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怔怔地看着秋水,道,“秋水,我总觉得你今天不对劲,好像总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啊?”
秋水道,“小姐,您多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秋水说完之后,继续低着头,莎莎慢慢的理着手里的信笺,道,“我很想打开,但是我又特别的激动,我不知道这封信里给我的是什么?”
“小姐要不要明天再看啊?”秋水忽而改变了主意了,她希望很多的事情明天再揭晓。
莎莎不再理她,腾地把信笺打开,道,“不就一封信吗?有什么不可的。现在就看。”
莎莎拿着信笺在灯光下看了起来,这封信很奇怪,字迹都是红色的。不是用墨笔而写,好像是血迹而成。
字里行间,句句真诚,写出了家族的悲史。莎莎还没有看完就泪流满面。
秋水在一边只是坐着,不敢抬头看她的小姐。她没有看到,但是可以听到她的小姐已经泣不成声了,哭的不成样子了。
半天之后,许是小姐哭的差不多了,秋水方道,“小姐,不要哭了。”
莎莎快速的把信遮了起来,道,“哭什么,不哭了。”而后迅速的把手中的信笺烧掉了。
秋水只是淡淡的看着,不说话,一直到莎莎的手中的信笺化为灰烬。
夜里两人上床以后,秋水还可以听见她的哭声。似是低泣了一晚的。第二天不过两人还是早早的起床。
秋水只是来帮忙的,一般的忙完就走了。莎莎既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不过今早她要走的时候,她对着她笑了,她知道她从哪里来,也知道她要去哪里。
“小姐,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要不要我再陪你在这里住几天?”秋水看着莎莎问着。
莎莎笑了,道,“这样寂寞的日子里我不止是过了一天或者是两天了,婆婆以前偶尔会几天不在家,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开始的时候还有胡婆婆,没了胡婆婆以后,我就一个人呆着。这种日子已经惯了,无所谓习惯还是不习惯。”
秋水听到这里,不能再说什么了,只是道,“那我回去了,小姐。我会再来的,再来看你。”
莎莎看着她笑了,道,“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到。”
秋水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好像很熟悉这里的地理一样。莎莎怀疑她不是第一次来过,记得婆婆在的时候好像夜里经常和什么人说话,大概也是她了。
不过她不去计较,这些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该给家族做点什么,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抛弃了生命也在所不辞。
秋水走了以后,莎莎看了看祥和宁静美丽的秋天,觉着自己今天不应该窝在屋子里,应该走出去。莎莎稍微打扮的利索了一下,她带上她的弓箭她要去好好的放松一下。
当时这个山上有一种五彩的飞燕,长得很大、很精致,说它是鸟,因为它长得象鸟。说它不是鸟,因为它不会飞,但是走起路来非常的快,而且几乎是瞬间即逝的样子。
这种五彩鸟非常的漂亮。因为外地很少有这种鸟,这个山就叫做五祥山。
传说见了这种鸟是极幸运的人,但是不能射它,射了将会遭难的。
莎莎在这个山里驰骋着,她要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掉。当她看到五祥山的山头那座破庙的时候,儿时的很多事情浮出心头,那里的尼姑们,还有那些人面兽心的丫环和仆人。
想到这里,莎莎又想到了那个雨后的早晨,她怎么扶着婆婆走了出来,她怎么在雨中泥泞的路上下山,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啊!
想到这里,莎莎的心里酸酸的,如今一切在眼前,她却不能过去,她既不能去问问主持好不好,也不能去问问她身边的那个长相奇特的尼姑此时可心安。
想到这里,莎莎在这条小路上转过身子,忽而一个硬硬的东西沉重的打在她的肩上。
莎莎本能的去抓它,甚好掉在了她的衣衫间,五彩缤纷的色彩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像是哪里的五彩的宝珠。
莎莎乐了,道,“五彩鸟?”这是她在胡老汉留的书里看到的,至于具体的什么情况,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这种鸟很少,而且很吉祥,很多人来此都是为了看到这种鸟。
其实即使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的人也不一定可以看到,相信胡老汉虽然打猎一辈子也不一定可以见到,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种鸟,但是看到了,生活中终于看到了。
莎莎看向那只美丽的五彩鸟,很不幸的是它的身上中了箭。莎莎吃惊地看着这个五彩的鸟,大家想见都见不到,是谁把它射伤了呢?
