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苏伟客客气气地行了礼,便在元熙的对面坐了。“敢问王爷,为何突然要在封城训练精兵呢?”
“岳父此话何意?这封城本就有这十几万的驻兵,难不成,不让他们好好训练,而是要让他们荒废了不成?”
苏伟表情一滞,嘴角动了动,“王爷,您知道微臣说的,并非是此意!”
“那不知岳父所言究竟是指何事呢?”
苏伟的脸一沉,“王爷何需如此?您明知道微臣所指何意?还要故意装作不知吗?”
“岳父大人,您的问题本就有些奇怪!这封城的十几万驻兵,为何就不能严加训练了?”
“王爷!微臣不知您究竟意欲何为?微臣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还请王爷体恤一个身为父亲的苦心!”
元熙看到苏伟的脸上一片诚恳,毫无做作之态!“看来苏大人对于依依还是很看重的。”
苏伟在听到元熙唤他一声苏大人时,眼皮微颤,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绻了绻。“静依是微臣的亲生女儿,微臣自然看重。且她是内子唯一的女儿。还请王爷明示。”
“苏大人,本王的心思,你当真是不懂吗?”
元熙冷声地说完,便转了身,背对着苏伟。苏伟听了,身子微微一颤,双眉一紧,起了身道,“王爷!您可知你这是在拿鸡蛋碰石头!您的聪明才智,微臣自是知道!您的文韬武略,微臣也是有所耳闻!可是您要对上的,可是比您更加强大的皇上呀!”
元熙淡淡一笑,无谓一般,“那又如何?”
那略有些慵懒的声音,还带了一种无情的冷漠!
苏伟听了一愣,没有想到平王会回这么一句话!那又如何?
“王爷,还请王爷三思呀!您该知道皇上的心里怕已是有了属意之人了!您这么做,无异于在挑战皇上的权威!这是忤逆!是大逆不道!您可明白?”
元熙眼睛微眯,冷冷一笑,唇角微微扬起,那一抹的冰冷便挂在了唇角!
元熙轻轻转过身,唇角、眉梢仍是挂了那一层的冷若冰霜,“苏大人说的,可是贤王?”
苏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道:“原来王爷知道!”苏伟低了头,想了想,再度拱手道:“王爷,既然您已然知晓了,便应该明白,与他竞争皇位,您是毫无胜算哪!”
元熙的眼中似是闪过一抹不屑!“毫无胜算?苏大人确定说的是本王吗?苏大人在朝多年,又任兵部尚书一要职!而且在年轻时,还曾是做过皇上的暗卫!苏大人的手眼可谓通天,怎么?难道对本王的势力,便一无所知了吗?”
“王爷!您手下的产业的确是不少。可是那又如何?这大位之争,争的是钱财,争的是倚靠!可是您呢?您的那些产业能比得过大渊的国库吗?您的倚靠现在也不过就是有一个封城罢了!其它的呢?您一无皇上宠爱,二无外祖家庇佑,三无朝臣支持!这大事,如何可成?”
元熙听到此处,却是笑了!只见他笑颜如花,本就俊美的脸上,因为屋内红烛的映照而显得更加地邪魅!“苏大人所言不差!看来,苏大人的心中也已是早有了决断了!”
“微臣心中并无决断!皇上的心思,便是臣的心思!皇上属意哪位皇子,臣的心自然也就是向着哪位皇子!”
“是吗?既如此,那苏大人今日是要与本王将话挑明了,然后要本王放弃吗?”
“王爷!您还年轻,这朝中的水有多深,您未必知道!您虽然在北疆立下大功,现在又有了封城为倚靠,可是到底是朝中根基太浅!满朝文武,能支持您的,能有几人?”
苏伟说完这番话,有些担忧地看了元熙一眼,见他脸上并无什么紧张担忧之色,不免心中有些疑惑!“王爷,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元熙听了轻笑出声!“苏大人,你可知自本王记事以来,到现在经历了多少次刺杀?”
苏伟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元熙。
元熙淡笑道:“本王记事以来,共遭受了大大小小三十余次刺杀和谋害!自本王与静依大婚后,也是遭到了数次刺杀!所幸本王安排周到,才没有让静依受了伤!苏大人,你以为本王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为何会屡次遭到暗害呢?而且对方竟然是如此的乐此不疲?在折损了那么多次的高手后,竟然还不死心?苏大人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苏伟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迷惑,半晌才道:“微臣的确不知王爷遭受刺杀之事!至于为何,微臣更是不知!”
“是呀!本王也不知道。可是本王很想知道!到底本王什么地方碍了他们的路,竟然如此地不择手段?苏大人,本王原本就无意于江山,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元熙有些不屑道:“不过就是为了一个位置而已,何以竟是拼的你死我活?简直是让人无法理解!本王原本只想远离京城,与静依守着这封城,好好的过日子,可是天不遂人愿!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仍是不肯放过我,甚至还险些连累了依依!本王若是再继续忍让,与懦夫有何不同?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护,本王还有何颜面立存于世?”
元熙的后半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面上的表情也是极为冷硬,透着决然与坚持!
苏伟听到这番话,心中有些触动了!想想自己当初为了查清余氏之事,数次将自己的妻子置于危险之地!更甚至是将自己的女儿也置于了危险之中!现在听到元熙的这番话,只觉得是有些无地自容!
“王爷说的对!可是王爷,您到底是太过年轻!这大位之争,不是光靠几分骨气就能争的来的!”
“苏大人,今日之事,可是皇上的意思?”
苏伟闻言沉默不语!
“本王知道这封城的一草一木都瞒不过他!本王也没想着瞒他!本王数次险些命丧黄泉,可曾怨过他一句?本王自记事起他便对我冷冰冰的,眼睁睁地看着众人欺凌于我,而不加以阻止!他这样的父亲,我又可曾反抗过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