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走了以后,阿山再次的返回富贵园,老爷正在看着墙上的画,负手而立。阿山看着老爷的后背,那一刻,一种莫名的沧桑和孤独从老爷的身上袭来。
阿山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想必老爷应该是孤独的,六姨太都走了那么久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虽然置于人山人海,其实他的老爷每天都是孤独的,这一点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老爷。
陶富贵似乎是感觉到了后面有人进来,道,“说吧。”
阿山结结巴巴,停顿了很久,才道,“老爷,刚才媚苑那边来人了,说是少爷和媚主子的婚事定在明天。”
阿山说完站着不动,等着老爷的回答。
老爷似是打了个寒颤,停顿了一下,而后慢慢的道,“意料之中的事情,由着他吧。”
阿山忽而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的老爷,道,“老爷?这?无论如何也准备不好啊?”
陶富贵笑了,道,“其实,毅儿只是想要他要的人,别的他根本不在乎,你们下去办就可以了,现在去办,能办多好就办多好。”
“是,老爷。”阿山给老爷打了个招呼走了出来,开始准备去了,当然准备的不止是有他,还有张三、李四、小七他们。
这明天就举行婚礼了,怎么着也得快速的进行啊。
此时的整个陶府瞬间的忙碌了起来,只是阿山注意着老爷的神色,无论如何也没有第一次陶毅结婚的时候的那种愉悦。
陶毅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老爷是跳啊、唱啊,似是比新郎官还要高兴,搞得很多人误以为是陶富贵在结婚。老爷当时的那种喜悦发自内心,阿山是深有感触的。
可是此时的这次陶毅结婚,虽然新娘子貌若天仙,也是陶毅满意的,按说天作之合,人人应该祝福才对啊。可是陶富贵的脸上却就是没有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满脸的阴郁和忧愁,就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阿山在陶府的路上转了一圈,虽然今天无论是丫环还是主子都在自己的宅子里或者是位置上忙活着,也都在互相笑着,问着好,互相的关好着对方,但是阿山明显的感觉出来了,这些人都是皮笑肉不笑。
好像这些笑都是做出来给谁看的。
阿山实在不明白,大喜的日子里为什么会是这么气愤啊?而且这种气氛特别的诡异,搞得人很是不清晰。
媚苑的人也在忙碌着,皮蛋和长生都进进出出的好几次了,阿山见到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打过招呼。
有一次,阿山禁不住的问道,“皮蛋,这么匆忙的去哪里啊?”
皮蛋只是匆匆地对着阿山,远远的打了个招呼,道,“花市买花。”之后,皮蛋他们匆匆地离去。
看着皮蛋离去的背影,阿山似是非常的疑惑,心里暗暗地想着:难道美女都喜欢花?想当年的六姨太也是非常喜欢花的。她结婚的那晚,老爷就是以民间娶媳妇风俗娶得她。满地的鲜花都是同一种:薰衣草。
不会是媚苑的主子也是喜欢花的吧?也是薰衣草?那可就太奇怪了。
阿山继续在院子里转着,看着各房的丫环们都是外面摆花,不过不是同一种,很多种杂花,倒是很漂亮的感觉。
阿山心里暗暗的想:到底是不如老爷的。虽然老爷和六姨太大婚的时候也是不同的花色,但是至少都是同一种花。
不说这个花如何,是老爷的对六姨太的一种纯净的爱。
想到这里,阿山乐了,心里暗暗的道,“这个时候,当今的社会里恐怕没有六姨太和老爷的这种爱了吗?那可是超脱世俗的爱情啊,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世间少有的爱情啊。
多少人羡慕和妒忌啊。
当时记得还有很多的人去歌颂,看来老爷和六姨太的爱情快成为一个传奇了,已经成为人间佳话了。
这个少爷和这个媚主子虽说是相爱,却就是差了点儿?
