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毅和皮蛋出了陶府以后,走了一段距离,确定离得陶府很远了。
陶毅忽而看了看后方说道,“皮蛋,顺着这个大道往前走,走的不用太快,我去去就来。”
皮蛋听到少爷的这句话,异常的吃惊,看着少爷,道,“少爷,没事吧?怎么了?”
陶毅对着他,鬼魅的笑了一下,道,“等我回来就知道了,记得直着往南走,我去去就来。”
陶毅说完,已经飞转身子,施展了自己的轻功,往陶府的方向走去。皮蛋看着自己的少爷去的是陶府的方向,以为是忘了拿一件东西,或者是和少奶奶告别,便不再多想,打着马慢悠悠的前行。
陶毅的轻功非常的娴熟,到了陶府也就是瞬间的功夫。虽然平日里大家认为他不会武功,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显露过,此时用起来,心里舒服的很。
他在对着玉兰堂的一个合适的地方落下来,就落在一棵大树之后。他可以看见下面,而下面的人则是不会看见他,尽管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还是可以看见下面的。
陶毅在树上蹲了很短的时间,就看见阿山慢悠悠的走来,而后推了一下玉兰堂的门,悻悻的离去。
其中还有几个丫环告知了陶毅的下落。
陶毅在树上极力的去注意着阿山的表情,发现阿山并没有什么吃惊的。方才离去。
他看到皮蛋的时候,皮蛋不过刚刚走了几里路的光景。
陶毅慢慢的落到马上,皮蛋正在马上摇头晃脑地唱着,陶毅的到来他竟然没有发觉。
陶毅拿出自己的扇子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扣了一下,道,“你个混蛋,后面的马背偷去你也不会知道的。”
皮蛋瞬间愣了一下,知道是自己的少爷回来了,转过脸,异常的惊喜,看着自己的少爷道,“少爷,回来了?这么的快?怎么样,少奶奶她们是不是很担心?”
皮蛋这句话一出口,陶毅忽而白了他一眼,道,“说什么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皮蛋不敢再开口,只是看着自己的少爷,道,“少爷,既然不是去看少奶奶,那么你那么匆忙的回去干嘛啊?”
陶毅乐了,俊美的双唇弯了一下,他的这个动作特别的诱人。皮蛋看到这里的时候,心中暗暗的想着,少爷的这个动作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呢。但是不敢多说话,也不敢多看,恐怕自己禁不住那嘴唇的迷惑,继而把脸转向了一边。
陶毅笑呵呵的道,“我们猜对了,阿山真的过去了,去了玉兰堂,不过是老爷的主意。看来老爷真的反悔了,要不是我们出来的快,生怕这次出来又泡汤了。”
听到这里,皮蛋惊讶的转过头,道,“少爷,你刚才施展那么大的轻功回去,就是证实一下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陶毅乐了,迷人的唇角再次的弯了一下。对于皮蛋的话,他没有任何的否定,两人打马前行。
只批了几步路之后,皮蛋忽而觉着不对劲,虽然少爷不许提,但是他觉着他也必须得说出来。道,“少爷,我们这么着出来,你猜少奶奶她们会怎么着?”
少爷忽而白了他一眼,这‘少奶奶’三个字是他最敏感的三个字,他不愿意承认,无论大家如何的说,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大家可以说,但是只要不再他面前就可以。此时的皮蛋公开在他面前提,他掩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道,“哪个少奶奶?”
