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妻子的童年
“是不是有她小时候的照片？”
“什么？”
“是不是有我妻子与你小学的毕业照。”
“噢，这个肯定有的。”
王小雷站起身，从一个很大的橱子里拿出一个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大的影集。打开来，指着首页的第一张黑白照片，说：“就是这张。”
从未在妻那里见过这张照片。
王小雷说：“照完毕业照一人要收一元钱。你妻子没有钱，所以没有这张毕业照。”
别的毕业照也没有。比如初中。
“小时候她家里很穷吗？“
“穷算不上。但她的母亲不是个精于打理的人。常常在需要钱的时候，口袋空空如一“
这是真的。经常看到她母亲伸手向她要钱。
她也为此苦恼，偶尔向我抱怨：“从十六岁上班，便挣钱养家。”
但是钱的数量从来不大，五元、十元、最多的时候才五十元。
妻做会计之前，收入很低。
没有几样象样的衣服。她的钱包我从来不看，但是每次从娘家回来，总见它瘪瘪地搁在桌子上。妻对数字超过常人得敏感，在一次公开招聘后，调到财务室做会计工作，情形自此有了改变。服装与化妆品多起来，为她母亲添了洗衣机，空调等电器。
从做女儿的角度，也是个挑不出缺点的人，近似于完美。
妻小学五年级的样子，与现在完全不同。
这使我怀疑她曾经在某段时间偷偷做过整容。
王小雷手指了第三排左起第五个扎着两只细细羊角辫的小姑娘，说：“她在这。”
百分之百的处女。
紧张得嘴巴都紧紧闭着。眼睛有些细长。也许因为阳光热烈的缘故。
“上小学时，她不是个出色的女孩子。”
想必学习非常一般，家里穷，没有好衣服，很少有同学玩。并且强烈自卑。
“为什么要认为她自卑？”王小雷看着照片说；“不，她不自卑。”
学习真的不好。不过很调皮，因此有着较高的智商。
这种事情在农村并不稀奇。
没有人疏导，较好的智商用在玩与另外的事情上。
“朋友多吗？”
“小学时期无所谓朋友、非朋友。”
王小雷将身子放进沙发，又陷入沉默。
“你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喜欢说话？”
“几乎如此。”
“这张照片，是不是可以送我一张？”
王小雷摇摇头，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