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鸣沉默了好久这才瓮声瓮气地说:“你总不能要我为这样的事情感到兴高采烈吧?”随后他披衣起床,那叶青青便转过身去嘤嘤地哭。钟一鸣没有理会,推门走出她的宿舍,一个人在寒风中走了很久,最后打电话叫上老蔫童蒙蒙去吃宵夜,三个人喝光了整整一箱啤酒,钟一鸣这才向两人倒出满肚子的苦水。
老蔫拍拍他的肩膀,说:“哥们儿,你这还是吃的明亏,人家青青倒还实诚。换那奸诈的用几百元修补的处女膜来哄骗你,或者用鳝鱼血甚至月经血来应付,你就分得明白么?再说,人家哪怕只一口咬死本来如此没曾怎的,你又哪里喊冤去?实话给你说吧,我和娜娜的第一次也是没见红的。我还偷偷给《午夜悄悄话》打过电话,人家专家也说这很正常,反批评我疑神疑鬼的。”
童蒙蒙也说:“老实说,这样的事栽谁头上说不介意那是假的。但社会是这个社会,咱只有往宽处想,婚前吃明亏总比婚后吃暗亏好。我一个大学同学,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你猜他最后找了谁结婚?找的是市政府秘书长的宝贝女儿,谁不知道那女人男朋友都换七八个了。但我那同学想得开,一次酒后给我们说古代女子要是让男人拉拉手那就是伤风败俗,你看今天舞会上谁他妈不走马灯似的换舞伴,又拉又搂,也没谁说个‘不’字。”
见钟一鸣做声不得,老蔫又说:“哥们儿,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想想妙音寺那个偈语吧,两个字:忍了。”
钟一鸣这才想起那几句偈语来:“需忍常人难忍事,乃成常人难成功。”又想起玄智大师在自己手心里写的那个“忍”字来。先前他还以为是在单位上忍气吞声,没想到这忍的范围还包括这个。
钟一鸣真是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