皮蛋听到这里,不再说话,知道是少爷心里不愿意承认,便不再开口。两人打马继续前走。
虽是黄昏时分,但是由于是第一次出门,所以心里特别的舒畅。
即使顺畅,也不再在这个昏暗的夜里一直行走。等到看到前面一个村子的时候,陶毅道,“待会去前面休息一晚,明天早上继续赶路。”
皮蛋看了一下后面,其实这里才离开陶府不远,但是前面的镇子也只不过是挨着幽州城的一个小镇而已。即使是近,既然天黑了,也需要休息。
两人对着烛光打马前往。
陶毅偷偷地走了以后,玉兰堂的两个主子都没有睡好觉,几乎是彻夜未眠,屋子里的蜡烛点了一晚。烛光相对,似是在遥遥相望。
其实她们一句话也没有,什么也没有说过。
蓉斋那边一直静悄悄的,要不是有烛光透来,还真的以为是那边的人都不在呢。燕斋那边传来了低低的私语,像是丫环和主子在说话。
莺歌看到自己的主子斜斜地躺在床上,似有满心的话,但是又无处去诉说,她知道她身边的这些人只能是伺候自己的主子。
关于主子内心深处的真正的结却是无人能解,无人能懂,既然不懂,莺歌就不打算让自己的主子提起,免得徒增尴尬。只好去拐话题,去说些别的。
莺歌看了一眼窗台的一些花束,此时静下来,幽幽的暗香传来。莺歌是培花的高手,在叶府的时候就经常的插一些花束。
自第一次陪着小姐去燕誉堂,看到燕誉堂的满院子花以后,就知道大奶奶喜欢花。为了讨好大奶奶,也为了让大奶奶多疼疼自己的小姐。
莺歌就决定投其所好,多种些新鲜的花送去,以便让大大奶奶开心。
此时培植的花已经开花了,而且淡淡的幽香。看到此时的小姐不高兴,莺歌就说道,“小姐,此时的花都开了。我们明天给大奶奶送过去?”
其实,叶晓燕在玉兰堂里是无聊之极,原来陶毅没有走的时候,最起码还可以在窗子里看到他,哪怕只是像风一样疾驶而过的身影,他也舒服。
可是此时这个身影也看不到了。
那明天呆在院子里就是无聊的。
莺歌这样说话,她点了点头。既然陶毅不在,去接触一下他的母亲也好,了解一下他的童年,他的往事,他的很多的可笑但是不鲜为人知的一些趣事。
想到这里,叶晓燕笑了。
叶晓燕一笑,莺歌也乐了。知道是说到小姐的心坎里去了。看了小姐自第一次去了燕誉堂以后,留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那日,陶毅被灌醉留在燕斋以后,皮蛋恰恰被唤去了燕誉堂。
第二日在饭桌上,杨氏装作若无其事,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即使是温情公开的夸奖了杨蓉的美貌。
杨氏也没有说什么,似乎杨蓉的美貌在饭桌上或者是在陶府里得到了公开的赞同,给了杨蓉很大的一个面子。
离席的时候杨蓉和冰儿都是喜滋滋的。
叶晓燕虽然开心、欢愉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她因为太开心了,昨晚的事情让他太幸福了,所以没有把大家饭桌上的议论当回事,尤其是温情的公开的赞美杨蓉的那句话放在心里。
自是心情舒畅。
离席的时候,她走的特别的慢,总是觉得即使当时嫁给了陶毅的那两日,她也没有这种感觉,就是从今天起,她忽而感觉她就是陶毅的女人,就是这个家的人了。
而且见到了杨氏也是特别的亲切,那是陶毅的生母啊其实即使是在饭桌上她也是特别的开心的。
即使是陶毅没有过来,她看着饭桌上的人也亲切。
此时散了席,杨氏走的特别的慢,似乎是在最后一个出来的。既如此,叶晓燕也是特别的慢,而杨蓉早就感觉到了,因为那日羞愧难当,所以和冰儿快速离去,其实是逃离般的离去。
叶晓燕故意的放慢了步子,感觉到了杨氏的靠近。等可以感觉到气息的时候,叶晓燕忽而转过身子,道,“大奶奶。”
杨氏看着她笑了,其实杨氏没有来这儿吃饭的习惯,字六姨太刘芸在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燕誉堂用餐,只不过是自己儿子的婚期内,而且两个儿媳妇她也满意,所以这个月她就破例了,每次都过来。
但是其他的媳妇并不清楚这一点,以为是杨氏每天都来,以为可以经常的看到她,所以自是逃离就逃离。
“还习惯吗?”杨氏忽而问道。
叶晓燕满脸通红,一丝红晕上了脸颊,正待说什么,忽而看到几个下人来打扫飘香堂。
杨氏看到这里,道,“要不到我的燕誉堂去坐坐吧?”
