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法师确实是看了陶府的整个院子,也进了富贵园的。只不过当张三拿着很多的银两酬谢法师的时候,法师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法师?法师?”张三在后面看着法师的背影大喊着,可是法师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径自离去。
张三紧紧地跟着,跟了好久,每次都是差不多要赶上的时候,却又见法师的背影又远了一些,张三是练家子出身的,身板和手脚自是一般不可比的,可是一个上午他也没有追上法师。
直到出了幽州城,天空里飘下了濛濛的细雨,在雨气缭绕中,法师的背影越来越远,只是苍茫的空中留下了一句话“人不可逆天而行”。法师的人影就再也不见了。
张三兀自看着法师离去,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清楚的很肯定是一句不好的话语,不然的话法师不会不面对他家的老爷。
想到这里,张三茫然了,不知道这句话是告诉还是不告诉老爷。
但是等到回到陶府的时候,陶富贵依然在富贵园的院子里坐着,看着张三进来,忽而站了起来,看着张三紧张的问道,“三?如何?”
张三看着老爷紧张的神情,老爷在商场上历来都是以常胜将军著称的,而且为人极为的镇定,无论面对任何的境地,老爷都是不慌不忙的,鉴于此,很多的人宁愿放下武林逍遥的架子也跟在老爷的身后。
可是今天看着老爷如此的神情,简直不是老爷了。
张三也一步走到老爷的面前,慢慢的道,“老爷,应该没事的,我追了出去很久以后,他只是对着我笑笑,只是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而后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陶富贵淡淡的笑了一下,是苦涩的蔓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道,“只是这么说了吗?”
“对!”张三回答的很肯定,他怕引起老爷的怀疑。
陶富贵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苍天,道,“也许我的预感是正确的,陶府不久气数将尽啊。人家不愿说,自是连说的地步都没有了。”
张三看着自己的老爷如此的悲伤的表情,快速的安慰,道,“老爷,不要多想了,陶府以积善救民行天下,不会有事的。”
张三说完之后,陶富贵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拍了拍张三的肩膀,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我陶富贵愧对你们了。”
张三立刻的单膝跪地,道,“若不是老爷,小的也许此时还在外面过着漂泊动荡的生活呢,小的对老爷的感激之恩没齿难忘。”
陶富贵把他付扶了起来,脸上平静,道,“你回去吧,很多的事情虽然没有答案,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我已经很清楚了。”
张三站起来,不离开,还是想陪着老爷呆一会。
老爷笑笑,只是把自己的背影留给了张三,什么话也没有说。
就是那一刻,张三看着老爷孤寂、沧桑的背影,知道他真的老了,而且性情和原来都不一样了。
此时在一边修剪花枝的皮蛋看着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也听得明明白白,张三自己一句话没有说而已。
自阿山离去以后,这里的很多的杂事都是由皮蛋负责的,因为其他的人他也不放心的,玉兰堂有长生和其他的人,皮蛋清闲很多,所以闲来无事他便来富贵园搭理。
老爷打小就看着她长大,自是熟悉,也由着他来,什么话也不避讳他。
等到老爷和张三都离去以后,皮蛋看着自己一个上午的杰作差不多了,便站起来,收拾了一下,朝着玉兰堂走去。
自己正在哼着小曲的时候,正好在媚苑的门口附近看到了冰儿。
冰儿帮他擦了擦汗水,话语一温柔,很多的事情他就都忘记了。便都说了出来。
冰儿看着他也听疲劳的样子,赶忙说道,“皮蛋,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去看看我们家的主子们,我先走了。”
冰儿扭扭捏捏的离去,走的时候不忘给皮蛋一个水汪汪的眼神,这里的丫环哪里有对着他这种眼神的,当时皮蛋感觉自己的身子都酥了。
挠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对着冰儿的言语做什么状态,冰儿消失以后,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硬是直愣愣地在门口站了半天。
此时正好长生拎着一篮子的泥巴过来,后面的几个丫环嘻嘻哈哈的,好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大概是刚才长生的一句话引得她们发笑了。
长生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冰儿离去的背影,和皮蛋抓耳挠腮的动作。他笑了,继而放下手中的篮子,对着几个丫环道,“你们先抬走,我马上就过去。”
几个丫环看着这一篮子的泥巴,这么的沉重,自是不愿意拎,但是看到了长生如此说了,又不能不去拎,只得撅着嘴巴,几个人一起把这个篮子拎走了。
长生此时走到皮蛋的面前,忽而拍了一下皮蛋的肩膀,道,“嗨?老哥,其实她还真的有几分姿色的,比你的那个所谓的玲儿还要好的,况且玲儿好像是对你没有这种感觉的,而这个则不同了。似是钟情于你。”
皮蛋此时忽而醒了,忽而拍打了长生一下,道,“乱说什么呢?我们可是纯洁的可没有那个想法。”
长生笑了,看着皮蛋的后背,觉着四下里无人,道,“我说的是真的,这个小妞肯定不错的。”
皮蛋忽而转头,快走几步,又转回到他的面前道,“我和少爷发现你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的龌龊呢?那个叫做莺歌的事情是不是你第一个做的?”
