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富贵似是奇怪,心里纳闷啊。六姨太死了以后,可是厚葬的啊,虽说他没敢参加,但是身边的这些弟兄们都都是亲证了啊。
此时的陶富贵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见的?”
床上的人笑了,道,“其实你们陶府后院的那个坟墓是空的,而这里的才是真真正正的安葬了芸儿的身体。这里才是她灵魂的栖息地。”
陶富贵一下子怒了,道,“胡说?陶府后院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明明是有人亲眼见了六姨太就是这么的躺进去的。”
那个人继续笑着,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此时的感受,她躺进去也是真的。可是并不代表她不会出来啊?”
陶富贵似是惊了,道,“你们盗墓?”
那个人继续道,“我没有那个水平,但是别人有,为了使我痛苦,故那个刚刚进去的尸体就拉来了。只是为了让我看到。”
陶富贵一怒,啪的一掌落下去。身边的那张小二刚刚放过来的椅子被陶富贵一掌击碎了。
后边的人都敢怒不敢言。陶富贵问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那个人笑了,道,“她是我的妹妹,叶落归根回到这里也没有什么错误,该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不该告诉你的,我一句话也不会说的。”
此时的陶富贵脸似铁青了一眼,直直地瞪着床上的李怀才。
李怀才看着他的脸,乐了,道,“你现在就是吃了我也白搭的,很多的事情已经无能为力了。当时我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那个地方等了很久,等到谁是谁,结果你们出现了。不过,很好,你终于没有使我失望啊,如此的干净利索。”
陶富贵此时盯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李怀才在床上又道,“陶爷,我都这个样子了,想必你再次见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七看到这里,觉着自己的老爷此时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于是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李怀才笑了,道,“可是不能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啊,你过来。”他的视线对着陶富贵。
陶富贵此时看着他这副枯朽的样子,知道是他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危险的,于是快速的走了过去,他怕走慢了,走不动那个所谓的消息了,看着他的样子知道是撑不了多久了。
陶富贵贴在他的脸部,听着他说话,他似是吃力的吐出了几个字。陶富贵似是非常的吃惊,而且眼中有着无限的惊讶。
半晌之后,陶富贵的脸才转过来,静静地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似乎是连怀疑的神情也没有,于是道,“你躺着吧。”
陶富贵第一个走了出来。
身边的小七忽而道,“老爷,我们可是一直在找他啊?此时可真是放了他吗?”
陶富贵一边独自的漫步,一边道,“你说在呢么办?难道一掌闭了他?我们就是不毕他,你觉着他还可以活几天?”
小七不说话,老爷的说法是对的,看着李怀才的样子就是有了此时没有彼时的样子,不知道可以活到什么时候,又何苦呢?
于是只得闷闷不乐的跟着老爷往前走。
陶富贵看着后面跟着的这些人,道,“小七,你出去把他们都叫回来吧,今晚我们过一晚,明天去看看芸儿我们出发。”
小七点点头。
外面的人李四他们正在外面焦急的等候,此时看见小七出来,快速的走了过去,道,“七,怎么样了?”
小七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道,“与我们想的完全的不同。他好像已经快不行了。”
李四似是吃惊,继而快速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是仍然不相信的问道,“是不是假的啊?”
小七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都皮包骨头的样子了。”
李四不说话,一行人上了客栈。
此时的小二热情的招待,看到这里陶富贵似是不忍心,对着张三道,“该多少钱住宿就多少钱住宿,一个字不少。”
陶富贵看着这里稀稀拉拉的客人,说不定自开张到现在也没有多少客人住在这里。以至于他们今天来,小二看到了这么多的人似是吃惊。
只是陶富贵动了恻隐之心了。
一晚就这样平安的度过了,当然本来就是住在仇人的客栈里,其他人自是一晚无眠,除了老爷闻着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淡淡的传来,那种熟悉的感觉漫延全身。
他很快的进入了睡眠。
其他人则是整夜的进入了戒备状态。
只不过是在快天亮的时候几个人轮流的睡了一会,不过气候如此的怡人,即使睡了一小会,他们也是精神抖擞、精神气爽的。
第二天,起床以后,张三结了帐,看着这些柜台的小二,道,“我们走了。”
三德子只是淡淡地点头,没有说话。
陶富贵和小七他们先是快速的走了出去,只有张三看着三德子的脸色不解的问道,“难道我给你的银两不够吗?”
三德子忽而抬起头来,看着张三,唯唯诺诺的道,“也,不是这样的,三德子心里痛苦。”
“哦?”张三把剩下的银两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道,“什么痛苦啊?”
