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色浓浓,月光如水,书房中的人,却是不知疲惫,似乎是忘记了时间,也都忘记了休息。
直到天色渐明,三人才各自回房。这一觉,便睡到了次日的午时了。
这也成了自苏谦到了山东后,第一次没有按时地去点卯。
“大人,看来昨晚这苏大人的确是喝的有些多了!他可是还没有不到府衙来点卯的!想必,现在正是头痛欲裂呢!”何青的师爷道。
何青点点头,“这苏谦还算是个识趣儿的。昨晚上,我稍一提点,他便明白了过来。今儿他虽然没有来点卯,可是他手底下倒是有人过来了。说是将前些日子抓的那些人,都交由本官来处置就是。他自己就不再插手了。”
“如此说来,这苏大人,是有意向咱们靠拢了?”
“嗯,如今看来,应该正是如此!不急!咱们总是要慢慢试探他一番,才好决定要不要让他入伙!万一他再是皇上派来的探子呢?”
“是!还是大人思虑周到。”
又隔了一日,苏谦的妻子孙丽,带了李康来到了何青的府上,拜访何夫人。
中午的宴席上,不知何故,这李康竟然是与何青的一位庶子起了争执,二人竟是打了起来!也不知是谁竟然是失手伤了何夫人!将何夫人推倒在地,何夫人当即就觉得腰部一痛,起不来身了!
这孙丽大惊,来不及阻止,便见李康被府上的下人们给围了起来,关进了府中的地牢!
孙丽急忙扶了何夫人到内堂休息,又请了大夫来看。
“何夫人,都是小孩子,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头去!说起来,也是我们家的信惹了祸,可是您就看在他父亲和祖父的面子上,就别与他一般计较了!还是请夫人下令,将人放出来吧。”
何夫人听了眼神便是一闪,冲外使了个眼色,屋内的众人便都退了下去,“苏夫人,这事儿,怕是我可做不了主了。”
孙丽一惊,“这是为何?”
“苏夫人,这是老爷吩咐的,说也是你们家老爷的意思。”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苏信可是他的亲侄子!他怎么能?这!”孙丽一脸的难以置信。
何夫人轻扶了她的手臂道:“你还不知道吧?这苏信每日里都是在外面闲晃,竟是打听一些个山东官场之事!你也知道,这官场之事,哪里是一个小孩子能随意打听的?”
何夫人强忍了腰部的不适,动了动身子,又道:“我家老爷得知后,便将这事儿通传给了苏大人。苏大人也曾劝诫过苏二公子,可是他不听呀!听说还在书房里,与苏大人大吵了一架!苏大人这也是没法子了,才想出这么一辙。”
孙丽似乎是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儿来,“这,可是这苏信到底是他的亲侄子。他怎么能?”
“哎哟!我的傻妹妹!你的夫君与那苏清苏明,可不是什么真正的一母同胞的兄弟!”
何夫人见孙丽有些明白了,继续道:“这苏二公子如今年纪尚幼,上次被人给拐了的事情都还没弄明白呢!如今又四处惹事!这苏大人也是为了他好!让他吃些苦头,也好长长记性!听说这苏二公子在这里的事,还没有传回京城。若是传回了京城,苏夫人,你也不想想,那苏清会怎么想?保不齐不会以为是苏大人故意找人做的!”
孙丽的脸色一白,“这,唉!苏信这个孩子,唯一的毛病就是太爱管闲事了!为了这个,夫君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了,可是偏生就改不了!”
“罢了!无妨!就让他在那地牢里受几日委屈,杀杀他的性子,小孩子嘛!这个时候还是比较容易就服了软儿的!再说了,在地牢里,也只是关他几日,吃穿用度上,不会真的亏待了他!打伤了朝廷命妇,关他几日,也不算过分!它日,就算是传到了镇国公的耳朵里,他也是说不出什么的。”
“如此说来,倒是让何夫人受委屈了。”孙丽一脸感激道。
“苏夫人不必见外!如今我家老爷与你相公一起在山东做事,端的都是一碗饭,都是一根儿绳上的蚂蚱,哪里能分得那么清?再说了,现在让苏二公子受些委屈,也只是为了让他长长记性,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是他能管的!”
“不知这几日这孩子在外面究竟干了些什么?竟是惹得我家夫君如此动气?”
何夫人看了外面一眼,小声道:“这苏二公子在外面什么都打听!什么拐匪呀,棉花呀,官府是不是在棉商那里拿了什么好处呀等等!甚至打听了金矿!”
“金矿?”孙丽一惊!
“嘘!小点儿声!这可是大事儿!不是咱们能随便说的。就是因为这个,我家老爷才有些为难!这孩子是你夫君的侄子,总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所以,只好将他暂时先关起来,等过几日,再找个由头,将他给送回京去。”
孙丽点点头,有些后怕道:“这个孩子,真是什么都敢做!早日将他送回京去,我也好安心地过日子!您是不知道,他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在京中时就是这样,整个儿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孙丽又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晚上,众人都还沉浸在美梦中时,何府内突然就闯入了大批的兵丁!为首的,正是杨海朋,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