少,还望实话相告。”
从秦小子改口为秦少,也是难为他了,秦惊羽笑道:“王爷请讲。”
轩辕祁清了清嗓子,拔高声音道:“敢问秦少,这作为赌资的珠链是从哪里来的?”
秦惊羽早料到他有此一问,不慌不忙答道:“别人送的。”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轩辕祁闻声冷笑,“这珠链,旁人不识,本王却熟悉得很,这是从我东阳国库中挑拣出的最好的东珠,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颗,再配上这千载难遇的祖母绿宝石,乃是十年前我东阳国主赠与南越皇帝的国礼,此时应该在南越皇宫珍藏,却不知秦少是如何得到的?”
这话明为说明珠链贵重,实际却是在暗指她得来不正,有盗窃之嫌!
见之前辨识珠链的掌柜轻轻点头确认,又听得周围细微嘘声,秦惊羽微微蹙眉,她原本只道是轩辕敖送来追杀程十三的酬金,却没想到竟是南越皇室所有,难道之前的推测有误?既然是南越皇室之物,又怎么会落在自己手里,难道他们跟程十三有什么过节?
轩辕祁见她沉默不语,以为自己说中其心事,哈哈笑道:“既然来路不明,这赌局便做不得数……”
“谁说来路不明?”秦惊羽心中已经想好对策,含笑反问,“只不过事关女子清誉,王爷……确定要听?”
轩辕祁不知是计,点头道:“既然这珠链与我东阳颇有渊源,自然要问个明白。”
秦惊羽不慌不忙,清晰道出,声音正好让全场之人都能听到:“数月前皇太后寿诞,南越皇子萧冥携公主萧月前来祝贺,那月公主仰慕我秦三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特地命人悄悄带我到她住所,恩爱缠绵,一夜风月,次日还恋恋不舍,送了我这串珠链……”毁人清誉坏人名节的事她一向顺口顺手,特别是那萧家之人,更是如此!
没听她说完,轩辕祁忍不住跳起来:“你撒谎!”
秦惊羽神色自若:“我没撒谎,不信你可以去南越找月公主问个明白。”
对于这风流韵事,众人听得眉飞色舞,窃窃私语。
“哦,一国公主,怎么这样不知羞耻?”
“秦少年少多金,又生得这样俊俏,也难怪那月公主起了心思投怀送抱,我若是女子,我也愿意和秦少一夜温柔……”
“哈哈,那公主日后的夫婿真是个倒霉蛋,娶个破鞋进门,就算日后知晓,也不敢声张,我听说那南越皇子萧冥凶悍得很……”
“你……”轩辕祁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事不论是真是假,他都绝对不可能去当面质问一国公主。
秦惊羽毫无畏惧看他:“不知王爷还有什么问题,如若没有,我可要走啦,大家伙还等着去闻香楼喝酒呢——”环顾四周,朝周围人等笑道,“大家等急了没有?”
众人早就看轩辕祁不顺眼,此时一听她问,高声齐答:“等急了!”
开玩笑,在她的地盘,天时地利人和样样占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黑白颠倒雌雄对调那是她的拿手好戏……想跟她玩花样,没门!
“既然大家都等急了,那就这样吧,王爷我们改日再聚。”秦惊羽抄起那匣子,大摇大摆就往外走,雷牧歌与李一舟紧贴左右,周卓然等人则是收拢桌上银票财物,满满当当抱着跟上。
“你以为……拿着本王的金印,你能走出这赌场大门?”
背后传来轩辕祁恨恨之声,秦惊羽不为所动,径直出门,朝庭院走去。
忽闻脚步纷沓,大队官兵从院门冲了进来,其中还夹杂着几名玄服男子,衣色式样与轩辕祁身边的随侍一模一样。
秦惊羽转眼明白过来,这轩辕祁倒也不傻,早早派人给自己留了后路。
当下停步不动,双手怀抱胸前,好整以暇看着官兵奔上前来,又听得轩辕祁的声音响起:“就是他,就是这小子在赌场蒙混拐骗,窃走本王的金印!”
为首的官员扬声叫道:“大胆狂徒,竟敢在天子脚下作乱,来人,将他缉拿回衙门!”
“谁敢动手!”雷牧歌厉声喝道,挡在秦惊羽身前。
“啊,雷将军?!”那官员看清是雷牧歌,吓了一跳,“怎么是你?这……”
这下可不好办了,一边是盟国贵宾,一边是本朝将军,孰是孰非先不必说,得罪谁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大事,难办啊难办……
再看清雷牧歌身后之人的面容,更是震惊得险些昏倒,怎么是他……
这岂止是难办,根本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眼眶一红,脚下一软,立时拜倒在地:“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他这一跪,身后大队官兵跟着拜倒,齐声高呼:“见过太子殿下!”
在场之人见着秦惊羽但笑不语的神态,慢慢回神过来,除了轩辕祁与她身边众人,其余人等也是跪倒磕头,声音喊得震天响:“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轩辕祁面色惨白,指着她声音打颤:“你是……大夏皇太子……秦惊羽?”
“本殿下还是喜欢别人叫我秦少,这样随和些。”秦惊羽笑颜如花,心底却对他恨得咬牙,自己不过是跟他闹着玩,将那金印要去玩耍几天再还,又没真的想要,谁知这个傻瓜王爷却引来官兵,当众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下完了,穿帮了,以后没地方装风流扮纨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