叶晓燕脸再次的红了一下,没有拒绝。杨氏笑了,知道她是答应了,看着她白皙的脸庞,脸上几根滑落的乌黑的头发。模样甚是好看。
只是脸皮有些微微的肿,只是昨晚大概没有睡好。
杨氏在前面走,叶晓燕紧紧地跟在后面。
其实无论是叶晓燕还是杨蓉自成亲后都没有去过燕誉堂。
不是不想去,而是觉着不好意思见到婆婆,成亲了都没有能抓住自己的相公,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婆婆呢?
在过门的第二天本应该去燕誉堂给拜个礼,可是因为那日去了富贵园,老爷和杨氏都在,燕誉堂也就免了。
此时的叶晓燕倒是很想去。便跟着杨氏进了燕誉堂。
在路上的时候叶晓燕还一直想着,杨氏的院子不过是一般的院落,类似于富贵园、玉兰堂等等。
但是当她迈入门槛的那一刻,她的心情一下子疏朗起来,一下子不一样了。扑鼻的清新空气和淡淡的花香飘来。
难道这里离着花房挺近的?为什么会有这么浓的花香味呢?
叶晓燕想着,就已经进了燕誉堂的院子,映入她眼帘的就是整个院子似是一个花海,花的世界。其实外面已经是秋意渐浓,但是这里依然绿意盎然。
置于这片花海中,其实什么样的心情也可以疏解开来,在这样的世界里,难道人们还真的要烦恼吗?
叶晓燕看着满园的花絮,有时候还有着淡淡的蝴蝶飞舞,心情无比的舒畅。
要是能够每日里在这里生活多么的好啊?
“小姐,这里太美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种院子了。”莺歌禁不住说道。
叶晓燕站起来,看着她道,“死丫头,你以前有见过吗?”
莺歌自知说错了话,但是笑笑没有回答。其实小姐不了解她的,她府上不远处就是花市,没事的时候莺歌就偷偷的跑出去,尤其是花市里一户花农的家里,莺歌都有去过。
其实类似于这里的花海,既然小姐说她没有见过,她就装作没有见过好了。
杨氏看到这里,笑了,道,“都是一些我养着玩的一些普通的花,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叶晓燕不再说话,跟着几个丫环进入了屋子里。
“坐吧。”杨氏坐下后,也示意叶晓燕落座。
叶晓燕淡淡的坐下,看着杨氏。
有人送上茶来了,杨氏看到一个丫环,忽而道,“玲儿呢?”
一个丫环回答,道,“奶奶,玲儿昨晚上玩了一晚的色子,此时还没有起床呢。”
杨氏好似是忽而想起来什么,乐了。
转脸又看着叶晓燕,道,“昨晚睡得可好?”
叶晓燕听到这里,知是杨氏已经知道了陶毅留宿在她斋子里的事情,故而转了一下脸,羞红了脸颊。
杨氏看到这里,道,“都是女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我们都是从你们这个时候过来的。”
叶晓燕听到这里,一声不吭。只是端端的坐在这里,看着杨氏。
杨氏道,“这男人就是风,只能借,不能依靠的。”
叶晓燕听到这里,扑哧笑了出来。
杨氏继续道,“这府里真正的男人就这么一个,女人那么多。怎么办?”
此时叶晓燕忽而抬起了头,她子啊看着杨氏,她早就耳闻陶富贵桃色新闻不断,女人满天飞,不知道她这个大奶奶是如何应付起来的?
“谁不曾有过哭到撕心裂肺的夜晚,谁不曾有过思念的辗转反侧。而许多年过去,再回头想想,那些感情也都淡了。我们并没有被生活改造,却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曾爱过的人,只剩下回忆。曾经历的事,仅仅是路过。人生就是这样,我们爱过,路过。只有留下来的,才真的属于你。不过如何,只要留下来就属于你。”
叶晓燕听到这里,停了下来,直直地看着杨氏,她看着这个外表上异常柔软的女人,不仅懂爱情、而且懂婚姻,甚至懂得如何的经营爱情,就是此刻她叶晓燕的心思,她也看的清清楚楚。
叶晓燕觉着,这个陶府里诸多的女人,只有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