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就不该答应让她做什么狗屁花魁,这才只是露个脸,看看台下这群混蛋都成什么样了。
他怒不可遏,双拳紧握,脚尖轻移,正欲动作。
突然,一黑衣男子适时出现在他身后,出声唤住他,“老板!且慢!”
闻声,严磊眉头深锁,嘴角紧抿,迸出一个字,“说!”视线却依旧在台上的苏云身上,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见状,那男子急忙拉住他,低声劝说道,“老板息怒!属下已经派人守在嫣然姑娘的周围,绝不会让任何客人接近她的,一定会护她周全的。再者,安妈妈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一定会有办法的。还请老板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那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台上的红衣女子。
这嫣然姑娘到底是何人?竟然一向沉稳内敛低调的主人如此情绪化,只是主人的身份……唉……
“该死!”严磊皱眉,低声咒骂道。
该死的!这就是他们听令行事的态度么?看看那死猪都快接近她了,都没见人行动。
该死的!她遇到麻烦,叫他如何稍安勿躁,如何能够袖手旁观?!严磊担忧地看向苏云,却见她脸上始终挂着浅笑,好像压根不把眼前之事放在眼里。
其实自那喝醉酒的嫖客叫嚷开始,苏云的确没把这事放在眼里。
因为她相信,严磊一定会做好安排,此刻那些打手一定藏在大厅的某个角落,要是这死猪敢接近半步,绝对会被带下去的。
因为她相信,作为一青楼老鸨,安妈妈绝对会处理好眼前的混乱,如若连这点小麻烦都处理不好,安妈妈还做哪门子老鸨。
即便他们都没法处理好,她自己也有那个本事化解。
苏云脸上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根本无任何惊慌之色,她状似不经意地扫视了楼里一圈,突然,她看到了走廊上的那个黑色身影。
是磊!他也来了,正在看着她。
哦?他脸色不太好看,担心她?
见苏云看向自己,严磊原本担忧的黑眸不由得浮现点点柔光,嘴角不由得上扬,嘴唇微动,无声地说道,“别怕。”不自觉地抬脚,朝她的方向迈出一步。
“主人!老板!”身后的黑衣人脸色微变,低声唤道。
心中似有一股暖流滑过,面纱下的嘴角微扬,苏云对严磊微微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示意他不用过来。
严磊这才停下脚步,只是视线依旧紧紧地追随着她。
三楼品香阁,月媚本是像看好戏般地看着楼下的混乱,但是当她的眼神在看到走廊上的那个黑色身影时,水眸蓦地出现了喜色,她对着那身影绽放出一个自认为最美的笑容。
但是那人却压根没有看向她,月媚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顺着那人的视线,她望了过去,她看到的是台上那个红衣女子,那个抢走她头牌之位的嫣然。
月媚脸色倏地变得非常难看,水眸迸射出无比的恨意和妒意,她双拳紧握,涂满艳红丹蔻的手指狠狠地掐入手心。
“妹妹,你见哪里不舒服了?怎么脸色如此难看?”香兰皱眉关心地问道,心里却笑得那个欢,更多的是蔑视。
哼!去你的臭娘们,就凭你,也敢肖想他!做你的白日梦去!
今夜你也算是体会到我那时的滋味了吧,哈哈,被人抢去头牌的滋味,被人抢去所有的目光的滋味不好受吧?活该!
唐耀宗这才将视线从苏云的身上转移到月媚的身上,柔声问道,“宝贝儿,你哪里不舒服了啊?”
说着抬手摸了她的脸颊一下。
哼!要不是还没把她弄到床上,他才懒得理她的死活呢,不过,呵呵,她现在不是头牌了,估计很快就会出卖她的初夜了,到时候他一定要夺这个头筹,好好地享受一番。
月媚收敛起心绪,对他绽放出一个笑容,娇滴滴地说道,“媚儿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可能是刚才喝得太急了。”
随即依在他的怀中,可是眼睛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靠在唐耀宗身上作小鸟依人状的香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哼!假惺惺地给谁看啊,谁不知道你香兰早就想我死,可以做回头牌,可惜啊,我没得做你也一样没得做。
唐耀宗也懒得再问下去,只是紧紧地拥住她,手上的动作也不含糊,一直在她身上乱摸一通,可是视线却重新回到楼下苏云的身上。
只见那中年嫖客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到台上,距离苏云只有几步之距。
然而,就在这时,安妈妈却上前挽住中年嫖客的手臂,笑呵呵地说道,“孙老爷,您喝醉了。奴家扶你回座吧。”
那孙老爷一把推开安妈妈,谩骂道,“滚开!爷我没醉!”
转而看向苏云,笑眯眯地说道,“美人儿,爷来了……”一只咸猪手伸向苏云的脸庞,欲揭开她的面纱。
一时间,整个前院静寂无声,楼上的楼下的一众嫖客都睁大眼等待着。
严磊的脸色这会更加难看了,低声喝道,“洛!”
身后的黑衣人也就是洛脸色也变得很是凝重,此刻的混乱是他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