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抚着她的脸哭的凄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似乎在给她力量。
她努力地笑着,往日的明媚全部消失不见,唇瓣都已经发了青,安慰着疏影。
“疏影,别哭,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若是王爷如今还在,哪里会让你受这样的伤?”
提到陆倾辰,莫言卿的眼泪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他总是娇惯着她,就连那次脚受了伤,他都大惊小怪地让她在床榻上呆了近十日。
衣食起居,几乎都是他负责,那时候,她怎么便看不到他的好呢?
她如今是不是真的可以去见他了?
“疏影,我这样能够去陪着他,也是极好的。”
“小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即使你不记得了,可是疏影跟了你二十年,你怎么这般残忍,你若是去了,辰王府便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让疏影怎么办?”疏影甩开了她的手,远远地退到了一边。
莫言卿想要伸手去拉她,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感觉背上似乎有血流了出来。
她淡淡地笑道:“疏影,我还会有出去的那一天吗?”
疏影扑过来抱住了她,分明不想在莫言卿面前流泪,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小姐,我去战场上找四王爷,若是四王爷知道了你这样,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疏影,不要去,他知道了,定然会分心,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懿王府怎么办?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所以现在,不能让他知道的。”
疏影抚着她背上的伤口,只是嘤嘤地哭泣着,如今还能做什么?
陆倾辰走了,一切都乱了。
天下乱了,辰王府,懿王府,都乱了。
“疏影,我每晚都能梦到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是一场梦,后来,我在梦里便告诉自己,那只是梦,却还是忍不住地沉沦……”
“小姐……”
“疏影,一切都会过去的……”
莫言卿又连续被折磨了两日,身上的伤口便没有好过。
她隐约地感觉到,这些人,根本不是要从她身上找出什么东□□。
黑暗中,她淡淡地笑着,幻觉越来越严重,一睁开眼睛,便能看到陆倾辰在唤着她的名字。
陆倾辰,我们,似乎越来越近了,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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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先开始还是好的,可是后来却节节败退,启陵经不起楼兰的拖延战术,后来甚至传回来了懿王爷受了重伤,无力抗敌的消息。
情况越来越紧迫,若是这般下去,启陵,该是要败了。
人人都在议论,难道,启陵便再没有人可以领兵了吗?
辰王爷走了,启陵也是要跟着一起消失的吗?
其实从陆倾辰离开的那一刻,便似乎意味着,启陵之墙,倒了。
来了天牢的第八日了,莫言卿又一次被拖了出去。
很老套的程序,先是诱哄,然后是气急败坏,接着便是动用刑具。
那些各式各样的刑具上泛着幽蓝的光芒,仿佛是死亡的味道。
她已经麻木了,无非就是这些疼痛,背上,手指上,双腿上,没有一处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