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薄雾中隐约可见一颗枝繁叶茂的桂花树,乳白色的桂花瓣儿随着微风缤纷飘落,仿佛下起了桂花雨一般,花瓣儿雨中居然站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的白色长裙在风中飘扬,宛如处尘的圣女,清纯的模样仿佛是朝阳照射下初绽的雪莲,更像是受尽露水洗净的雪白玫瑰。
雾慢慢地往前飘浮,忽然它不再移动了,女子用着明亮清澈的双眸向他诉说着无限情意,顿时使他心里一阵暖流流过。
那一头及腰的秀发看起来是那么乌黑亮眼,如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纤尘不染光可鉴人。
咦?雾里的女子对他笑了耶,她的眼神在对他笑。
“嗨。”
她开口了,她真的开口了,连续六年都没有听过她开口对自己说话啊。
眼前这雾就要散了,而她的身影也渐渐淡了。
“喂,姑娘,喂,你叫什么名字?别走,至少把面纱拉下来啊,你为什么而来啊?别走,别走,你回来呀!”
女子回过头来看着他,轻柔地说着:“你很快就会再见到我了。”
说完女子的身影已完全消失,他的心好像被撕裂开般疼痛,就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拓跋刚眼睛一张,什么都没有,他所在的是自己的房间。哎!又做梦了!可是怎么老是做着同一个梦呢?梦中的那个女子究竟是谁?为何总是出现在他的梦中,却不肯让他看到真面目即离去呢?
那种熟悉又自然的感觉,心好像被撩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去拥抱,对!深深地,用力地,用生命去拥抱。
“刚儿,怎么喊得那么大声,可是又梦到那个女子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走进了房间问道。
“是啊,师傅。”躺在床上的拓跋刚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哎,自从你六年前醒过来以后就总是重复的做着那个相同的梦啊,真不知是福是祸啊。”老人家似有所感道。
“师傅不用为刚儿担心了,刚儿没事的。”拓跋刚用手摸了摸胸口中放着的东西说道。
“唉,好了,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吧,顺便去河边采点儿莲子回来给我熬粥喝。”
“好的,师傅,刚儿这就去。”说完起身走出了房间。
那是什么?只见河岸上有一团红色在闪闪发光,拓跋刚施展轻功飞了过去,只见那团红光中正包裹着一位精灵般的少女,面如美玉,肤若凝脂,眉弓如月,似拧着一抹终年化不开的冰雪,又似带着悲天悯人的哀伤。看着我紧闭的双眸,苍白的面容,拓跋刚心中一痛,轻轻将我抱起拥在怀中,发现我的右肩还插着暗器,黑红的血染在我的纯白色长裙上,像牡丹花一般妖娆,却又是那样的刺眼。
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拓跋刚的心头,为什么怀中的女子和自己梦境中的那个女子是如此的相似?轻轻把了下她的脉,察觉到我不仅中了暗器还受了内伤,拓跋刚眉头微皱。急忙抱着我回到了他的房间。
“咦?刚儿,这位姑娘是哪来的?”老者看着抱着我急匆匆回来的拓跋刚问道。刚儿可是很久都没有过这么焦急的表情了,嘿嘿,看来刚儿怀里这个丫头在刚儿心中占了很大的分量哦?
“师傅,刚儿刚才去河边采莲子的时候发现的这位姑娘,她身受重伤,因此,刚儿只好先将她带回来疗伤,师傅如果想喝莲子粥的话就先自己去采莲子吧。”拓跋刚解释道。
“什么?刚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师傅啊?师傅含辛茹苦把你抚养长大,一直照顾到你醒来,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让为师自己去采莲子,呜呜呜……你真是个不孝的徒儿啊。”老者佯装哭泣道。
“好了,师傅,救人要紧,您就先饿一会儿吧,待徒儿帮这位姑娘处理了伤口再去帮你采莲子。”拓跋刚无奈地说道。
“打个商量,要不为师来给这丫头处理伤口,你去采些莲子回来怎么样?”老者一脸讨好地说道。
“不行。”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自己以外的男子碰触到这么美好的我,因此严厉拒绝道,然后毫不客气地将老者推出了门外。
“啊,刚儿你太过分了,重色轻师,为师要和你断绝师徒关系。”老者在屋外连蹦带跳,不满地喊道。
“哎!”拓跋刚轻轻的叹了口气,师傅都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为什么还总是像个孩子一样啊。于是乎,不去理会屋外老者的叫喊,拓跋刚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缓缓将我的外衣退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只有那枚刺眼的暗器破坏了整个雪背的美好。
迅速在我的伤口周围点穴止血,然后两指夹住暗器使劲一拔。“唔。”我闷哼一声,紧紧咬住下唇,却还是没有醒来。给我的伤口上完药后,拓跋刚轻轻拉上我的外衣,将我放在床上,温柔的大手微微拂过我紧咬着的下唇,温软的触感使我不自觉松开了贝齿,松开了因疼痛紧皱的双眉,沉沉地睡着了。还做了个美梦,梦中又有一位美男朝我走来。
缓缓地睁开双眼,感觉眼前一片陌生。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哦,我想起来了,我被花婉容打下了悬崖,然后就不知如何来到这里了,看样子是被人救了吧?果然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没有剥夺我生存的机会。如果花婉容知道她处心积虑的要我死而我却没有死成的话,她会不会疯掉。“呵呵……”一阵笑声从我口中溢出,惊醒了睡在旁边的人。
“你醒了?”好听的男音在我耳边想起,抬眼循声望去。只见床边坐着一男子,银白色的长发轻轻垂在双肩,开场白便是无与伦比的狂野,敞开的深蓝色衣襟里,是一片黝黑而结实的肌理,散发着蛊惑非常的雄性气息,长长的睫毛轻轻翕合,眼眸看去更是漆黑如夜,面容高贵而淡漠。
就在我打量拓跋刚的同时,他也双眼一眨不眨地打量着我。醒来后的我更显清灵,肌肤莹白如玉,眉如远山,一双美目眼波流转,顾盼含情,精致小巧的鼻翼,薄薄的樱桃小口,尤其是那双明亮清澈的水眸确实是自己梦中所见女子的眼眸啊。
“嗯,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柔柔的开口道。
“在下名叫拓跋刚,这里是药王谷,在下于昨日清晨在河边救了受伤的姑娘你。”他解释道。
“哦,谢谢公子了。”我轻轻向他道谢。“我叫林筱忧,公子可以叫我筱筱或者是小忧,我就叫你刚吧,如何?”
