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就已经进了山里。杨蓉看着四周的景色道,“冰儿,你看,这里什么花都有,但是最多的就是薰衣草。遍地都是,传来了淡淡的花香。”
冰儿笑了,道,“似是外面的花草已经淡了,好像这里的才刚刚盛开。”
“也许是山里的缘故。”杨蓉淡淡的回答道。
两人继续前走,好像是这里的游人也是越来越少了。冰儿看到这里,道,“主子,我们最好还是找个人问一下吧?免得走很多的冤枉路。”
杨蓉点点头,觉着冰儿的话很有道理,于是道,“你看看四周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冰儿看了看四周,多数的人都是和她们一样,目不暇接、流连忘返的,一看就知道是新来的。只有总是在这里出没的人才不会如此。
冰儿看了半天,也没有觉着合适的人选,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发现一个老农在山上割草。
冰儿忽而想道,“来这里割草真是好的地方啊?谁有这么大的体力来这儿呢?不过这一看就是当地的老农。”
于是冰儿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姐,快速的下马,而后来到老农的面前,道,“老伯好啊?这里的草还真不错,喂牲口啊?”
其实冰儿虽是丫环,但是也是杨府的丫环啊,这些粗活还真的没有干过。但是既然老农这样做了,她以为都是喂牲口的。
至于草的其他的用途她还真的不知道。
老农看到冰儿这样的问话,直起了身子,看着冰儿道,“要是这样的割草喂牲口,这个牲口得多么的值钱啊?从山底爬上来就要三十里的路程,回去还得三十里,我老头哪受得了这个啊。”
冰儿听到这里扑哧一声笑了,老农说的是对的。往返上百里的来到山里,只是为了割草喂牲口。她也怀疑的。
冰儿疑惑的看着老农,没有再问,怕是说错了,又引起笑话。只是直直地含笑地看着老农。
老农看到这里道,“我这采的是中草药,在我们这个山里才有的中草药,专治疗寒气、发烧、等急性的病症。”
冰儿一听点点头,看来这个老农在这一带是个郎中啊,不是老农啊。那么关于很多的山中寺庙的事情,想必是老人也听说过的。
想到这里,冰儿看到了老人的脸上此时有了细细的汗渍。转身跑回到了杨蓉的身边,去马兜里拿出了几个早已经洗好的果子,对着杨蓉笑了一下,而后拿了过去。
杨蓉也紧跟着,马儿在一边悠闲的吃草。
冰儿走到老人的面前,递过去一个果子,道,“老伯,你也累了吧?吃点果子歇一会吧。”
也许是老人真的累了,也许是盛情难却,总之老人接过了果子,而且坐到了一边的石头上,看着也坐下的冰儿,此时杨蓉对着老人笑了一下,也坐了下来。
她看着老人道,“想必是老伯在这里采药好多年了?”
老人笑了,道,“自能上山开始,我就在这里采药,说来奇怪,这里的山草药竟然特别的灵,不知道救活了多少的人。”
老人发现这两位公子竟然听到特别的认真,于是继续道,“当年一位婆婆在这个山里都已经气息奄奄了,别的郎中无能为力,是我把她救好的。就是用了这个山里的草药。”
“婆婆?”杨蓉慢慢的重复着,道,“婆婆,怎么会在这里病重呢?”
“哎!说来话长。”老农慢慢道,还不是当年的几个骗子把她们拐来了,拐进了离这里不远处的庙里。
杨蓉此时的心里豁然的开朗了一下,但是似乎又是迷惑,又是想打开另一扇门窗的样子,道,“拐卖一个老婆婆?”
老人笑了,道,“不是老婆婆,后面还有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但是特别的懂事。当年的婆婆就是她救的。”
杨蓉点点头,此时该问的话,也已经不用出口了,顺理成章的,一切都已经清楚了。
但是看着老人在这里闲着,似乎也是放松的样子道,“那个庙里现在还有人住着吗?”
老人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原来住着几个吃肉的尼姑,后来几年前的一个夜晚,突然全部的被杀死,而且死的很惨的。”
杨蓉打了一个哆嗦,心里暗暗的想着,又是被杀死,死光光了?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于是杨蓉问道,“不知道后来的那祖孙俩去了哪里啊?”
老农想了想道,“那祖孙俩啊?无依无靠,就留在了这个山里,靠着一对胡氏夫妇生活,后来胡氏夫妇死了,老婆婆也死了。就是一个小女孩在生活。”
杨蓉点点头,问道,“不知道那个小女孩现在有多大的年龄了?”
老伯看了看她俩,道,“其实和你们差不多年龄吧。只是很少有世人看到她,她基本上不怎么出门的。只是偶尔我会看到她。她也懂医术,因为当日的胡老汉也是这样的郎中,只是行医的时间较短,当时才请了我去的。”
杨蓉点点头,道,“小女孩的住宅离这里不远嘛?”
老人看了她一眼,笑了,道,“你不用麻烦了。她好像已经离开了这里了,好像前几日的事情,有人说是一个白衣服衣衫的女子,当时我听到的时候。我猜就是她了。”
杨蓉和冰儿都不说话,直直地注视着老伯,听着他讲下去。老伯接着道,“别人说的好像是很玄乎的样子,因为多数的人好像是没有见过她。其实我早知她会有今日,会有离开大山的日子,非池中之物,早晚的事。”
杨蓉听到这句话,心里都打哆嗦,看着老伯,道,“老伯说的非池中之物是不是指女子异常的貌美?”
