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一晃便已是快要两个月了。
平南候府的人几乎是全都来了。只除了苏清和崔茜茜。崔茜茜本是要来的,可是在来之前,才发现已经有了身孕,不宜再舟车劳顿了。而顾氏便让苏清留了下来,照顾崔茜茜。
“母亲,这是什么?”静依指着面前许多的托盘道。
顾氏笑道:“这些是为三加准备的。这三加是指钗冠。正式的大袖长裙礼服,佩绶等饰物。衣服的摆放都是有规矩的,要按顺序分别叠好、衣领朝东,由北向南依次置于席上,席置于场地东侧;要加的发饰,由有司捧在盘里,立于场地西侧,面朝南,从东到西排开,依次是:发笄、发簪、钗笄。”
静依不待顾氏说完,便用手轻扶了额头道:“母亲,不就是过个生辰吗?怎么就这般的麻烦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生辰,这是你的十五岁生辰!要是在以前行及笄礼,都是在上巳节的时候,可是后来咱们大渊开国后,便将这上巳节举行成人礼的规矩给改了。将男子及冠礼和女子的及笄礼,都改成了各自的生辰。”
“也太过繁琐了些!这岂不是要折腾我一整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的懒散了?我看就是这平王将你宠的不像样子了!哪有女儿家嫌弃自己的及笄礼太过隆重的?真是个没规矩的!”顾氏有些责备道。
静依嘟了嘟嘴,“知道了。女儿这不是也就在您面前唠叨几句吗?对了,为何还要准备这颜色不一的衣服?不会是让女儿一天穿三套吧?”
“这是三次加笄的服饰,你可别小看它们!这可是分别有着不同的蕴义,象征着女孩子成长的过程!采衣色泽纯丽,象征着女童的天真烂漫;色浅而素雅的襦裙,代表着豆蔻少女的纯真;端庄的深衣,是公认的最能体现咱们女子之美的服饰,象征着花季少女的明丽;最后隆重的大袖礼衣则是衬托出了你成人后要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天哪!太麻烦了些吧!”
“麻烦什么?多少人盼都盼不来这样隆重的及笄礼!特别是你还得了皇上亲赐,命礼部来亲自操办!你也不想想这是多大的荣宠?现在这京城里头有几个的及笄礼,是经了礼部操办的?还不是因为你是她册封的平安郡主,又嫁与了平王为妻?”
“母亲,我都已经嫁为人妻了!这些礼仪便不能免了吗?”
顾氏的脸一沉!“这是什么话?你虽行了拜堂礼,成为了平王妃,可是若是不行这及笄礼,你便不能与王爷行周公之礼!这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静依闻言,眼中似是有什么东西跳跃了一下,“元熙的及冠礼,似乎是很简单,很寒酸呢!”
顾氏一愣,用手拉了她道:“他是皇子,及冠礼怎么会寒酸?不过当时,他似乎是在北疆!好像皇上当时也是派了礼部的人过去呢。”说到这里,顾氏冲着静依嗔道:“你这孩子!你又没有见到他的及冠礼,如何便知道寒酸了呢?”
静依摇摇头,“他向来不受宠,皇上又不重视他,我便是自己猜想的罢了。”
“好了,别想太多了!再有两日便是你的及笄礼了!母亲还有不少的东西要准备呢。虽然是礼部着手操办,可是好些个东西,还是要由咱们主人家亲自过目的。”
静依叹了口气道:“母亲,女儿可是累极了!要不,女儿就不陪着您去了?”
顾氏看静依的脸上确是有着一丝疲惫之色,也不再勉强,“罢了!你既是累极,那便先歇息去吧!待会儿母亲忙完了,再过来看你。”
“是!谢谢母亲了。”
顾氏摇了摇头,这个女儿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自打她们一行人来到了封城,一开始还觉得王爷对自己的女儿不错,算得上是宠爱了!可是日子久了,才知道,这王爷对静依,那可分明就是宠溺呀!简直就是要宠到天上去了!
顾氏想到昨儿静依随口说了一句太累,嫌及笄礼太麻烦,这王爷竟真的便问能不能缩减仪程,免得静依太累!
顾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这静依能嫁给王爷,还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幸福吧!至于王爷对她的宠爱可不是假的!而且看王爷看静依的眼神,似乎是极其温柔,却又是极其霸道的!就连苏明这个哥哥想要和静依说几句话,他似乎是都想着要防着的!
正想着,便有礼部的官员过来请示这及笄礼的十七道仪程是否是仍然顺序举行?顾氏一愣,问明白了才知道,原来王爷竟然是亲自找到了礼部的司礼官,看是否能够缩减一下仪程。
这顾氏听了当即便有些哭笑不得了!没想到王爷竟是真的找到了司礼官来说这事儿?顾氏想了想,便道:“仪程不必缩减,这样,尽量地将时间安排的紧凑一些就是了。”
“是!那下官这就去安排。”
这边儿紧锣密鼓地张罗着,那厢静依则是躲在了文华院的东暖阁里,倒是惬意的很!
“唉!也不知道元熙什么时候回来!若是有他在一旁弹弹琴,也许我心里会轻松些。”
海棠笑道:“殿下,不过就是及笄礼罢了。您无须如此紧张的!”
“是呀!殿下,您连遇到刺客都不怕,怎么就怕一个及笄礼了呢?”柳杏儿也是有些不解道。
海棠听了柳杏儿的话,偏头看了王妃一眼,小声道:“殿下,莫不是担心及笄之后,您要与王爷行周公之礼,所以才有些紧张了?”
静依脸一红,“海棠,你乱说什么?”
柳杏儿听了扑哧一笑!“殿下,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屋子里又没有外人,再说了,王爷也不在!”
静依瞪了她一眼,“海棠,赶快将柳杏儿的婚事给我办了!就在及笄礼之后吧!然后把她发配的远远儿的!我眼不见为净!”
柳杏儿一听便急了,“别呀!王妃!奴婢不敢了!奴婢错了,还不成吗?”
静依轻哼了一声,喃喃道:“不知道晴天哥哥是不是会来,一别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