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蓉听说东院不错,继而来了兴致,道,“这个新娘子做的太憋屈了,我们什么也不去想了,干脆去看看。反正也没有人知道。”
冰儿本意如此,道,“小姐,既然没有人发现我们还不快去,早去早回,时间长了也不好,本人发现要说闲话的。”
杨蓉不理她,道,“有什么闲话可说,陶公子很多的话让他说他都不说,恨不得一辈子躲着这两个女子。”
冰儿不看着自己的小姐乖乖的模样,在杨府里哪有受过这些气啊,此时委屈的把大实话说出来,扑哧一下子乐了。
杨蓉白了她一眼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不就是如此吗?他娶多少女人就委屈多少女人。”
冰儿知道自己的小姐的拗脾气又上来了,道,“小姐既然知道了就好,我们不必伤心的,况且这些都是我们自愿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杨蓉的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看了一眼天边的朝霞,其实时光还早呢,刚刚吃过早饭的时间,此时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射着大地,地上斑驳的树影,星星点点。总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感,可是此时的杨蓉心里一点也不舒畅。
丫环虽是如此的开导,可是她的内心深处怎是一个丫环可以理解的啊?一个堂堂的小姐自愿进入这个府上,没有受到丝毫的恩待。
先是新郎官在婚礼上摔了她的红盖头,虽然外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杨蓉是清楚的,其实那一下子是摔在她的心里啊。
还有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竟然没有能去看她一眼,她是丞相府的小姐,要是传出去,多么的欺负啊?
虽说也没有去燕斋,可是她只不过是个妾侍,她的叶府怎可比得上杨府啊?
冰儿看着自己小姐的脸色有些阴郁,知道是这两天委屈了,很想安慰一番,道,“小姐,不是也没有去燕斋吗?你又何苦自寻烦恼。”
杨蓉嘟哝了一下嘴,道,“虽说没有去燕斋,可是她只不过是个妾侍而已,怎可比得了杨府的千金。”
冰儿知道自己的小姐的脾气又上来了。看了看已经快到东院了,此时也是四下里无人。便细心的安慰道,“小姐的思维这样就是错误的。在别的府上也许妻妾的排名上有尊卑之分,但是在陶府没有,做相公的喜欢谁就是谁。你不要以为叶小姐只是个商贾的女儿们就可以轻视了她。那可是幽州城里有名的才女啊?难道小姐没有听说过吗?”
杨蓉边走边继续嘟哝着嘴巴,道,“那又怎样?”
冰儿似是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忽而发现自己的小姐也有愚钝的时候,她要是不说清楚,她的小姐永远不会明白,也不会清楚很多陶府里哦事情。这些都是她做丫环的职责,她觉着她必须点明一些事情。
于是冰儿语重心长的道,“小姐,近两日来没有发现少爷的朋友吗?”
杨蓉吃惊的看着她的丫环,好似她成长了一般,此时似是一种不理解的眼光看着她的冰儿。
冰儿知道自己的小姐懵了,此时不去理她,只是继续道,“我近日里来仔细的看了少爷的朋友。俗话说的好,要观其人,先看其友。对于陶公子我用的就是这种方法。我发现陶公子的朋友都是幽州城里有名的儒雅之士,才子文人之流。”
杨蓉吃惊的看着冰儿,似乎是疑惑道,“那又怎样?”
“怎样?”冰儿也看着自己的小姐吃惊的吐出了两个字。
冰儿和杨蓉一边慢慢的走一边道,“这些都是叶晓燕擅长的,她其实和陶公子是一种类型的人。那就证明日后叶晓燕和陶公子在一起的可能性比我们大得多?”
杨蓉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问着,“哇,这么说,以后我们蓉斋岂不是要受脸色看了?”
冰儿笑了,道,“当然不是,冰儿的意思只是不要在少爷的面前发过大的小姐脾气,其实少爷喜欢文绉绉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杨蓉似是不理解自己的丫环,异常平和的说道,“你说该怎么办?”
