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的目光照射进来,窗户的玻璃上长满了美丽的冰霄花,像成排的雪松,迎风傲雪,巍然屹立;像美丽的孔雀开屏时张开的尾巴,栩栩如生。
她习惯性的翻身,一阵酸胀让她微张口,发生‘丝丝’的声音,脖子下的热热的手臂,让她猛地睁开眼,看着手臂,如一记响雷,轰的脑海一片嗡嗡作响。
身子缓缓的往下移,直至离开男人的手臂,她什么也顾不上的悄悄的下了床,抱着自己的衣服,转身看了床上熟睡的男人一眼,她咬着牙,用手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在客厅穿好衣服。
顾不上干的唇也裂开的渴,如小偷般打开门溜走。
离开酒店后的她,感觉头好痛,昨晚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用去想也不知道。
手指划过头皮,短发从中间散开两边,乱乱的,心烦的她张开嘴,“啊……”大叫了一声,引来路人转头看来。
尴尬的她低下头,在车来车往的街旁,拦了一辆的士离去。
叮咚……叮咚……
里面传来懒散的声音,“谁呀?”
“方叔,是我,恋……”她话还未说完,门已经急急的打开。
“小恋。”方叔看着门外的恋歌,不再年轻的他笑容中带着泪光,一边转头抹去眼中的泪,一边招呼着,“别站在门口,快进来,进来。”说着,手去拉着恋歌的手臂,似乎怕她又走了。
一年时间,眼前曾经让她骑在肩上的人,似乎老了许多,两鬓已白,见他偷偷抹去因她回来而落下的泪,她难受的鼻头一酸,心也被狠狠的戳着,是什么让她忘了回来看上了年纪的他们?
“坐,坐。”方叔看着站在那里的恋歌,急促的让她坐,并且弯腰将沙发拍了拍。
“方叔,你这是干什么……”放下手上的东西,恋歌快速的抓握着方叔拍沙发的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脏,我拍拍。”方叔说的有些哽塞。
“方叔……”泪水不断且快速的淌下,她扑在方叔的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她不该不回来看他们。
长着皱纹的眼周围,早已湿润,方叔一手摸着眼泪,一手拍着她的被,“不哭,不哭,小时候都不哭的,现在大姑娘了,更不能哭,来,坐下,我们好久没聊聊了。”
“嗯。”坐下的她眼泪还是往下掉,一边抽着纸巾,一边问着,“我妈她们呢?”
“你妈去敬老院做义工,今天可能要晚点回来,小曼,她就昨晚回来了一会,连顿年夜饭也没有吃好,接了个电话走了。”方叔说到小曼,忍不住叹口气。
“方叔,你们都年纪大了,妈去做义工,你也找点事情做做吧,不然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恋歌听到妈去做义工,有些震撼。
“嗯,以前老是不愿意下去,最近下去的次数多了,和大家一起在公园里面下下象棋什么的,挺好的,不用担心我,说说你吧,还好吗?听小曼说,你去了B城,哪里的天气和我们这里不一样,还有吃的,你还习惯吗?你这次回来,还去吗?”方叔一口气说了很多,目光也随着问题变化着,时而放松时而紧张。
恋歌抿着唇点头,听着方叔说天气不一样,吃的什么的,她就明白,方叔是关注着B城,是因为她去了哪里,“嗯,我这次回来待几天,哪里的天气很舒适,吃的,也没有太大差别。”
“那就好。”方叔放松的点头,脑海中突然又想起什么,“那天走?我给你准备一些菜,装在保鲜盒里面,很方便的。”
“方叔,我长大了,你要学会对我放心。”恋歌哭后红肿的眼中含着笑,这个世上是有关心她的人的。
“你再大,在我们眼中,也是孩子。”方叔感触的说着。
看着有些失落的方叔,她连忙点头,“对,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孩子。”
聊着,聊着,她与方叔一起吃完中饭,直到林南梦车到楼下,她才离去。
原本就干净的中型套房,因过年,更是一层不染,老式的点心盘中装着零食零食类,还有为她们来而特意准备的水果拼盘。
“好漂亮。”林南梦说话的时候,目光看着水果盘中,用小叉子插了一小块哈密瓜,转头送到辛妈妈面前,她努力的笑着,却已不如以前,她想当着什么都不知道前那样自然,可已经不可能,“伯母。”
辛妈妈盘起发,穿着湛蓝色的中领唐装,坐在南梦旁边的位置,看着南梦送来的哈密瓜,笑的温和,吃下哈密瓜,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给林南梦,“长大一岁了,来,伯母给你个新年红包,愿新的一年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林南梦看着红包,不好意思的推着,“我……”
坐在辛妈妈另一旁的恋歌,看着脸都红了的南梦,笑着对她说,“拿下吧,来伯母这儿拜年,都会有红包的,是个好兆头。”这是辛妈妈一向来的习惯,不管以前都艰难的时候,辛妈妈都会给拜年的小一辈一个红包,拿过很多次的恋歌深知这一点。
林南梦听着,接下红包,“谢谢伯母。”
“恋歌。”
“谢谢伯母!”恋歌接下红包,看了对面的辛智宸一眼,见他一直没有出声,曾经他们好到可以住在一起,何时?他们之间渐渐陌生起来?
“智宸,你的红包呢?快拿出来,我们拼在一起去买东西。”她笑着,想和以前一样,可,当辛智宸抬起那双深邃有神的双眸看着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却不如以前那样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