阿山这么想着,就慢慢的朝着后面走来,走过温居的时候,看见几个主子也认真的摆弄着花草。
他笑了。
她们这么的努力,大概都是给老爷看到吧?都是为了讨好老爷吧。可是老爷看过一眼吗?没有。呵呵。因为六姨太在他的心中永远也出不来了。
那个名字是刻在他的心里的,自从她的第一次出现就是他心中的一个劫,永生永世也不会逃脱掉的。
阿山这么想着,这么溜达着,慢慢的就到了燕誉堂的位置。燕誉堂的花草在陶府,甚至是整个幽州城里都是出名的,不仅奇花异草特多,而且味道也特殊。
很多的花草即使是花农都没有见过的。
只是杨氏不张扬而已。有很多的花农有时候是莫名的来欣赏杨氏的花草,目的只是为了带到民间,当然经手人和介绍人都是阿山。
阿山想到这里,此时又走到了这里。其他院子里的主子都在摆弄花草,不知道这个杨氏有什么花草会摆在这个显眼的位子上呢?
想上次陶毅大婚的时候,杨氏的花草都摆满了陶府的大门口,来看亲的人看着花偶读不忍离去。
不知道此次这个儿子结婚,这个做婆婆的会再次的放些什么花呢?
想到这里,阿山非常的好奇,便走了进去。
当阿山走进燕誉堂的时候,却是非常的奇怪的,这里毫无生气,根本没有结婚大喜的任何的迹象,而且还死气沉沉。似是整个院落里都笼罩着一种阴郁的气息。
似是在举行一场葬礼一样。
别的院落里都喜气洋洋,只有这里一片的昏暗和阴沉。
阿山似是不理解,这个毅儿可是杨氏的亲生的儿子呀。便快速的走了进去。
刚刚踏入燕誉堂正厅的那一刻。一个丫环抱着个坛子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正好撞在阿山的头上。
阿山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这个抱着坛子的丫环,两人彼此认出了对方。
玲儿道,“阿山叔,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
阿山笑了,道,“不刮风,我就不能来了?”
玲儿也笑笑,道,“能来能来。我只是觉着陶府这么的忙,您怎么有时间过来啊?”
阿山看着这里,道,“我也在奇怪啊,大家都在忙着,为何燕誉堂却是如此的清闲啊?”
玲儿看了一下四周,觉着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想必是也没有人听到她的话,继而看着阿山叔道,“阿山叔,你没有看见我手里的药罐子吗?我的奶奶忽而今日发病了,好像病的很重的样子啊。”
阿山此时吃了一惊。其实杨氏一直是老毛病,而且身体状态一直是不好的,阿山一直是很清楚的,可是明天就是陶毅的大日子啊。
于是阿山道,“明天可是少爷大喜的日子啊,说什么大奶奶也得打起精神来啊?”
玲儿无奈的看着阿山道,“这病可不是装的,大奶奶昨天一天就没有起床,而且吐了好几次血了。”
“啊?”阿山似是吃惊,道,“老爷没有来吗?”