冰儿觉着自己的小姐今天非常的温和,非常的听劝,此时很开心,道,“小姐,我们可以喝燕斋联手,和她和好,不要与她为敌,冰儿看燕斋的主子的智商在小姐之上!”
这最后一句话不当紧,杨蓉柳眉倒数、杏眼圆睁。此时看了看四周无人,确实是东院的地界的;偏僻,为了自己的下人对主子的不敬,她决定在这里好好的教训一下她。于是道,“你真是真是孤陋寡闻,胆大包天了。你给我跪下,这种话岂是你在主子面前乱说的?”
冰儿以为自己的主子听劝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的固执,她说的是实话,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小姐吃亏,岂是开始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无论是才华还是做人叶小姐均在自己的主子之上,所以她才有了刚才的那番肺腑之言,没想到自己的小姐听不进去,还让自己跪下。
冰儿只得慢慢的跪下。
其实这些话即使冰儿不说,杨蓉也很清楚的。她杨蓉要不是那张画像根本进不了陶府的,即使是丞相的女儿她也不一定可以进的了陶府的。
但是人家叶晓燕就不同,人家虽说有过私会,最起码在家里哭了几天的鼻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嫁入陶府。如果是换了她杨蓉,就是子啊家里哭死也不一定可以进了陶府。
想到这里,杨蓉又卸了气,看着跪在地上的冰儿,又觉着委屈了她,但是此时小姐的面子小姐的尊严怎可扫地。
既然跪下就一定要惩罚的。免得下次不知道又说出什么来。
此时杨蓉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这里除了假山、满山坡的松柏在微风中飒飒作响,就是几口枯井了,其实这里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阴森的感觉。
她后悔和自己的丫环来这里,此时阴郁的气氛使她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据说新娘子在蜜月期间进入这种地方不吉利的,但是对于这些不受自己的相公热爱的女人来讲,还有什么不吉利的呢?
此时的杨蓉看到冰儿跪在地上,早已经气晕了头,道,“我就不动手了,你自己来吧。”
杨蓉说完,径自的在一个假山边上靠着,自己看着那边的枯井出神,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做自己的新娘子来这种荒凉的地方干嘛?
想到这里,杨蓉似是打了个哆嗦,其实她不是不喜欢潇凉的,不喜欢冷落,喜欢被人重视的感觉,这种地方她真的不喜欢。
等冰儿惩罚完了自己就回去,这种地方真的不易多待的。杨蓉在这个地方不停的想着,等待着冰儿快快起来。
冰儿也知道自己今日说话过重,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好,她知道一时半会的她的主子听不进去的。但是即使听不进去,她做下人的也应该尽力,不让自己的小姐难受。
你做多少就做多少,免得自己的小姐吃亏的。
想到这里,冰儿开始使劲的打着自己的嘴巴,一边打一边喊着,“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就这么吧唧、吧唧的落在脸上。
冰儿很用力,知道自己的小姐确实是生气了,只有如此她才可以稳住自己的小姐的脾气,让她心里平衡一些,舒服一些。
想到这里,冰儿的下手更重了。吧唧、吧唧的声音特别的响。
小姐不说听,冰儿就继续的打,其实杨蓉不是不说停。而是她的心绪此时已经飞了,飞到了怡红院的那个夜晚,她觉着那个夜晚很美的。要是能再回到那个夜晚多么的好啊?