长生似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一样,继而是麻木的对着皮蛋道,“有一种感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皮蛋不理他,转身离去。
他这段时间里是没有时间整长生的事情,他这个人还是满能干的,此时就是说给少爷听,少爷也不一定可以听见去的,他此时的心思完全的在媚主子的身上,其他的都不管。
冰儿回到了蓉斋以后,两个主子还在聊天呢,是边下棋边聊天。
冰儿慢慢的走近了,觉着这种生活才是自己的主子需要的,心里无比的喜悦。此时的叶晓燕和杨蓉都是以聊天为主了,根本无暇下棋,当然棋艺相当,每次都是和棋。
这次依然如此。
此时的杨蓉看到冰儿进来,微笑着道,“这半天的时间哪里去了?也看不到你的人影。”
冰儿弯弯着嘴巴,对着自己的小姐笑了一下,而后慢慢的坐在了自己的小姐的身边,道,“人家只是在门口转了一圈的,正好偷偷地听到了一个消息啊。”
冰儿很乖的,把遇见皮蛋,以及和皮蛋的对坏省去了,只是说自己偷偷地听到,她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怕小姐担心的。
“哦?什么消息啊?”杨蓉淡淡的问着,眼睛的视线又回到了自己的棋盘上。
“主子,你不知道啊,那个法师听说拒绝了受陶府的任何的酬答的方式,好像是拂袖离去啊,据说张三爷追了好久,那个法师也没有说话啊。”冰儿吃惊的说着,说话的实话故意的渲染了气氛;故意的加重了某些环节的部分。
杨蓉手中正拿着旗子,此时忽而怔住了,拿着棋子的手也落在了半空里,道,“是真的吗?”
冰儿努力的点点头。
此时的叶晓燕倒是完全的放弃了自己手里的棋子,道,“我估计是真的,今天早上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老爷的脸色就是不对的。”
“为什么啊?”杨蓉吃惊的问着。
“也不为什么,其实,我记得在阿莲还在我的屋子里的时候,吃惊无意之中说过一件事情的。说什么当时在五祥山的时候,陶毅吃惊打死了一只五祥鸟的。”叶晓燕慢慢地说着。
“哦?”冰儿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道,“我好像也有耳闻的,据说打死了那种鸟,或者是打伤了,要大祸临头的。很多人想见到那只鸟都见不到,因为奇异所以传说也多,这个传说我好像是也听说过得。”
杨蓉点点头,便又想起了那次的跟随陶毅的外出的那个“烂鱼客栈”的故事。
冰儿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姐痴痴的模样,知道是又胡思乱想了,便道,“小姐啊,这不关我们的事的,你们下你们的棋,我去做我的事了。给你们洗衣端饭。”
杨蓉的思绪此时已经回来了,对着叶晓燕扑哧笑了一下,叶晓燕报以相同的微笑。
蓉斋的欢乐继续着,而且每日如此。
不过,此后富贵园请法师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陶府的每一个角落,消息不胫而走。
此后虽说是部分人面部平静,但是心里都在为自己的未来盘算了。一日,温居里来了很多房的奶奶,大家在一起下棋打花钱。
一个姨奶奶忽而道,“我听见有人说啊,老爷请来了法师,说是陶府的气数要尽了。连法师都无奈为力了。”
“能是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了,再多的钱财法师不要了,是拂袖离去啊,张三爷追了好久,都没有追上,人家就是不理陶府的事情,既不说话也不帮忙,好似没有这回事一样的。”一个奶奶继续着。
“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几个奶奶七嘴八舌的。
“哼!这还用说啊,好事不出门,坏事已经传千里了。而且我还听说其实那个媚苑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难道她是真正的狐狸精?不是凡人?”
此话一出口,几个奶奶哈哈的笑着。不过,笑终归是笑。有一个人倒是没有笑出声来,只是淡淡的随着人们的谈笑符合了几句。
她就是温居的主人温怡五姨太。
温怡生性聪明,而且多疑。在这么的多奶奶中,五姨太可以一直受宠,不仅仅是她的容貌,还有的就是她的心机和智商,此时的她们都在作为笑谈,而她却把法师这件事情当做了真事了。
她的年龄比老爷小很多的,而且花容月貌的,即使是到社会上重新找,她也会找到好的的。
况且她手里还有着颇多的银两,就是她想活着。
当几个姨太太扭着自己稍微庞大的身姿离去的时候,五姨太却是坐在椅子边上沉思了。
这个老爷长期的在外面拼杀,难免有很多的敌人的,万一这要是连累了她们?况且法师的话不能不信的?
不如?
此以后,五姨太温怡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大家再见她的时候她的态度就淡了,继而一段时间以后,几个姨太太都不敢过来了。
本来在六姨太死了以后,这里的很多的经济大权都是五姨太说了算的,自是银两要多少有多少,她恨不得都进了温居。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五姨太带上她的女儿温情和她的丫环青荷,还有几个人大概有十几个人吧。偷偷的逃离了陶府。
其实在院子里巡逻的小七早就看的清清楚楚,就是这段时间里的陶府的账目上,银子一堆一堆的损失。细心的张三早就发现了,自是让大家好好的保护好老爷。
整个的陶府都加强了防备,有时候小七还有每晚的定时的巡逻。此时的小七就在五姨太的不远处,五姨太的几个笨重的箱子他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他仍然在树上蹲着,就是不下了。
因为箱子太多,在几辆车夜晚偷偷的驶出了陶府以后,小七偷偷的从一辆载满了箱子的车上,拉下来一箱子。这些活本来就是小七的玩剩下的,只是跟着老爷以后他才停止了这些活动的,此时在这些陶府的好不懂刀枪的下人们面前自是得心应手、不知不觉的。
小七携着箱子连夜的回到了陶府,半夜里敲开了富贵园子里的门。
老爷此时正在休息,其实在半夜里吵醒老爷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情,而且老爷非常的讨厌被人家吵醒。
此时几个下人们在外面敲着门,本来的老爷失眠了大半夜,此时刚刚的睡着,一下子被惊醒了,自是火气上来了,道,“谁在外面叫呢?”
“七爷?老爷。”下人们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