“恩,那我叫你忧儿吧。”
“好。”不知道为什么,听他叫我忧儿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忧儿来吃药吧。”说完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呃,刚,我能不能不喝啊,它看起来很苦哦。”我不自觉皱了皱眉头看向他说。
“不行,你受了伤,一定要喝药,再说你昨天也是喝的这种药。”拓跋刚一脸的坚决。
“昏迷不醒的人,怎么可能喝那碗苦苦的东西啊?”
只见拓跋刚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别告诉我是你亲口喂我的?”我抬头问道。
“你昏迷了。”拓跋刚有点难以启齿的说道。
“哦。”我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那今天我醒了,我不要再喝那苦苦的东西了。”
“乖,听话,喝了药伤才会好的快。”拓跋刚用像是哄小孩儿的语气说道。
“别想,我死也不要喝。”我抗拒着。
拓跋刚端起药碗,直接往自己嘴里灌,就在我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瞬间温热的唇靠近,我就被强迫的张唇而灌下一碗药。
“咳!咳!拓跋刚,你想谋杀啊?好苦,好苦哦!”我不停地吐着舌头。
拓跋刚从旁边的桌子上用汤匙舀了一勺蜂蜜喂进了我的嘴里。
“咦,好甜哦,我还要吃。为什么比我吃过的蜂蜜甜啊?”我边吃边问道,主要是我来到这里还没有吃过这么香甜的蜂蜜呢。
“这是我和师傅闲来无事饲养的玉蜂酿出的蜂蜜,比一般的蜂蜜要甜一些,还有清热解毒养颜美容的功效。”拓跋刚耐心地为我解释道。
玉蜂啊?这让我想起来绝情谷中的杨过和小龙女。“哦,养玉峰好玩不?我也想学,学会了我就每天都能吃上这么甜的蜂蜜了。”没办法,我就爱吃甜食。
“呵呵,那等忧儿伤势好了我就教你学养蜂。”
“恩,好。”完全忘了刚刚是谁强迫自己喝那么苦的药的我自己在一旁沾沾自喜起来。
“对了,忧儿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我们这药王谷四面环山,四周又有瘴气林子做保护,一般人轻易是进不来了。”拓跋刚有些奇怪地问道。
听了他的文化,我的小脸瞬间显得沉痛起来。
“忧儿,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看着我悲伤的小脸,拓跋刚心痛不已,急忙安慰道。
“没事,都过去了,那刚是在哪里救到我的呢?”我缓和了一下情绪问道。
“嗯,在河边。”
“河边吗?我是从山崖上被人打落下来的,可能是掉落河里飘到你们药王谷来的吧?”
“你是被打落悬崖的?可是你身上除了暗器伤和挨了一掌所受的内伤外,其他什么伤痕也没有,真不敢相信你是从悬崖上掉落下来的。”拓跋刚感到很不可思议。“还有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要置忧儿你于死地?”拓跋刚紧握双拳,恨不得将打我之人杀之而后快,在他看来,像我这么如明月秋水般,柔弱精致的女子,怎么还有人忍心伤害呢?
“呵呵,是我的一个情敌啦。”我自嘲地笑了笑。
“情敌?忧儿你婚配了吗?”拓跋刚有些紧张地问道。
抬眼看了看他,我决定撒谎道:“是啊,还有过很多相公呢。”
“什么?很多……呃……相公?”他直接快被我雷晕了。
“怎么?不行吗?”哼,又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
“呃,没有。”他轻轻低下了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
“哈哈,怎么样了刚儿?那个小丫头醒了吗?”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我们俩的对话,门开了,走进一位精神抖擞,鹤发童颜的老者,和我的医毒二位师傅感觉很是相似。“咦,这么快就醒来了啊,看样子小丫头的功夫底子还不错吗。”老者看着我的眼神中透着一些的赞许。
“小女子林筱忧向老前辈请安。”我礼貌的问候着。
“你打哪儿来的呀?忧忧小姑娘。不用叫我老前辈啦,叫我药王就行。”问完还冲我眨了眨眼睛。
真是个可爱的老人家啊,我甜甜地笑道:“御剑山庄。”
“你是御剑山庄的人啊?可是我没听说过御剑山庄有女娃儿啊?”难得看见如此绝美的小娃儿,药王连说话的语调都自然而然的放软了,怕惊吓到眼前这个嘴甜,可人又有礼的小人儿。
“哦,小忧也是最近才来御剑山庄作客的,不算是御剑山庄的人。”我边说也边冲他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
“呵呵,真是个有意思的没娃娃,我喜欢,忧忧丫头,想不想跟我学学药理啊?我这个笨徒弟就只知道学武功,医药方面的东西只是学个皮毛就不愿意学了,哎,可怜的我那独门的药方就要失传喽。”
“多谢药王爷爷的厚爱,可是小忧已经有师傅了,怎好再改投他人门下。”药王的如此盛情,我深感荣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