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这么急着找姐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果然,他的急切就连涵宇也瞒不住。
“涵宇,你乖乖呆在家里,你姐姐她可能病了,找到她之后我要马上带她去医院。”宇文修一脸凝重地叮咛一句,迈开大步离开。
“叔叔,我要跟你一起去。”一听说姐姐病了,涵宇的心也紧张起来。
“暂时还不行,等我送姐姐去医院之后再回来接你。”因为静初在电话里说到了孩子,宇文修本能地会联想到流产,他不想让涵宇亲眼见到这一切。
“哦。”涵宇一向懂事,叔叔说不行,他只能乖乖在家里等着。
从静初的住处到工作室只隔了一条街,开车不用两分钟,当宇文修的车子停在工作室门口时,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灯是亮着的,这也意味着里面一定有人。
找了一圈之后,宇文修很快就在更衣室外的陈列间找到了躺在婚纱上的夏静初,远远地就能看到雪白的婚纱上有一滩鲜红的血渍,看来,事情真被他料中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静初的确是有流产的迹象。
“静初,醒醒……”将静初抱起之后,宇文修还是想试着唤醒她的意识。
“孩子……孩子没了……”此刻,夏静初的意识已经基本消失,脑子里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和北堂烈的孩子。
“不要担心,一定会没事的。”残酷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宇文修还是想尽可能用自欺欺人的谎言来安慰她。
很快,宇文修便抱着静初上了车,“安虎,去最近的医院。”
这已经是宇文修的司机兼保镖安虎第三次听到老板给出这样的指示,事情如此巧合,他也不禁想感叹几句,“这孩子到底是犯了哪方太岁,怎么每次见她都要去医院。”
“别说这些废话,快开车!”宇文修少见地对安虎发了脾气。
老板如此心急,安虎也不敢怠慢,猛踩油门直奔最近的医院而去。
所幸这里是市中心区,要找医院并不难,车子行了不到十分钟,一间综合医院近在眼前,抱着静初下车后,宇文修几乎是一路跑着朝急诊室而去,失去孩子的痛苦他也曾经体会过,他不想看到静初遭受如此残酷的打击,无论机会多渺茫,他还是希望能尽最大的努力避免悲剧的发生。
在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下,夏静初很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现在,宇文修能做的只有等待。
四十五分钟后,手术室的灯灭了,负责手术的医生第一个走出了手术室,从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就能猜出事情肯定不妙,“医生,情况如何?”虽然已经预感到了悲剧,可宇文修还是想得到医生的证实。
医生深表遗憾地摇摇头,“很抱歉,孩子没能保住。”
“大人呢?”孩子没了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现在,宇文修只能把关注点转移到静初身上。
“她已经醒了,不过……情绪上可能会有点问题,希望你能多多安慰她。”医生的话刚说完,两名护士已经将夏静初推出了手术室。
前一秒,宇文修还在猜测医生说的情绪有点问题会是哪一种情况,这会儿当他看到静初的表情后,算是彻底明白了,不夸张地说,此刻的她就像一副被掏空了灵魂的空壳,空洞呆滞的眼神里透出的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宇文修很熟悉,十年前,他的孩子夭折时,曼婷(宇文修的亡妻)就曾经露出过这样的表情,然后,没过多久,曼婷就自杀了,临死前,她对宇文修下了重咒:唐正修,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也不会得到幸福……
面对这样的眼神,宇文修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留下面对她,最后,他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必须知道的人。
虽然这件事的直接责任人是北堂烈,但宇文修并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最快地联系到他,倒不如直接找莫彦,可能会更顺利。
这会儿莫彦正在陪北堂烈喝酒,庆祝他明天就要跳进一座无法逃避的坟墓,今晚,算是最后的放从。
突然接到宇文修的电话,莫彦的反应还是那么敏感,这一刻,他脑子里闪现出的名字只有一个……夏静初!而且,他的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宇文修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烈,先别喝了,等我接完这一通重要的电话。”
北堂烈听话地放下酒杯,好奇地问道,“谁打来的?”
“宇文修。”莫彦用最低沉的声音吐出这三个字,起身走到了稍微安静的角落接听电话。
“莫彦,你知道北堂烈在哪里吗?”按下接听键之后,电话那端传来的是宇文修急促地声音。
“我现在就和他在一起,你找他有什么事?”宇文修突然提到了北堂烈的名字,莫彦心里的紧张也越发强烈了。
事关重大,宇文修没有说废话,直奔主题,“静初出事了,你让他马上到武卫医院。”
“她怎么了?”一听到医院二字,莫彦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她流产了。”艰难地说车这四个字,宇文修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
当莫彦转过身准备去找北堂烈时,他已经站在身后,“她怎么了?”每个人都有直觉,北堂烈也不例外,虽然无从猜测莫彦和宇文修通话的内容,但是他可以猜到这件事和夏静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