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妖月喝下解药,庄晓梦提着一颗心,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将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生怕遗漏了一星半点。
妖月清澈无杂质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就好像要将他的模样刻印在脑子里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被她这样看着,庄晓梦心中竟生起了一股罪恶感,还有一些些不舍。他别开眼,抬起她的手为她把脉,感觉着她时强时弱的脉搏渐渐恢复正常,他不敢抬头看她的表情,因为他害怕触及到那双太过清澈的眼神。
他是心狠手辣的“毒公子”,不适应那样清澈的眼神,而她是诡计多端的天机神算第二妖月,纯真无邪也不适合她,将她恢复原样是理所当然。可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就算她傻乎乎的粘着自己,或者调皮的戏弄自己,终究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让他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他实在做不到。
没过多久妖月便恢复了正常,那个意气风发,嘴角总是扬着浅浅笑容的第二妖月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次比试是我赢了吧?”妖月唇角的弧度高高的扬起,眼神得意的睨着他。
庄晓梦无奈,暗暗叹了一口气,道:“对,是你赢了,我甘拜下风。”
这一次他输得心服口服,连传说中的奇药“思凡”都无法难住她,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打败她了。不愧是他爱上的女人,他还真有眼光。
妖月笑得得意,但是却很快敛下了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麻烦事一般,蹙起了眉头。
“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告诉你关于‘思凡’的传说。”
庄晓梦微微讶异,关于“思凡”他知道得并不多,除了从别人口中与在书上看到的记载外,他对它知之甚少。
“传说仙界掌管百草的神仙爱上了掌管百花的仙子,可是天规严禁七情六欲,‘爱’在仙界是不备允许的,百草神与百花仙受到残酷的惩罚,痴情的百草神不忍心百花仙受苦,于是打散自己的元神,化作一棵什么也不知道的野草。”
“为什么分别是忘忧、断肠与无心呢?我看过无心果,中间的确是空心的,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种奇药叫“思凡”,又为什么一株草会有三个名字。
妖月重重呼出一口气,压下身体的不适,解释道:“虽然打散了元神,但他还活着,刻骨铭心的爱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消失呢?当爱人的眼泪滴在自己身上时,本已是毫无知觉的思凡草心中不灭的爱恋被勾起,开出了绚烂的花朵,鲜红的花朵代表的是他们肝肠寸断的爱恋,于是得名断肠,至于无心,那是因为它的心已经随百花仙而去。”
“你讲这个故事不会是单纯想讲而已吧?难道这个故事跟解药的配方有关?”庄晓梦半眯着眼,犀利的眼神就如同要将她看穿,可是心机深沉如妖月,又岂是他能够看穿的?
妖月轻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道:“不愧是心智过人的‘毒公子’,脑筋转得就是快。没错,这个故事正是配方的由来。”
见她额际冒出细细的汗珠,庄晓梦掏出手帕递给她,猜测她可能身体不舒服,于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待她说下去。
擦拭了一下额际的汗水,妖月极力克制身体的不适,道:“百花仙在见到思凡草的情况之后,她将自己的爱恋分散化作雪莲与火莲的莲心,随后打散元神变回原型——一株莲花。她来去的时间是早晚日月交汇之时,于是便有传言,早晚日月交汇之时的露水不是露水,而是百花仙的泪水。思凡草的毒是情毒,而能解这情毒的只有百花仙的爱恋,这便是解药配方的由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这个故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她是天机神算,可是也知道得太多了吧?况且还知道得这么详细,这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
“我曾在我娘的藏书里看到过,我娘师承于天机门下,天机老主与仙界有所牵连,那些书原本是天机门中的藏书,这个故事应该不假。”妖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说话也变得有些力不从心,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着了火一样,被她看到的地方就像要被烧出个洞来。
“妖月,你还好吧?”庄晓梦担心的看着她,看样子她的情况似乎不妙。
妖月垂着头,她已经尽量不看他了,可是……这种时候,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要怪就怪他给她用“思凡”,这种毒霸道异常,要不是她找出了解药,她就要痴呆一辈子了。有一件事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思凡”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是还有一个恼人的后遗症,在刚才后遗症已经开始发作了,而且她快压制不住了。
紧紧握紧拳头,她抬眸看向他,几乎咬牙切齿的道:“那个药的后遗症发作了,我快坚持不住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立刻去给我找个男人来,要么你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来,我最多还能再坚持半刻。”
“你……”庄晓梦惊讶得瞠大了眼,“你什么意思?”
妖月恼火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火热的眼睛狠狠瞪着他,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吼回去,可是现在她全力压抑身体的冲动,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发火。“这不是废话吗?你看我现在这副鬼样子,除了找男人泻火之外还能有什么意思?你在江湖中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需要我说得这么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