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鸣非常清楚二牛接下来的套路,先是为她寻找露面的平台,接着就炒作她和某个明星的绯闻之类。比如这次他们瞄准的王宏力,肯定很快就成了借势的靶子,到时候王宏力怎样帮助她走上艺术之路并萌发纯真爱情的故事就会在大报小刊上被描述得有鼻子有眼。像她这样一心做着明星梦的幼稚小女生,几乎很少不心甘情愿按这个套路走的。
钟一鸣叫过老蔫来,说:“将学费退给她,这小女孩不能上节目。”
“为什么?”老蔫气急了,“即使不安排她和王宏力对唱,让她去节目中随便露露脸也行啊。”
娟娟也急了,差点哭出来:“钟叔叔你就让我上吧,好歹我们还是一个地方的人,再说你还答应了富贵叔和我爸关照我的。”
钟一鸣尽量用温和的口吻说:“叔叔这是为你好,搞艺术也要走正道。这种歪门邪道只是一时浪得虚名,最终还是会害了你自己。”
娟娟哭哭啼啼地出去了。老蔫劝说道:“钟哥,没想到她是你的家乡人啊。我知道你确实是为她好,但人家肯定还要埋怨你。再说,你一个人也改变不了这个社会,我看还不如顺了她的心意,这个社会谁又管得了谁的将来呢?”
钟一鸣不为所动,冷冷地说:“她将来怎样我管不了,但至少不能从我的手上开始毁她。再说,就她那点音乐底子,根本就不是上电视唱歌的料,一亮嗓子准砸场。亏你和二牛收了人家的钱就敢打包票,这样一个小女生也敢说怎么怎么突出。你这个学校请我去做什么校长,还不如干脆往我脸上扣桶墨的好。”
不一会儿,汪富贵打电话来了,劈头就骂:“你钟一鸣什么意思,人家非亲非故的都高看她一眼推举她上节目,你倒来推三阻四,咱们老家这些亲戚朋友还要不要做人?再说人家李老板哪点亏待了你啊?”
钟一鸣知道和他也说不清楚,就随便应付几句挂了电话。如此一来,心情已经受到影响,便开车回家,刚到小区门口,就见那个保安一脸媚笑地跑过来,笑嘻嘻地说:“钟台长啊,我女朋友最喜欢看你们的节目,什么时候给我两张现场的门票可好?”钟一鸣一言不发,从车上扯出两张入场券丢过去,保安千恩万谢地接下了。
马如龙让人给打了。两个彪形大汉揍得他哭爹喊娘,然后将他从灯红酒绿的“正点”酒吧里拖死狗一般拖出去,丢在大街上。等警察赶来,人家早就扬长而去,没有半点踪影。
台里一时传得沸沸扬扬,有说他是和女网友约会一夜情被人家男朋友打的,有说是他潜规则上节目的玫瑰嘉宾招致报复的,还有人说他包养的女大学生被黑社会的人看中了来给他一点教训的,最离奇的说法是说他去参加“同志”聚会,因为另寻新欢而被“原配”找人暴打了。每种说法都有鼻子有眼,而且还可以举出某某某作证。一时间也不知谁真谁假,只有阎小西见人就解释说马哥是因为坚持原则得罪了人。他恶狠狠地说:“只要给老子查实了这人,不将他大卸八块帮马哥出了这口气,我阎小西就不是人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