老人笑了,道,“貌美的女子多的是,但是不能就说是非池中之物,好像她不仅是貌美吧?还有着其他的成分在里面啊。比如,聪慧、比如才华。”
杨蓉和冰儿听着,只是不说话,此时的老伯也站了起来,道,“你们溜达吧,我工作了。”
老人说完,已经朝着他的那堆草药去了。
冰儿和杨蓉也都站了起来。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冰儿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笑着说道,“小姐,我这个果子没有白付出吧?”
杨蓉笑了,道,“此时的很多情况,我们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去那里的寺庙里看看吧。”
冰儿点点头,两人骑着马又往山上走去。
确实如老人所说,走上去也就半里路的光景,看到了一座破庙,隐在树林里。冰儿看到这里,道,“小姐,看来是哪里了?看那破壁残垣的样子,好像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杨蓉点点头,看着这荒芜的样子,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两人快走了几步,到庙门前停了下来。这里的门早已经破损了,说是门,其实也只能算是一个洞口罢了。
冰儿看到这里,道,“不住地当年的那些尼姑们是怎么住在这里的?”
杨蓉也点点头,似是荒芜了很久了。里面的草已经有齐腰那么深了。
冰儿看到这里,没有让自己的小姐进去,当然她也没有进去。里面如此的荒凉,她是不会进去的。怕是有什么毒虫之类的。
冰儿看到这个地方道,“小姐,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寺庙这个地方是确实有的,以后我们不用过多考虑了。”
冰儿的话杨蓉点点头,此时的她已经可以辨别出白衣女子的下落了。
便道,“我们离开。”
两人打马前往。此时的风儿忽然的猛烈了一些,而且太阳似是也隐去了,刚才还明媚的天气,此时倒是阴嗖嗖的。
“看来这山里的天气真是多变啊,和陆地上的一点都不一样。小姐好像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快速的离去吧,不然要在这里挨淋了。”冰儿看了看天色,看了看远处毫无遮挡的地方,道。
杨蓉也知道马上要下雨了,道,“快走。”
两人从寺庙打马离去。
天阴沉的也是越来越厉害,两人只是加快了马速,刚才去看看那个胡老汉宅子的事情就被抛到脑后了。
等到两人出了大山的时候,山里似是真的下起了雨,而山的底部却是艳阳高照。
等到跑到山下的时候,冰儿忽然道,“小姐,幸亏我们跑的快,要不非得在山上淋着不可。”
杨蓉也是这样想的,忽而道,“那个胡老汉的宅子看来我们是去不成了。”
冰儿道,“其实事情已经到了这样,我们去不去又有什么区别呢?即使我们知道了真相。说出去之后又有谁相信呢?”
杨蓉不再说话,眼神中似是无奈,道,“那我们就离去吧。”
冰儿点点头,奔着幽州城的方向离去,这样行了几日,到了悦人客栈的时候,其实天色尚早。
冰儿道,“小姐,我们不妨去看看那个五十里外的茅舍的情况,看看他们做了没有啊。”
杨蓉点点头,两人又打马朝着山林走去,这里是没有什么山的,只是道路崎岖了一些,而且都是一些乡村小道。跑马过后,仰起一路的飞尘。
两人直到在茅舍的门口才下了马,这里寂静的出奇,只不过是两人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而已。
前几日这里还充满了欢声笑语,此时这里就成了屠宰场。看到这里,杨蓉不免伤感起来。
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此时的冰儿也就把木门打开了。不忍心的场面,这里已经荒芜了,也将成为死者的世界。
两人看到这里,冰儿关好门,只是两人飞身上马,打马离去。
在路上的时候,冰儿道,“没想到这几个小二还真的办事啊?我去去赏他们几个钱。”
两人到了客栈的时候,柜台的结账的小伙子一眼就认出了前面的冰儿和后面紧跟着的杨蓉。道,“两位爷,来了?快请进。”
冰儿笑笑,道,“事情办得不错,这是给你们的补偿,说着话又拿出了一些碎银子。”
小二高兴的接在手里道,“其实上次的就不少了,我们几个人以前分了。”
冰儿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上次你们在那个荒芜的小院子里看到了什么?”
结账的小伙子立即摇了摇头头,道,“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在那里干活了。”
冰儿笑笑,又掏出了一锭银子,比上一次的还要重,这个小二几乎是要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了。
两人跟着小二进了房间,这次她们很少的钱就住了一个尚好的房间,也是二楼,不过是中间的位置。
小二走出去以后,杨蓉重重地躺在了床上,看着纸糊的顶棚道,“冰儿,你说我们回去是不是比现在还要惨啊?以前是两个人争宠,现在又来了一个,即使我们两个联手也不是人家这个女子的对手。”
冰儿看着自己的主子忧伤的表情,道,“小姐,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最起码还有我们的,我们是爱你的。”
杨蓉笑了,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如此了。这会我们慢慢的走吧。”
冰儿看着自己的小姐,道,“小姐,我有一句话可要告诉你了,你要记住了。我当时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激动,此时我来告诉你。”
杨蓉疑惑的看着冰儿,等着她说下去下面的事情,只见冰儿道,“这个秘密除非万一,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否则我们不要说出去。”
杨蓉停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有说,继续躺在了床上,这个问题不好把握啊,万一她要是撑不住说出去了呢?会是什么样子和结果呢?
冰儿道,“小姐,你可要记住了,这件事情说出去,后果是非常的严重的。不仅是少爷不会理我们,就是连陶府的主子和下人都不会理我们的。”
杨蓉不去理冰儿,只是闷闷的转过头,她的心情郁闷极了,只是不知道此时如何的发出去。
冰儿看着自己的小姐如此的烦闷,也觉得没有意义,尤其是回到陶府里去,恐怕陶公子连一眼也不会看她们的。但是家终归是家,说什么也要回去的,也不能老在这个地方呆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