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雷锋1940-1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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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雷锋式的“公共好人好事”(24)

上海“吉品堂”推出的雷锋图案的T恤,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

雷锋的后流行(写一段话)

中国人并没有忘记雷锋,雷锋只是在中国人的心中躲到了一个平时不容易发现的角落里。

后记

1962:雷锋VS玛丽莲·梦露

——----螺丝钉的花样年华

天灰黄一片,天空里下着沙。宜家的白色条桌上杂乱地趴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视觉方案。

设计公司的人给我讲解着每一个方案中的创意元素,他非常努力,他试图破译我的视觉偏好。他的词汇里常常钻出点“解构”、“后工业”之类的时髦行话。却让我突然想起吴文光给我讲过的一个笑话,说老崔有一天请诅咒吃饭,席间大侃“沙文主义”和若干洋屁,恼得诅咒拍桌子瞪眼,愣要老崔给他讲讲什么是“沙文主义”。其实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会有什么学术理由吗?一听着“后XX”就头皮发麻的我,出于礼节地偶尔示意,却不经意地瞅着旁边忙活着的检修工——他们做着另一种设计。

“嘭”的一声,一工具箱落在了地板上。一地散落的各色什物,里面有螺丝钉。

一九六二年四月十七日

一个人的作用,对于革命事业来说,就如一架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机器由于有许许多多的螺丝钉的联接和固定,才成了一个坚实的整体,才能够运转自如,发挥它巨大的工作能。螺丝钉虽小,其作用是不可估计的。我愿永远做一个螺丝钉。螺丝钉要经常保养和清洗,才不会生锈。人的思想也是这样,要经常检查,才不会出毛病。

这段话由四个句子构成。它摘自一个人的日记,不涉及隐私权的问题。这个人叫雷锋。一九六二年发布第一套以个人名义设计的时装系列的伊夫·圣罗兰曾说过:“埃菲尔铁塔可不只是一个倒写的Y”——当然这是为了他的香水找些文化噱头。雷锋可不会那样做,雷锋不是商人,他不搞设计,更不会像某些人拿着XX入围奖来圈点一些令人呕吐的时尚。他给我们留下了他的日记,兴许还有些什么好东东,但日记却是实实在在的。他在一九六二年记下的四句话其实完全可以令所有时尚工业的设计者与参与者重新找到新的自虐方式,他们会说,螺丝钉可不只是一个倒写的时尚之塔,它会旋转,需要吻合和附着。当然,雷锋本人并不知晓,一九六二年也正是他和玛丽莲·梦露一同逝去的流年。玛丽莲·梦露在八月四日的深夜吞下四十七颗巴比妥镇静剂时,她并未深思〈日记〉的第四句话:“人的思想也是这样,要经常检查,才不会出毛病”。她的思想就是出了毛病,锈倒(秀逗)了,是时尚工业机器中一颗生锈的螺丝钉。出了什么毛病?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心灵缺乏一种制度——一种制约和量度,一种对生与死的约束条件,是不是一种只有用巴比妥镇静剂才能解决的“制度缺失”?

一九六二年,在前西德的弗莱堡大学研究班上,海德格尔正做着〈时间与存在〉的演讲,他是雷锋日记的忠实铨释者,他在他这个哲学史上意义不凡的讲座的前言中就多次提到雷锋和他的螺丝钉,下面就是他的这些哲学思考:

“如果现在让我们看雷锋在他逝世的那一年创作的《螺丝钉论》的原件,一件是他的日记,一件就是各地的宣传报刊了。我们可能会长时间地逗留在这两件作品前面,并且放弃任何立即理解的要求。

如果现在有可能向我们唱诵歌曲《学习雷锋好榜样》,而且甚至是由雷锋本人来唱诵,那么我们可能会反复聆听它,并且放弃任何立即理解的要求。

如果现在雷锋向我们描述在通向他所探索的共产主义革命事业的道路上,其螺丝钉论思想的一个片断,那么,最多或许可能有两三个听众能够跟上他的步伐,而我们其余的这些人就会不声不响地放弃任何立即理解的要求。

可不要把这些东西与被称之为哲学的思相提并论。因为哲学应该提供“处世本领”,如果它根本不提供“幸福生活指南”的话。但是,这样一种思今天可能处于需要对它进行一种远离任何实用的生活世故的沉思的境地。因此,必需这样的一种思,这种思必须思考连同前面所说的日记、宣传歌曲和螺丝钉论从中获得其规定的那种东西。那么,在这里我们就得放弃任何立即理解的要求。但是我们还得倾听,因为必须对那无可回避、但又先行的东西思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