玲儿摇了摇头,道,“老爷即使是来了又有什么用呢?大奶奶的是心病,老爷又不是医生,纵是华佗在世,如果大奶奶的心病不医,这个病也是难以除去啊。”
阿山听到这里,一声不吭,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他不知道想什么,为什么此时的陶府好像是阴雨密布一样。
他快速的把玲儿喊到一边,也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继而道,“玲儿,你是无论如何也要你的主子打起精神来啊。你知道的媚苑的那两个奶奶可能都不会去参加的。蓉斋的还好一些,主要是燕斋的刚刚死了一个贴身丫鬟的,好几个早宴都没有去了,就是少爷的婚礼现场,她恐怕也难去啊。”
玲儿听到这里,似是非常的为难道,“阿山叔,我也想啊,可是大奶奶的情况你不知道的,实在是不理想啊。”
阿山点点头,道,“你们必须尽力了,不然会特别的难看的。”
玲儿点了点头,道,“其实燕斋的主子不去;蓉斋的主子也不会的。其实蓉斋的主子你不了解,她即使是喜欢少爷,也不喜欢这种欺负人的做法。虽然和蓉斋的主子不熟悉,其实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个人不畏强势,敢于伸张正义,她一定会站在燕斋主子那边的,他肯定不会去的。”
阿山只是不再理这个岔子,继而道,“既然蓉斋和燕斋的主子都不去了,那么大奶奶要是再不去,陶毅的脸上会挂不住的。”
玲儿看着阿山叔,道,“明天看少爷的造化了,大奶奶的病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虽说大奶奶病了无数次,但是这次是最严重的一次,不懂人事的时候都有过。”
阿山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玲儿姑娘半晌,才道,“你尽力即可了,我们已经努力了。”
玲儿点点头。
阿山慢慢的走了出去,又是原路的返回去。等他走到陶府的门口的时候又看见了皮蛋,皮蛋依旧是匆匆的步伐。
拉着空的车子和长生快速的回来了。
阿山看到这里,甚是觉着奇怪,心里暗暗道:他们不是去拉花去了吗?怎么此时到时空着车子回来了,本来这个院子的事情很多就是阿山负责的,此时的李四不愿意多插手,那就阿山替管了。
阿山看到这里,喊住了皮蛋问道,“皮蛋,你不是去拉花了吗?怎么空着车子回来了?”
皮蛋回头看了一眼阿山叔。快速的说道,“阿山叔,一言难尽啊,回头再给你说吧,我先回去一下了。”
皮蛋说完,和长生拉着车子,以及后面跟着一些小厮们离了开去。
此时的陶毅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站着,他看着玉兰堂的方向,上面早就被几个小厮们挂了红红的绸缎子了。
此时的无论燕斋还是蓉斋都窗门紧闭,无论是主子还是丫环没有一个人出来的,也没有一个人描红贴绿。
燕斋那边刚刚死掉了莺歌,没有人整理,叶晓燕也没有那个心情,还没有从失去莺歌的悲恸中走出来。
蓉斋的主子更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既然燕斋不做,她肯定也不会做。自己的相公结婚和她有什么相干的。
她在怡红院的时候曾经和陶毅过过招,她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是他的对手的话,她估计她今晚就回冲出去,把这个院子里所有的有关结婚的东西都给砸了。
但是不能,她还不敢,所以她佩服莺歌,所以莺歌出事以后,她和冰儿连夜的去打探。这份恩情自是记在叶晓燕的心中。
两人也是从此之后,钢铁之心化为绕指柔了。
此时陶毅看也没有看她们的窗户一眼,他根本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即使是她们开还是不开,对于他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他要的只是那个美人,只要有她在,管他其他的人做什么。
对于陶毅来说,目前的燕斋的主子还有蓉斋的主子都是其他人,他从未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女人,也从来没有打算碰过,他要的只是那个白衣服的女子,有她此生足矣。
这就是陶毅的想法,不知道院子里这两位斋子的主子猜透了他的心思没有。
女人再美,找个不懂欣赏你的男人也是卑微的。只有真正爱你的男人才能发现你身上的魅力,才懂得照顾你欣赏你呵护。
不知道这些话燕斋和蓉斋的主子是否会懂的。
恐怕她们早已经懂得,只是这生米已经成了熟饭。熟饭如何回到生米啊?至于生米如何成为熟饭她们还没有学会,所以只可以在寂静的夜里怀念春天;怀念从前。
你要记得: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像你,你也不需要去代替谁。在你的人生舞台上,你是自己的主角,不需要去做谁的配角。
别在难过的时候接受男子的爱,那对他不公平,你也不会幸福,要分清楚。相信,你终会遇到喜欢你而你又喜欢的人。
所以,别放纵爱,别吝啬爱;别用错了自己的爱,不知道燕斋和蓉斋的主子此时可有这些想法?
陶毅此时在院子里,开心的几乎要窒息了,他终于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即使什么不干,看着她也是幸福的。不管她做什么,不管她如何做和怎样做。
天下男人都爱女人的皮囊,所以女子在找男人之前一定要找到一款对的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