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的溪水如同心事一样慢慢地流淌。
梅芳终于对母亲说:“妈妈,我早不是处女了。”
母亲非常平淡地看了她一眼。
“妈妈,没有人管我。透明的玻璃瓶子。妈妈,就是这样的简单。他们从来没有将我当作自己的女儿对待。”
母亲向一侧转了转脸,仿佛早已知道一切似的,仍然平静,她说:“你是我的女儿,这一点非常重要。别的全都是次要的事情。如果你努力了不去想与不去说这些事情,这些事情也就从来没有发生。”
这一切小赵又是如何得知?
小赵用手捂住了眼睛,从手指缝里看来:“其间,有一种必然的联系。”
“什么?”
“一种必须而又必然的联系。”
决定到梅芳生活过的村子看一下。
理所当然地认为小赵知道村子的所在,毫不怀疑,她是妻子失踪这一事件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小赵没有任何掩饰地收拾了行李,证明她确实知道村子的所在。
很快地速度离开酒店,开着车子驶上了高速公路。
宽阔的没有尽头的高速公路仿佛浩渺无边的墨蓝色的海洋,一直开下去,到尽头,会不会是暗哑无声,蓄谋已久、沉默等待的死亡。
其间停过一次车,小赵象男人一样用车体挡住身子解了个小手。
我抽了一支烟,淡蓝色包装的泰山烟。
然后驶下高速公路,进城、出城、沿着土路大约走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终于了村子。
是个不大村子。
几个老人坐在村头的太阳底下,用很诧异的目光看着我与小赵从车内下来。
“你们找谁?”其中的一个问我。
“梅芳。”我说
“梅芳?”他们很费劲地想了一阵子,忽然就笑起来,说:“你是说赵老二家收养的那个闺女吧,她早不在村里了。”
“赵老二在家吗?”
“当然在家,他瘫了,不在家又能到哪?”
一个矮个子的秃顶老头非常主动地要带我们到赵老二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