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首先打给老蔫,老蔫说:“你他妈的是国务院总理啊,想什么时候见别人就什么时候见,人家见你就要预约?”
钟一鸣陪着笑:“嘿嘿,我这不是找你预约了吗?半小时后紫葡萄咖啡馆见如何?哥哥可是想你了,找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来喝喝酒吧。”
再打电话约卡拉杨。卡拉杨是一家文化公司的老总,一次老乡聚会时认识的,当时大伙在卡拉OK厅里嚎得正起劲,钟一鸣一时没听清楚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杨,便在手机电话薄上记下了“卡拉杨”。等后来厮混得熟悉了,告诉他这个典故,他笑得前仰后合,说:“好好好,就叫这名字了,有个性,我喜欢还来不及哩。再说有个著名指挥家就叫卡拉扬的。”一旁的老蔫打趣道:“我看干脆叫他卡拉阳痿,多有现场感啊,怎么卡拉?原来是阳痿!哈哈哈!”钟一鸣给逗乐了,说:“那倒好,你们一个老蔫,一个阳痿,真正是门当户对啊。”
卡拉杨一接通电话就说:“正要找你哩,你等着,马上就到。”
钟一鸣笑骂道:“喝酒就喝酒,你小子别跟我有什么别的事,我一听办事头就大。”
再打童蒙蒙的电话,正在新疆度蜜月,他在电话里笑骂道:“你小子牛啊,新疆人民都在讨论你们那个《欢乐集中营》哩!看来做电视还真得要你这样没文化的,呵呵。”童蒙蒙在荆都大学混饭,每年都带新闻系的学生来电视台实习。一次钟一鸣无意中听他在广电大厦的外面给几个漂亮女学生训话:“电视台是个出贱人的地方,你们自己要喜欢谁谁谁我不管,但不要犯贱。什么叫犯贱?就是老想着占别人便宜结果被人家占了便宜!”当时钟一鸣噗嗤一笑,心想这哥们儿还概括得蛮简明扼要的。那会儿电视台的男记者、男编导、男摄像私下里最津津乐道的就是泡女实习生,有那狠角色居然同时带两个女实习生去外地采访晚上就开一间房的,还名正言顺地说:“我们是学习政法频道的先进经验,不管男女,外出一律只开一间房,节约成本。”
不多久,卡拉杨就带着个一身珠光宝气、脂粉气十足的女人进来了,他介绍说是名满江南的大才女米兰妮可小姐,钟一鸣便伸手去握,这女人这才将望着屋顶的目光转移到钟一鸣的脸上来,然后用左手接了右手指间的香烟,腾出右手浅浅地和钟一鸣握了握。
钟一鸣开玩笑说:“听这名字就像个网上红人,你们该不会是网友吧?”
“No,no,”卡拉杨哈哈大笑,解释说,“她妈妈姓米,她爸爸姓兰,所以她就叫米兰妮可,呵呵。还有,大才女是个女权主义者,所以叫米兰妮可,而不是兰米妮可。”
钟一鸣说:“好啊好啊,都说我们中国人的名字太简单,没有俄罗斯人那样的一长溜,一个人的全名简直就是一本祖宗十八代的家谱。我看照米兰小姐这样发展下去,我们还是大有希望超过俄罗斯人的嘛!”他心里暗笑,要是这米兰小姐将来和一个父尉迟母慕容的男子结合,那生下来的小孩至少该叫米兰尉迟慕容某某了吧。要是她和卡拉杨结婚,生个孩子叫米兰卡拉OK也蛮吸引眼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