不管如何,此时应该先去救它了。莎莎想到这里,快速的抱起鸟儿,往自己的家中跑去,她的速度很快,已经不是当年救治婆婆的时候的那个小女孩了。
跑到家里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家里有不同的创伤药,有的是胡老汉留下的,有的是她自己配置的。
此时的五彩鸟已经奄奄一息了。莎莎想当时要是自己再晚一些时候,恐怕这只鸟儿就没有命了。
她在给鸟儿拔掉箭头,替鸟儿止过血之后,她发现鸟儿仍然没有醒来的样子。她知道坏了,自己的医术还是不过关的。
要是救治那些笨笨的狼啊、狗啊的,她觉着她的医术还是可以的,可是对于这种精致的鸟儿,恐怕她的医术就欠了一些火候的。
五彩鸟不醒来,莎莎除了延续她的生命外,就是快速的找到救治它的方法。她相信下面的镇上的郎中很多,但是没有一个可以救治她的鸟儿。
他们的医术还没有那么的高深。
要想救治鸟儿,还必须的她亲自看书,亲自找上面的解药不可。
鸟儿晕过去的时候,莎莎不停的翻着她的那些古籍的书,都是胡老汉亲自写上去的,全国大概只此一本。
在鸟类的地方,莎莎仔细的看着,她发现只是介绍了这种鸟,介绍了如何扑捉、如何的喂养。但是没有如何的疗伤,这大概是胡老汉永远没有想到会有人亲自射下这个五彩鸟吧?
没有五彩鸟的治疗方法,总不能等着她去死吧?
莎莎想到这里,看着这只受伤的可怜的小鸟,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可怜的出身,以及如何被人拾起的过程。她此时看到了这个小鸟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样。
她觉着五彩鸟再漂亮,它也是鸟类,它的治疗总不归离开了鸟吧?
于是莎莎在鸟类里寻找救治鸟的方法,条条框框,总的归纳起来,总重要的一条,也是最相近的一条就是百草药和着人血可以救治一种稀奇的珍奇异兽。
当时莎莎愣住了,珍奇的异兽,那么五彩鸟算不算呢?
应该是吧?不管如何,死马当做活马医。无论如此也得试一次的。
想到这里,莎莎找到了那种百草药,并用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取血。当她把这碗药放入鸟儿的口中的时候,奇迹产生了。
鸟儿慢慢的苏醒了。
莎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在屋子里来回蹦着。
在一番的精心调制和疗养后,鸟儿的健康恢复了。在一个柔和的清晨,莎莎把它放上了蓝天,看着它的离去的身影,莎莎的心里空虚极了,其实她已经喜欢上了它。
鸟儿一次次的在空中盘旋着,似是舍不得莎莎,直到自己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苍穹中。
且说陶府这边,自那日吃饭的时候不见了莎莎以后,陶毅就闹情绪,一直闹了好久。
他总以为是老爷的事情,如果没有老爷的允许,谁敢把莎莎送走呢?还有就是小七、张三李四他们几个。自那以后陶毅见到他们也不爱说话。
当时给小七的反应就是,道,“这个小子长大了也会是一个痴情的种子的,比老爷还要厉害,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得了,孩子的事情你也当真,过段时间就忘了。”李四在中间和了一句,怪小七多嘴。
小七不再说话,只是以为他是一个孩子。
那日看到相虎、相马、春桃和春英四个人回来后,对着小七他们悄悄的汇报一些事情。
敏感的陶毅虽然小,但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又把这四个人敌对起来。
小七他们转身走了以后,陶毅跟着几个丫环跟在他们的后面,一直跟了很远,到了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
陶毅对着身边的几个丫环道,“你们去问问那四个人这几日去了哪里了?”