三德子没有再去看张三,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道,“真正的老板殁了。”
“殁了?”张三非常的吃惊,昨天还可以说话啊?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啊?看样子还是可以活几天的。于是继续道,“其实,他是可以再活今天的。”
三德子苦涩的笑了一下,道,“是的,爷,可是今天早上老板拒绝了用药,我们劝说也无用。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他等的人终于等到了,他再也不用惶惶度日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来找他了,他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
张三也是感觉到悲哀,虽说是他罪有应得,不过最起码也是一条人命啊。况且他在临死的时候的一番悔悟,也是令人感动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于是道,“我去看看。”
三德子点头,默默地带着张三上了楼。
陶富贵正在前面走,直奔着芸墓而去。此时的张三忽而跑了过来,看着老爷的表情道,“老爷,李怀才殁了。”
陶富贵点点头。
小七看了一眼张三,不再吭声,意料之中的。不过还可以再活几天的,没想到这么快,自作孽不可活。
一行人马到了所谓的芸墓。众人抬头看去,一座精致的坟墓在这里静静地矗立着,周围是林立的竹林,如此的茂密;如此的清秀。显得这座坟墓如此的精美,确如她当年的时光。
陶富贵慢慢的下来马,拾步而上,走近了这座精致的坟墓,坟墓前确实画着一个画像,不过没有芸苑的那么的成熟,这里好像的完全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样子甜甜的,眉含情;眼含笑。
陶富贵看道=到这里,心里酸酸的。她倒是在这里自由自在的静静地躺着,而人间的一切倒是他一人独自的承担着。
想到这里,陶富贵倒是不觉着留下了泪来。
当自己慢慢的逝去泪水的时候,他忽而记得自己有多少日子没有哭过了,大概自芸儿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流过泪了。
此时站在这儿,站在她的画像的前面,倒是真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看着老爷如此的伤心,小七慢慢的走了上来,在对着六姨太的画像深鞠一躬以后,扶住了老爷,道,“老爷,节哀呀,好像六姨太躺着这里很悠闲的样子,想必是另一个世界里也过得快活自在吧。”
陶富贵笑了,慢慢的道,“芸儿,刚才在听到你的哥哥谈到把你偷运的这里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把你在搬回陶府里去。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大概哪里也没有这么好的景致了。还是在这里静静地安息啊。富贵看了很是开心的。”
小七在一边道,“既然六姨太安好,老爷我们就暂时的告别她吧。”
陶富贵再次的抹了一把泪水,别过了头,是依依不舍的别过了头。
下面好多的随从都没有见过自己的老爷流泪,此时看到老爷脆弱的一面,感觉到极不好意思,于是快速的把头低了下去。
陶富贵慢慢的回到自己的马前。忽而怔住了,刚才看到那个画像的时候,虽是六姨太年轻的时候,但是就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至于这种熟悉的感觉为何长生,为什么产生。陶富贵但是不知道。
此时忽而觉着她是那么的像玉兰堂的那个女子,虽然大家当时就说有点像,但是他不相信,此时看到那张画像以后,感觉是如此的想象。
众人看到老爷走神,皆怔住了。
陶富贵忽而道,“张三,你去看看那个画像是怎么回事?”
张三看到老爷瞬间的失神,已经敏感的决出来是有什么事情了,此时快速的往台阶上走,李四看到这里,也紧跟着。
这么着就有好几个人一起跟着,到了墓前,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后,而后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画像,不看没有什么看完之后个个都睁大了自己的嘴巴。
陶富贵在外面也看着他们的吃惊的异样的表情,表情里有一种疑惑,继而看着他们慢慢走下来。
一行人都不吱声,慢慢的上了马。
走了很远之后,张三才说道,“老爷,你刚才让我们去看那张画是什么意思?”众人也都是随着张三看着老爷,异样的眼神。
陶富贵忽而愣住了,因为刚才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此时忽然被问住了,回到了刚才的问话中了,看着张三,道,“你刚才也没有从画像里看出点什么啊?”
张三半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回答,刚才为什么老爷让张三过去呢?因为张三是一个特别细心和用心的人,他要是去了,一般可以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问题。
此时的张三被问的膛目结舌,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回答实话还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小七看到了这里,继而上前一步看着自己的老爷,道,“老爷,你有什么问题,我来回答。”
老爷看着小七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在画像上。”
小七忽而愣住了,这是一个最明显的问题了,但是为什么刚才张三没有回答,此时的小七已经明白了。他觉着他反正小,无所谓,可以说几句实话的,于是道,“其实那个画像和六姨太倒是有点出入,但是和玉兰堂那位倒是蛮像的。”
陶富贵浑身打着颤,看着其他人,道,“你们是什么个看法。”
其他人慢慢的道,“其实很明显的。”
陶富贵点了点头,道,“回善缘林,我们去看看他们,好久没有去看他们了。”
张三李四都不再说话,其实这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了,很显然老爷还是没有放下,只怕是到死这件事情他也不会放下了。
在走出去不久,奔着善缘林方向的地方,陶富贵再次的说道,“一部分人去五祥山,由张三李四带着一行人去。这里有小七和我们既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张三李四忽而,道,“老爷,还是先一起去善缘林看看吧,就你们几个人我们是不放心的。等到那里出来以后,你们回幽州城,我们去五祥山,这里倒是有一条近一点的路程的。”
陶富贵点点头,道,“如此也好的。”
一行人再次的来到了善缘林,这里大小几十个坟墓在这里耸立着,每次的陶富贵过来都会感道心酸,都会想起那个被杀的恩爱的夫妇,其实他们是多么的无辜啊。
此时的陶富贵快速的走了过去,几乎是直奔着那个坟墓而来,虽然坟冢之上长满了鲜花和野草,可是这里的画像确实如此的清晰,仿佛未曾经过岁月的侵蚀。
看到画像如此的清晰,陶富贵转眼看了一下身边的张三,示意这些都是张三的功劳,如若不是,还不知道如何的分清他们呢?
陶富贵在每个坟前一一鞠躬,而后才和众人离去。
刚刚踏出这个破旧不堪的寨子不久,小七就道,“老爷,虽然这里的寨子十几年没有人住过了,但是好像这里有着人为的打扫的痕迹啊。好像不是很荒凉的样子啊。”
这一点张三也发现了,道,“这个倒是真的。”
其他人也说着一些微妙的足迹。
陶富贵只是笑笑,道,“也许有很多如我们这样的人呢?他们是怀着敬仰的心情过来的呢?”
众人听到这里,看着老爷如此的压抑痛苦的表情,一句话不吭了。他们不知道老爷为何如此的态度,明明是怀疑,却又是如此的肯定。
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内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