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一干人等,也是吓的不轻,要知道那御书案上的那件精美的粉彩花蝶如意耳樽,可是皇上平日里最喜欢的!可是竟然是一气之下,便毁了!可见皇上的滔天怒火,绝对不是假的!
“一群废物!朕的广储司竟然会失窃?这传出去我皇室威严何在?”
下首的明王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却是不语,而一旁的英国公则是面带忧色,“皇上,此事许是内贼所为,按照我大渊的皇宫守卫,外人想要进来,并且准确无误地偷盗广储司中的物件,绝非是外人!”
平南候苏伟点了点头,“回皇上,英国公所言极是!现场虽然凌乱,可是据六库总管禀报,只是丢失了一幅画。那贼人为何放着众多的金银珠宝不偷,偏偏只是偷了一幅画?还请皇上降旨,在宫中严查。另外,此事不宜宣扬出去,毕竟是有损大渊的皇室颜面的。”
贤王也上前道:“父皇,两位大人言之有理。若是外贼,定是会看到那大把的金银还有珠宝,怎么会单冲着一幅画去?此事,的确是需要详查!”
皇上的眼睛暗了暗,轻道:“此事,就交由御林军统领去查!三日之内,查不出个结果,就不用再回来见朕了!”
王汉一听到点了自己的名,当即上前道:“臣尊旨。”
皇上在案后坐下,杜海看皇上的怒气已没刚才那般大了,才作了手势,两旁的宫女赶忙上前将地上的碎片收了。悄悄地退了出去。
“皇上,您消消气儿。什么东西也没有您自个儿的身体重要!”杜海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放到了案上,劝道。
皇上轻哼一声,对着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此事不可宣扬出去,违令者,斩!”
“是!臣等告退。”
皇上轻舒了一口气,神态有些疲惫,“杜海。”
“奴才在。”
“最近德妃怎么样?”
“回皇上,德妃娘娘很少出宫,大多时候都是在自己的宫里,这皇后身体抱恙后,便每日到坤宁宫侍疾。”
“皇后!皇后!”皇上一脸怒容,连说了两个皇后!“好你个皇后,称病是假,居然打着这等主意才是真吧?居然敢打那幅画的主意!皇后果然是一早就知道了丽妃的事!”
“皇上,您息怒。不过就是一幅画,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皇上摇摇头,“若是别的画,她偷也便偷了!可是那幅画,是当年朕画与丽妃的!朕不能让她以真实的身分活在这宫里,所以便画了一幅她的画像,以期在朕百年之后,能与朕一起入棺!没想到,反倒是给自己惹下了祸事!也危及到了皇儿!”
“皇上,事情也许没有您想的那么糟呢?”杜海劝慰道。
皇上摆了摆手,“你不必劝朕了!朕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幅画的存在,六库之中只有六库郎中和总管六库郎中知道。即便是知道,他们也只是知道那暗阁内藏了一幅画,却是不知道是什么画,更不知道该如何打开那暗阁!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事,那贼人居然会知道!杜海,这说明了什么?”
杜海一惊,这样隐秘的事,整个皇宫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就是那知道这秘密的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他连忙跪下道:“皇上,老奴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心!”
皇上闭了眼睛,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朕从不怀疑你。只是,杜海,朕的身边儿,该好好查查了!除了你,所有近身侍奉朕的人都有嫌疑,一个都不可能放过!”
“是!老奴明白,奴才即刻去查。”杜海说完,便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又坐了一会儿,端起茶盏轻啜了几口,遂眉心微微舒展了些,只是那脸上仍是有掩不住的倦怠之色!皇上用手轻捏了捏眉心,转身到了软榻上躺了,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
富贵酒楼的包厢里,静依正看着外面热闹的人群,静静地品着茶。
“殿下,现在外面的谣言有愈演愈烈之势了!”司语低声道。
静依笑笑,“不急!昨晚宫内失窃,想必,这两日,外面便会有新的动静了。白侧妃还没来?”
“回殿下,白侧妃已经出了王府了,先前在灵心阁买东西,这会儿,估计就快到了。”
“嗯,记住别让她身边儿的人认出了你们,该掩面的掩面,该隐在暗处的,便隐在暗处就好。”
“是,殿下!”
静依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品着茶,等着白敏儿。
很快,白敏儿便推门而入,她的头上也是戴了帷帽的,进门后,看到前面是一片帷幄,不由得一阵奇怪,这富贵酒楼,她以前也来过,可是这间厢房说是由贵客常年包下的,想不到里面竟是这般的奢华瑰丽!
这间包厢分一里外两间儿,中间有一个圆形的雕花门,整个隔断在里侧又加了一层厚厚的锦锻做的帷幄,这外间儿垂手立了一名丫环,见白敏儿进来,身后再无旁人,便接过了她摘下的帷帽,请进了里间儿。
白敏儿边往里间儿走着,边打量着这间屋子,总体来说,奢华却是处处透着大气!瑰丽而不失清雅!通过这屋内的摆件儿,可以看出这包下此间的人,定然是个极有品味,也是个书香气极重的妙人儿!
白敏儿进了里间儿,丫环将帷幄放好,再次回到了外间儿垂手而立,等候里面主子的吩咐。
白敏儿一进里间儿,便见中间的桌前坐了一位美貌妇人,白敏儿的心顿时便是郁闷到了极点!脸色有些不郁道:“是你一直在暗处帮我?”
静依淡淡一笑,白敏儿只觉得眼前这人与之三年前大不相同!那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笑容,都是处处透着优雅!看她端坐在那里,只是笑看着自己,并不言语,便觉得对方似乎是天上的明月一般光华万千,高不可攀!
这样的感觉一涌上心头,白敏儿的心头便是极为不悦,更多的则是一种压抑之感!曾几何时,一个小小的候府小姐也可以越过自己去?也可以气质清华,超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