丫环素来喜欢少爷,此时有机会替少爷做事,自是开心。走到四个人的身后,是紧贴着四个人道,“你们四个人留步。”
四个人正美滋滋的往前走,不仅得到了私自的藏银,还得到了七爷的奖赏。四个人自是心里喜悦。
四个人此时心理面都在想着好事,后面忽而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立刻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事,以为自己私自藏银子的事被发现了,所以站在原地以后半天没有敢回头。
“把头转过来。”丫环道。
这丫环也分等级,丫环的级别就看主子了,看你的主子是谁,主子决定了奴婢的辈分。
此时这里老爷最大,其实老爷还不如小少爷大,在老爷的面前少爷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而往往少爷的很多的言语往往出自丫环或者是身边的奴婢。所以这个丫环站在这里自是以少爷的口吻说话,所以不怒自威。很有主的范。
仅仅是因为她的主子是少爷。
四个人开始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再加上心里有事,所以自是害怕,等他们反应过来,慢慢的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只是一个丫环,心里那个憋屈啊。不过看着后面站着的少爷又不敢说话了。
少爷小小年纪站在那里,满脸的怒气,似是今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要把他们吃了一样。
四个人看见是少爷,自是开心了。感觉真实上天助他们,七爷不问,自是没有人再问了,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七爷安排的。
此时少爷问此事。少爷本来就是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最单纯的,怎么糊弄都可以过去的。
所以当四个人转过脸的时候脸上都有了喜色。不理会唤住他们的丫环,只是笑嘻嘻的看着陶毅。
“少爷?唤奴婢什么事啊?”四个人异口同声,同样的强调,好像是训练过的一样。
陶毅看着他们这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老爷他不能得罪,七叔不能得罪,难道这群奴婢他还不能收拾吗?
“严肃点,站好了。”陶毅道,此时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力量,大声的训着他们。
四个人不说话,心里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全当是陪着孩子玩了,逗逗他也可以的。
四个人不说话,但是心里很想笑,又不能笑,只得后退一步,站直了,排成一队。
“你们四个人这几天去哪里了?”陶毅问道,其实不是他知道,他也就是今天刚刚看到他们和小七在一起说话,觉着没干什吗好的勾当。肯定是参与了莎莎的事情。
再加上别的丫环仆人一去打听,他们这几天真的不在,但是具体的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至于出去干什么去了,也没有人知道。因为这本来就是保密的事情,所以也不需要别人知道。
“我们?我们?”
“我们只是出去溜了一趟。”几个人在那里磕磕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如何说,总而言之,他们今天在这里逗着他就可以,就是不说实话。反正有七爷撑腰。
“你们具体出去干什么去了?”丫环觉着少爷问不出来,她可以帮着问,两个丫环帮着问着。她们知道这样少爷会开心的,所以她们就做了,反正也不会产生什么仇恨的事情。
“我们是出去给七爷办事的,要不你去问七爷吧。”相虎聪明,忽而机灵的说道,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七爷吩咐的。
陶毅瞪着他们看,知道就是再在这里让他们站上一天,他们也不会说出他们去了哪里。
“你们几个滚吧,下次别让我再碰见你们啊。”陶毅说完,捶着两个小锤头,他知道无能为力了,他救不了莎莎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无声无息,谁都不再提,也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一样。五姨太的女儿也长得不错,虽然很小,但是也很可爱,时间一长,老爷也就忘了莎莎的事情。
倒是一有时间就会想起六姨太,让她很是不安,于是一段时间以后他让人们封了六姨太的院子,芸苑。谁都不许进,不管主子还是奴婢,进去之后就是家规。
那是老爷的心腹之地,伤心之地,这个人既然离开了,他就不想再提起,也不愿意有任何关于芸苑的事情,免得徒增伤悲。
不是说不能进,这个宅子就不许别人进去了。有可以进去的时日,比如逢年过节、比如老爷和六姨太相识的日子,比如他的忌日,这些日子丫环们都要进来叩拜的。
这是陶府里从来没有的规矩,如今全部的在六姨太的身上了。
虽然几房姨太太不满,但是又什么方法呢?一个大活人还和死人计较什么啊?
但是她们也清楚明白的很,不管是六姨太死了还是活着永远可以把老爷的心带走,这是她们活着的人永远望尘莫及的。有一种人的魅力就是这样,无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