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起头来,我有话问你!”
“娘娘……”婢女抬眼看着我,眸中写着浓浓地哀伤,“娘娘,有何吩咐?”
我抬眼微微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说道,“你去这些桌上的菜饭收拾下去,莪术娘娘病了,屋里更需要整洁一点,别逗摆在这,乱七八糟的看着心烦。”
“是,娘娘!”那婢女哭着这样说道,然后起身拾起那些饭菜便走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仍在安慰莪术的夜狼君,心中也泛起了一阵悔意,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卑鄙了些呢?
但是,我别无选择……
于是,走上前去拍了拍夜狼君的肩膀,我说,“你这样守着她也不是办法啊……”
他抬眼看了看我,眼神并未停留多久,便又回到了莪术痛苦的面庞上,才说,“我不这样,还能怎样,她算是个好女人,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呢?我该怎么办,才能救她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眸,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没想到竟有些泪光的湿意,我说,“她对你很重要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也拉住了我的手,才说,“她很重要……”
他说她很重要,我苦涩的笑了,现今若不是,我为了救回暗无尘的性命而我无奈害人,我也不会知道,在他的心里居然还藏着一个如此在意的女人。
静静地伤了伤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你起身吧,我曾和一个师傅学过些东西,大概……能帮她。”
夜狼君扭头看了看我,但是眸子总不会多停留,便又回到了莪术的脸上,许久才说,“已经这样了,你来看看吧!”
他的声音没有惊喜,只是带着一种像是迁就我的任性一样的口吻。
我抬眼望了望他的侧脸,他不再看我,那我便也不再去看他。
苦涩又怎样?那天他还和我说要拿他最珍贵的宝贝去换回我,我开心一晚都睡不着,如今,他却为了别的女人担心成这副模样儿,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这是我咎由自取吗?
给了他一个验明自己真心的机会?
我说,“你起身吧,我这样不方便为他政治。”
他说,“好!”然后退到了我的身侧,但是,目光和手却依然没有离开莪术。
我从他的手中拿出莪术的手,可他,却惊慌地去握她的另一只,我有些心寒了,可是,戏既然开始了,就得有个人去收场。我只好,装模作样儿的拉过莪术的手把了把脉,许久才说,“这应该是属于食物中毒的一种,只是没有吃对东西,我这有些药,你给她服下吧!会没事的!”
说完我起身,拿出祝融给我专门配制的解毒药递给了他。
“这药……”他的眼神很是怀疑,像是看待一个因妒生恨的女人。
我浅笑了下,拿出了一颗药丸放进了自己的口中,并不喝水,只是当着他的面干涩的咽了下去,伴着心中的泪水一起……
我还真是有点妒忌呢,可是,这却不是我最初的想法。其实,我也怕有意外会伤了人的性命。于是,先让祝融验了验毒药的性质,他说能解,我才放心让冬雪放在了饭菜中。
我本无心啊,没想到却帮她得到了一个男人的心。
我说,“放心了吧?你再不给她吃,她就真的没命了。”
他看着我,有些懊恼,但终究没有开口说声对不起云云的,只是,朝着我微微的点了下头,继而再也无心顾及我的感受,只是专心地将眼眸投向了床上的莪术。
其实,我刚刚真的犹豫了,看着他对她浓情蜜意的样子,我想装作自己没有解药,就看着她那样去死。但是,那将会是两条人命,暗无尘,和莪术,究竟怎样做我得到的会比较多呢?
保住了暗无尘的性命,却看清了夜狼君的面目,看来,不管怎样,都是,输,输,输!
一夜无眠,我寂寞的躺在有些凉意的床上,他没有来看我。晚些时候,我听着冬雪有些愤恨地说莪术没死成,心中少许有些安慰,至少,我这一步还算是有些胜算的。
只是,她没事了,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难道一句谢字我还当不起吗?
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日复一日的过了五天,他都没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就算我拄着祝融帮我做的拐杖,亲自去他的大帐前来回的散步,也没能遇见他。
看来,他根本就不住在自己的地方。
后来听说,他由于莪术生病很是焦虑,一直在她的帐篷里带了三天。前天一早,莪术说想回家,他便爽快地答应了,并一声不响地,带着她去了她的家。
“姑娘,我觉得你这次有些冒险了!”祝融在听了我的解释之后,面色凝重的和我说道。
我叹了口气,不想接着莪术的话题说下去,于是,抬眼看向了手中一直紧握的玉簪,我说,“小雅,他什么时候能回到我的身边呢?”
祝融看了看我,也有些伤感,但依旧是如前几次一样,摇了摇头,他说,“按说,我该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的,可是,不知怎的,生死不论,信息全无啊……”
“也好……”我牵强地笑了下,“最近的局面太过混乱了,他若能找到个安全的地方也好,等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我再去陪他,免得跟了我,要他太过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