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牧歌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药,药效那么差劲,我在这屋里屋外都撒了,酒里菜里也放了,镯子上也涂了,还是迷不倒她?!”
李一舟哼道:“你知道什么,这药是我花了好几年功夫才炼制出来的,寻常人等一嗅就倒……但你这新娘子是寻常人吗?她可是这密云身份最高的巫女,体质异于常人!”
“算你有理,但是你方才在外面鬼叫什么?还叫那么大声,就不怕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还说呢,明明是我的镯子你借来一用而已,凭什么说你早年置下的?”李一舟伸手过去,毫不客气拉起玛莲达的手,将玉镯一把掰下来,在袖口处擦了擦,揣入怀中。
雷牧歌没有理他,手上动作不停,随手扯下玛莲达的绣鞋,置于床下,又抓过一床锦被给她盖上,最后还将轻纱罗帐尽数放下,制造出一番缠绵悱恻的景象。
李一舟站在他身边,看得啧啧作声:“我说雷,其实你这新娘子长得也是不错的,又对你一见钟情,这洞房花烛,大好春光,要不你就将就下把房圆了,莫要辜负美人恩……”
雷牧歌冷道:“别新娘子新娘子的叫,谁说她是我的新娘?”
李一舟好笑道:“虽说你心里不认,但是方才都进了喜堂入了洞房,除了圆房,该做的都做了,说出去谁会相信你的清白?”
雷牧歌剑眉一挑,斜斜睨他:“什么叫该做的都做了?她上过我雷府的迎亲花轿吗?与我拜过天地高堂吗?我有给她揭开过盖头吗?你看清楚,桌上那交杯酒是她一人独饮,我可是滴酒未沾。”
“你……”李一舟指着他,瞠目结舌,半晌才道,“我就说你为何同意用巫族的婚仪,原来你心里竟是连假成亲都是不愿!”
雷牧歌轻笑:“你这后知后觉的家伙,难不成是第一天认识我?”
李一舟连连摇头:“可惜,你这番心思,人家丝毫不知,昨日我们宴会受袭,他却比泥鳅还溜得快,当不知躲去了哪里!”
雷牧歌不甚在意笑笑:“躲起来也好,我也腾不出精力保护他。”
李一舟不满道:“你今日与玛莲达成亲,他也没到场。”
雷牧歌面色不改,只是笑道:“他就是个孩子,兴许去别处玩去了,我也没指望他能来的……”
“你就知道为他开脱,凡事替他着想——”李一舟忧心望着他,叹气道,“雷,你没救了!”
雷牧歌耸肩苦笑:“没办法,我大抵是上辈子欠他的。”
李一舟张了张嘴,还要再说,雷牧歌及时按住他的肩膀:“有人来了!”
榕树上,少年早已听得脚步声起,却是来自院外,当下按捺不动,凝神细听。
有侍卫模样的男子匆匆而来,穿过长廊,叩响房门:“岛主,有要事禀报!”
雷牧歌坐回桌前,轻咳两声,压低声音道:“岛主困乏,不予出门,有事明日再说!”
那侍卫不料是旁人出声,微怔一下,急切道:“请姑爷转告岛主,有不明身份之人登岛来袭,大长老请岛主速去议事大厅!”
雷牧歌心头一惊,与李一舟对视一眼,低道:“知道了,你先去,我们等下就来。”
“是。”
那人应着,脚步声渐渐去了。
“不明身份之人?”李一舟一拍大腿,喜道,“难道是陛下见我们迟迟未返,派人前来增援?!”
雷牧歌缓缓摇头,沉吟道:“应当不是。”
李一舟目光一转,又道:“她至少要昏迷三个时辰,接下来怎么做?”
雷牧歌默了下,走去玛莲达身边,从她腰间摘下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仔细端详。
李一舟凑过来,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岛主令牌。”这令牌岛上人人都有,普通百姓是木制,山庄侍女是竹制,侍卫是铜制,四大长老是银制,唯有岛主所持为金制,拥有无上的权力。
或许,可以借来一用?
雷牧歌将令牌收入袖中,转身就走。
“哎,你做什么?”李一舟跟着追出去。
雷牧歌头也不回道:“去找七彩水仙。”
“我找那么多地方都没找到,你确定你能行?”
“我有这个,糊弄下那几个老家伙,估计还是能顶用。”雷牧歌脚步不停,只朝他晃一晃衣袖。
李一舟看得眼睛一亮,又继续追问:“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又跟你新娘子闹翻了,到时候怎么挽回……”
“都跟你说了,她不是我新娘子。”雷牧歌走出两步,停下,“谁说我跟她闹翻了,我只是出去赏月散步,若无收获,回来便是。”
“回来?”李一舟怔了下,总算反应过来,哈哈笑道,“真有你的,这兵不血刃的,原来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两人掩上房门,说说笑笑,一路远去。
周围只安静了一会,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大摇大摆步了进来。
“好个雷牧歌,拿着鸡毛当令箭!”秦惊羽轻笑道,不用问,她几乎可以猜到他想做什么,三个时辰,足够他拿到想要的东西,然后趁乱驾船回航,逃之夭夭。
就算不能如愿,回来再当一日新姑爷,总能找到脱身之计。
燕儿淡淡道:“我早说了,他是不会甘心就此娶亲的,果然不错。”
“哎,人家这回可没惹你,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秦惊羽朝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