可是少爷根本不见她们。
此时杨蓉在这里胡思乱想,冰儿都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下了,她还是不停的打着自己,而且一下比一下疼,一下比一下响。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小姐可以听到,可以喊住叫停。
但是这一切杨蓉都听不到,她的心绪已经乱了。
“你这么着让你的奴婢吧唧、吧唧的,别人还能不能睡觉了?”此时一个雄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不用看人,只是那副嗓音就可以使人享受。
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曾经何时,杨蓉一直为这个声音梦牵魂绕。
此时听到这个声音,杨蓉立刻的回过神来,看着来自声音的方向。只是这一个声音胜过了冰儿的无数的巴掌。冰儿如此的吧唧她听不到,有人一句声音就勾住了她的魂。
说话的是谁?陶毅。别的谁还有闲心来这里玩啊,只有陶毅、陶公子有着如此的闲情逸致。
他刚才和皮蛋绕着弯过来,绕到假山上以后,在上面说了一会话,此时太阳正要偏暖一些,正想打个盹。
忽而下面有主仆二人的谈话声传来,他听见了,但是装作没有听见。
陶毅有这个脾性,不喜欢把自己至于是非之中,只要不说他,她是绝度不会观的。而且就是说的是他,只要不提名,只要不说在他的当面,他也是不管的。
即使听到下面有着主仆二人隐隐约约说的是他,反正不痛不痒的,他也装作听不见。他要是听不见,皮蛋更是心宽,更是不管。
此时二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晒太阳。
只是刚才的冰儿的吧唧声太响,而且打得太多了。陶毅实在受不了了,才对着下面的主子说了那么一句。
他的声音杨蓉吓了一跳,但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而且听出了是谁,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而且终日的魂牵梦绕。
杨蓉刚才看着没人,此时怎么有人了呢?杨蓉根据声音的方向,快速的把脸转向了假山的上面。
此时的陶毅在上面已经坐起来了,他可以清楚的看见下面,就是杨蓉在下面他已经看到了。
他本意不打算下去,但是这样子实在不妥,作为人家的相公在上面坐着和人家说话而不对面站立,实在是不礼貌的。
他轻巧的下了假山。
看了冰儿一眼,因为那个声音继续了这么久,她想看一下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可是如此的经打。
此时的冰儿早已经站了起来,悄悄地躲在了小姐的后面。她知道自己的脸已经肿了,这样子要是被自己的姑爷看到不怪罪自己的小姐才怪呢。
所以为了替自己的小姐保护面子,冰儿悄悄地躲了。
杨蓉已经从假山的后面走了出来,站在陶毅的后面,陶毅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像是在看一个妻子,而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道,“有这样的下人真是主子的福气,可是主子不知道珍惜。”
杨蓉笑了,道,“用你管了?”
“用我管吗?哈哈。”陶毅哈哈大笑着,道,“杨小姐用心良苦啊?为了三个月进入陶府竟然使用卑鄙下才烂的手段。恐怕杨小姐连画中的女子都不知道是谁吧?”
陶毅说到这里,杨蓉冷冷地笑了一下,道,“不论采取什么手段,本小姐进来了,你陶毅三个月之内娶了本小姐为妻了。而且光明正大。”
陶毅笑了,笑声极为的阴森,外有一丝的苍凉,道,“你是光荣的进来了,恐怕你出去的时候会很惨的。你是知道我陶毅的脾性的。”
杨蓉白了一眼陶毅,继而道,“走着瞧。”
陶毅笑了,哈哈大笑。继而皮蛋已经走在了前面,绕过了他俩,在前面等着了。
皮蛋很聪明,他为什么绕?他心里很清楚的,这个少爷不认少奶奶,他作为下人是打招呼呢还是不打?
打招呼回去陶毅一定和他没玩,不打招呼人家确实是明媒正娶的陶府少奶奶,这是小的对主子的大不敬。
想到这里,皮蛋干脆的绕了过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后见着就躲,不论是燕斋还是蓉斋。躲一天是一天,能躲到哪天是哪天。
陶毅奔着皮蛋而去。
追上皮蛋以后,陶毅道,“你个小子倒是聪明,跑那么快干什么?”
皮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觉着此时的杨蓉还可以看见自己,自己的步子依然很快,边走边说道,“少爷,其实我夹杂在你们中间不好看。不管你们承认还是不承认,在外人的眼里,你们是夫妻关系。”
皮蛋的这句夫妻关系咬的非常的重,陶毅听到了像是针扎一样,但是一句话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