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蜡烛忽然被沧澜天打落。烧到尽头的蜡烛被沧澜天一脚踩在地上。
“黒焰邪,你这又是何苦?”
外面海棠压枝,不断有香味顺着风吹进宫殿。
黒焰邪愣愣的看着沧澜天脚下的蜡烛,再回头看看铺在床上的嫁衣,眉头一紧,怎么还没烧掉啊?
“为了那个女人,你看看你什么样子!”酒酣间,沧澜天忘记跟黒焰邪的过节,仿佛回到五年前,他总是老大的姿态数落黒焰邪。
“我现在什么样子?”黒焰邪手一摊。吊儿郎当。
“不折不扣的懦夫,如果还想人家就去找她。”沧澜天一把提起黒焰邪的衣领,叫嚣。
“万一,她不愿意呢?”
“那就拿出你对付我的本事对付她啊?你天天派人在我屋顶上监视,有这个耐心,怎么连个女人都得不到?”
黒焰邪一把挥开沧澜天的手,蹭一声站起来:“全都因为你每隔十天试探我一次,我哪有时间出樊国?”
“是你自己没本事做到瞒天过海,关我什么事?”
黒焰邪一把拎着沧澜天的领子大吼。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凤国。花都。流云都埋了死士,只要我一出樊国,立即有无数人追杀,你叫我怎么带她走?万一她被你的人伤到了,你要我怎么办!”
沧澜天一把甩开他,冷笑:“哼,别说这种牙酸话,我府里三百多人,其中有两百多都是你的人,一有什么消息你都知道,自己没本事追人家回来,还把错推到我身上。”
黒焰邪陡然坐到地上,沧澜天跟着席地而坐,还顺便把桌上佳肴摆在两人面前。
“你说的对,是我没本事!”能呼风唤雨,能掌握一切,却惟独掌握不了她……
算啦……明天他就大婚了……
沧澜天忽然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不知该不该告诉黒焰邪,大家总归十几年兄弟一场……
脑子一晕。沧澜天一拍大腿:“实话告诉你,那个杀千刀的女人现在正在赶过来!”
一胡话如同闷雷,炸醒了浑浑噩噩中的黒焰邪……
“你说什么?”他一把拎过沧澜天的衣领,狠狠逼视,眼底有着不敢置信。
“我说,你心中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估计很快就……要……来了!”喝过酒的沧澜天很是大胆,一把挥开黒焰邪,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还别说,要不是那个女人在街上说话提起你,还真不知道是她!”
“她说什么?”黒焰邪突然很激动。
沧澜天夹了一口花生,吞下肚,假装有几分为难。“说的很难听!”
“不,我要听!”
“她说的最多的,好像是什么……你生儿子没皮言!”沧澜天睨了他一眼,不坏好意的如实禀告。
本想看黒焰邪吃瘪样,没想到黒焰邪忽然开怀一笑,紧接着自言自语一句:“没屁言的儿子肯定是你生的!”
沧澜天一愣,哭笑不得,忽然略带好奇。
“你要纳的妃子是谁?”
黒焰邪索性躺在地上了,望着头顶飞舞的壁画,扯唇。
“好像是林丞相家的女儿叫什么……林的!”
轰隆……沧澜天忽然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一把拽过黒焰邪的领口:“你说什么?你娶的人是谁,你再说一遍!”
“你的幕僚林子聪林丞相的小女儿!”黒焰邪不懂沧澜天为什么会那么反常,他都没那么激动,他激动什么?
“是不是林风儿?是不是!是不是?”沧澜天瞪着血红的眼睛瞪着黒焰邪,声嘶力竭。
“好像是!”
沧澜天一下子少喘了一口气,等他喘过来,二话没说立即给了黒焰邪一拳。
嗖……黒焰邪莫名其妙被沧澜天击中胸口,猛的后退。
“你发什么疯?”黒焰邪稳重脚步,指着沧澜天厉声道。
沧澜天左顾右看,因为进宫不得带武器,所以,这会他想找个趁手的家伙,一眼瞄中桌上的酒壶,立即抄起来磕碎,手持酒壶瓶颈:“黒焰邪,老子跟你拼了!”
他居然要娶的人是林风儿……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黒焰邪居然娶的人是他的风儿……
沧澜天仗着自己酒劲,用力刺过去,黒焰邪膛目结舌,他或许想到沧澜天每天都在幻想他死,但从没想过沧澜天居然胆子大到亲自来刺杀……
“沧澜天,再不住手,孤要还手了!”打了几个回合,黒焰邪闪的极为辛苦,但他却想知道到底沧澜天为什么刚才好好的,现在却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
“你还手?我告诉你黒焰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沧澜天咬牙切齿。“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跟我抢,我想做大汗,你跟我抢,连我唯一想要的女人,如今,你也跟我抢,士可杀不可辱,黒焰邪,今日,我沧澜天就是豁出去也要把你弄死!”
发怒的沧澜天力大无穷,再来几个回合,混沌中的黒焰邪明白过来了,原来那个林风儿是沧澜天的相好的!
林丞相是沧澜天身边的人,娶那个林风儿也不过是为了平衡势力而已。
侍卫在外面听见里面刚才还笑声不断,这会居然有摔东西的声音,面露异色,想进去看看时,眼前忽然一道紫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