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天第一次被人当着这么多一方的霸主面这么夸,显然有些无措,僵硬扯出个笑,好像是说,过奖过奖。
大家目光不由的落在黒焰邪杀气腾腾的脸上,开始重新衡量黒焰邪的质地。
“黒焰邪,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亲,澜王爷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你何必拆散人家呢?”凤鸾站起来,隐隐带笑。
今天来看来很值得,虽然没有看成婚礼,但是,这个插曲足够他回味半年。
沧澜天一见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虽然他跟凤鸾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但还是感激,连忙单膝跪下:“大汗!请你成全!”
黒焰邪两眼通红,死死瞪着亦浅,还有她身后的锦帛。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般配了吗?
再说现在这个问题。
他同意,一顶绿帽子毫无疑问的带上了。
不同意,那么今天他就是个遭雷劈拆散人家姻缘的瘪三。
“樊国大汗,自古胸怀若谷的帝王不在少数,将自己的女人送给手下的也不在少数,若樊国大汗执意娶得美人,恐怕会落个夺人所爱的骂名哦!反正这也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的,不如,就成全别人一片赤诚之心,也是一件美事!”庄雅不知何时站出来,邹了一段特别有气势文采的说辞。
亦浅瞪大眼,不敢相信,原来庄雅也有这么雅致的一面,简直跟她原来形象没发比。
“说的好!”凤鸾鼓掌。顺便瞄了一眼亦浅,却被锦帛挡住了视线。
接下来,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决定,他是知道的。
沧澜天翘首盼望的等。凤鸾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等。流域帝抱着不相干的表情在等,锦帛好像也在等,只是不知道在等什么。
而亦浅呢?她就是在等他做最后的判决,从她眼底甚至能看到那略带酸溜溜的警告。
明明不想他娶别人,却还要弄成一副成全他人的大义凛然样。
其实,只要说一句,不许娶她就可以了。
何必弄成这样呢?
新娘子已经被人安排在秘密的地方,黒焰邪昭告天下,新娘身体不适,不能继续举行婚礼,在场的大臣没一个吭声。
如果帝王想掩饰一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太多合乎情理的理由,更何况是黒焰邪。
张狂肆意的他,若不是旁边人苦口婆心的觐见,恐怕连那个“新娘身体不适”的理由都不屑用。
想必过不了多久,这个万众瞩目的新娘就会因为“身体不适”暴毙吧!
“好哎,好哎,没想到樊国大汗如此有内涵,如此有度量!不如,今夜我们就当做庆祝一下。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好啦?”庄雅率先跳出来,大声提议。
黒焰邪狠狠抽了抽眉头。
感情他们想庆祝一下他突然有了内涵,有了度量啦?
反正现在已经一团糟了,随便怎么办吧。
“既然雅贵妃如此豪爽,孤怎么能不给面子!”
酒宴开始了,却不复刚才的热闹,只有一桌。
因为除了这几个人再没人敢参与这场盛宴。
亦浅左边锦帛,右边凤鸾。本来凤鸾那个位置是庄雅的,可惜,流云帝一个眼刀过来,庄雅立即灰溜溜的回去了。
凤鸾乘虚而入,做起了护花使者。
“小混蛋,这么久了,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凤鸾借着倒酒的机会,偷偷说了句。
亦浅也跟着端起酒杯,满是兴奋:“还不错,见识过好的,才晓得以前见的都是浮云!”
“亦浅,谢你今日成全,沧澜天有生之年不敢忘!若日后有事用到我,我绝对义不容辞!”沧澜天说完,诚心朝亦浅一拜。
亦浅本就跟沧澜天也过节,但见人家对自己跪下了,心里堵的气一瞬间也散了,连忙站起来扶起他:“千万别记我这么长时间,我受不起!”
沧澜天一愣,慢慢起来,眼睛瞄到她手腕上的链子。有些诧异。
亦浅也跟着看了下,一拍脑袋。
“哎呀,我还真有事求你!”说完,拉起锦帛,露出那条链子。“借你‘幽兰剑’一用,把这个砍断!”
黒焰邪很奇怪,亦浅怎么跟那个太监栓在一起?但碍于今日自己是在丢的面子太大,索性光喝酒,不说话。他倒要看看这个该死的小东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有何难!”
刀光出鞘,剪影婆娑。
寒光闪过,锦帛来不及制止,那条牵连了两个月的链子断了。
沧澜天得意收回剑,又朝亦浅一拱手:“还有什么事么?”
亦浅口水涟涟的看着沧澜天手中的剑,痴痴回答:“没有了!”
好帅啊……那个把剑真是好帅啊……
“锦太傅,从刚才倒现在,都没听你说一句话,怎么?不习惯热闹?”流云帝,一脸审视的看着身旁沉默的人,刚才他没放过锦帛脸上的一丝变化,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还是看出来一点门路。
锦帛有些不对劲。
锦帛对流云帝淡淡一颔首,姿态高贵却不傲慢。
“锦帛已经不再是花都摄政王了,流云帝称我锦帛就可以!”略微疏离的话,不卑不亢,化解了刚才流云帝挖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