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歌一声不吭,一连踩了他好几次脚,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先是与他爸跳舞,这会与他跳舞。
他兀自冷冷的俯视着她,嘲弄地道:“就这样的舞姿还想让我爸成为你的垫脚石。”
倏忽之间,她停下脚步抬起头仰视着面前这个男人。
如果可以她肯定抬手就是一巴掌,可是她不能,“很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旁边的人听见,让他不能为难自己离开。
果然,他松开了手,看着她走出人群向暨苑博而去。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暨苑博看着走过来脸色惨白的恋歌,上前去用手扶了她一把,“需要去医院吗?”
她摇头,“休息一会就没事。”
暨苑博将她扶到旁边沙发上坐下,她望着人群,有钱人,有权人,有钱又有权的人。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看着来电显示,她本能的四周看了一遍,他在哪?
她接起电话,并未啃声,而那头传来男人那不冷不热的声音。
院外车内。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见暨苑博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小心的溜了出去,今晚月色朦胧,放射着微弱的光辉,在这郊区私人别墅外,有着几盏特意开启的路灯也无法让道路明亮,这就是郊区的清静美。
顺着那条朦朦胧胧的道路走去,果然看见旁边停着辆车,双手轻拉着裙摆,以不至于踩到,到了驾驶室外停下脚步。
车窗摇下,“上车。”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沉默了片刻,上了副驾驶位。她刚关上车门,男人一脚踩着油门,车子快速的而去,“去哪?”她急急的出口问道。
古旭尧没有开口,继续前进。
“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她转头看着他的侧面,身为教育局教育局长的秘书,她怎么能在暨局前就先退席?而且她连招呼也没有打过,想到此,她微皱眉头,声音也高出几个分贝,“停车。”
倏然,古旭尧踩住刹车,车猛的停住。毫无防备的恋歌身子向前扑去,嘭……头撞到玻璃上后身子又往后弹了回来。
“啊……”她惊呼,痛,一道溪流般凉凉的留到眉间,再渗过眉间一半往下……一半顺着眉角往下……
古旭尧松开安全带,转头看着她,目光中不带任何情感……看着她额头处的血慢慢的往下淌,不作任何动作。
痛……晕……感觉头快掉下来,双手撑住前额头,手掌的湿让她连思考都没有的抽回手到眼前,血……
玻璃完好,她的头却破了,转眼望入男人那没有感情的冷眸中,他是想要她死吗?不,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她死了,想到此转过头去,打开车门下车。
古旭尧从后视镜里面看着她正一步步的往回走,跟着下了车,“那个宴会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她没有停下脚步,“是的。”一边用手捂着额头。
“是那个可以让你更上一层的男人更重要吧。”想起上次就是她找到军区大院见到他的父亲,并且还帮了她,古旭尧大步已经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起头看着他,有时暗沉、有时冰冷,而今晚去面表无情,哪个才是真的他?带着血的脸在男人面前不屑的笑了,哪个才是真的他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想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是的,古少。”她称他一声古少,今晚是他父亲的生日。既然他要这样说,那么就让他说吧。
那不屑的笑,还有那一声古少,将他们之间拉远,如刺一般插入他的心上,“警告你,离他远一点。”他命令着。
“如果我偏不呢?”她抬高头,满脸的倔强。
啪……
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头微偏,立即浮出一道道手指印,她转回头,美丽的大眼冷了下去,直视着古旭尧,双手胡乱的翻着小巧的手拿包,终是拿出一把红色的水果刀向古旭尧递去,“你心中不痛快是吧,拿着一刀割断我喉结,在这静僻的郊区找个地方埋了,就痛快了。”她一边说一边将刀子从刀鞘中拔出来。
男人的眸中一凛,大手快速的夺下刀随手扔掉。
“杀了我不更解气,为什么不杀……”她大声的叫器着,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对她,就算她十年前真的做错了,可她现在还的还不够吗?她付出十年的代价还不够吗?为何还要一次次的诋毁她?
“唐、恋、歌,死太便宜你了。”古旭尧冰冷的声音告诉她,大手已经抓住她的腰际,动作粗鲁的将她强行塞入车内。
车子发动那一刻,她就安静了下来,靠在座位上,双眼斜视的看着窗外,她心中明白她闹也只是让自己心中舒服点,他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的。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安静的能听见车外田野间的虫叫。
一道铃声打破了这致命的安静,她无力的看着来电,轻轻的叫了一声:“暨局。”
恋歌,你没事吧,现在哪,怎么找不到你?
“非常抱歉,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回去的路上,刚才见你们正聊着所以没有打扰。”她的声音有些虚,额头的血还在慢慢的渗出。
“你人没事吧?”
“我没事,暨局。”
“好。”
挂了电话,她挪动了一下身子,感觉眼皮很重,很想就这样闭上眼睛睡去,再也不要醒过来。免得被这个男人逼疯,她都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离疯也为期不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