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距离上的远,还有心灵上的远,再也无法拉近。
前些日子,他还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们之间,怎么还有可能?
即使是陆倾辰将他们拆散了又能怎样?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一直以为是莫言卿背叛了他,现在知道了真相,他恨陆倾辰,即使陆倾辰已经走了,这仇恨也不能减少,可这又能怎样?
此时,她完全保持着王嫂应有的风范,淡淡的道:“懿王爷,有事么?”
“王兄的丧葬仪式会在明日在东街的祭坛举行。”
莫言卿手心的脉搏猛烈地跳动了几下,她忽然想到,到了地下,他还会记得她吗?
记得他生前发生的一切吗?
丧葬,什么意思?
是已经找到他的尸身了吗?
她一直抱着侥幸的心里,没找到他,也许是他还活着,如今,遗体都找到了。
再无生还的可能了吗?
她想要去看他,却不敢去。
那是爱她的陆倾辰,也是她现在爱的陆倾辰,就这般丢下她走了。
曾经她认为,他是这世上最为坚强的人,甚至是不老不死的人。
他在她的心里,已经铸造了这样一个形象,永远不会老去,死去。
可是如今才明白,生老病死,从来都是命理,谁都不能反抗,无法反抗。
他在另一个世界能听到她的声音吗?
莫言卿茫然弟点头,蓦然问问道:“是谁主持仪式?”
“皇上的圣旨,由我来主持。”
她‘哦’了一声,再没有说话,眼神飘到了别处。
陆倾懿见她再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强忍住心里的酸涩与疼痛,“那我,便先走了。”
她依旧是短短地‘哦’了一声,慢慢地站了起来,似乎是要送他。
她单薄瘦弱的身子跟着风一摆一摆的,陆倾懿忍住了几乎马上便要流出的泪水,说道:“王嫂不必相送,本王,先走了。”
莫言卿没有再跟他告别,静静地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天空,一副茫然的神情。
黑夜已经□□,愈发的冷了起来,这个世界这么空旷,这么陌生,似乎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她歪在软软的床榻上,抚摸着上面的每一寸地方,每一处,都似乎残留着陆倾辰的味道。
南窗上,印着他的影子,他斜躺着,慵懒而魅惑地看着她,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慢慢地晾着她的发丝。
疏影松了粥进来,她却突然起了身,从梳妆盒里翻出了那两个同心结,挂在了南窗上,终于笑了笑。
陆倾辰,你看见了吗?
你若回来,便会一眼看到它。
后来她细细地盯着看了一阵子,眼泪却突然流了出来,毫无预兆,一滴滴打在了窗沿上。
疏影忙上去抱住了她,她缩在疏影的怀里,哭的愈发的委屈了。
“陆倾辰……”
她从前为什么总是不肯好好地看他一眼,连他送的东西也不肯看一眼。
若是她仔细看几眼,便会看出,那两个同心结,分明便是他编的。
那样生疏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买的。
她忽然想起,她说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