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自然是高兴!这位公子,你还真是会说笑话!老夫倒是要看看,这高大人,敢不敢判?”
“哦?”岳正阳一挑眉,“此话何解?”
“何解?”孙胜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哼!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富贵人家的公子。这里是平秋县!还轮不到你一个黄口小儿来大放厥词!真以为我孙胜老了,我孙家好欺负了不成?”
岳正阳一愣,眼睛向静依的方向微瞟了一眼,见静依面上平静,知道火候还是不够,便又道:“孙老爷,我叫你一声孙老爷,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吃罚酒?哼!老夫倒是要看看,你如何罚?”说着,手里的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敲,便见客厅的两侧便围上来了不少的壮丁,看样子,应是这孙府的护院。
司画等人迅速地向静依的身侧靠了靠,全神戒备地盯着屋内的众人。
那孙胜自一进门,便瞧出了这苏静依的身分定然是不简单的。虽然一身素淡的装扮,身上的饰品也是极少,可是一看其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说不出的贵气!孙胜知道,这位夫人,怕是真正的贵人!
不过孙胜转念又一想,贵人又如何?不过一介妇人!这平秋县可是他孙家的地盘儿!再一看这位夫人面上虽是戴了帷帽,可是透过那白纱,仍是隐约可见其绝色无双的轮廓!心底里竟是不由得起了一股贪念。
岳正阳一看这阵势,知道事情差不多要成了,再添一把柴,道:“孙老爷这是何意?怎么?还想着对我等用刑不成?他们可是真正的将士!再说了,你的儿子身犯重罪,怎么你不但要包庇他,还要为难与我等不成?”
“哼!什么重罪,根本就是你这黄口小儿一派胡言!”那孙胜的一双老眼里射出一道精光,直直地盯着岳正阳道:“小子!我跟你说,在这平秋县。我孙胜就是王法!不管你是哪家的贵公子,到了这平秋县,是龙,你的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卧着!否则,真要是缺个胳膊少条腿儿的,你可怪不得旁人!”
岳正阳听了,却是嘿嘿一笑,“怎么?你以为本公子是吓大的?”说着,身子向后一顷,一身懒散地背在了椅背上,一脸挑衅地看着孙胜道:“你倒是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老子在封城也不是没人罩着!怎么着?试试?”
帷帽下的静依一看这岳正阳十足的痞子样儿,忍不住轻笑出声。那岳正阳闻言,却是对着她轻扬了扬眉,一幅有好戏可看的态度。
岳正阳的态度,是彻底地激怒了孙胜!孙胜也不傻,眯着眼睛看了岳正阳几眼,他看这岳正阳虽然说话有些痞气,可是这位夫人却是极为贵气,一时也是拿捏不准,到底该如何了?
静依如何猜不透他的心思,轻道:“大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里不是京城!莫要给夫君惹麻烦!你何苦要管这些闲事!咱们还是快些离去的好!”
岳正阳一听,自然是明白了静依的意思,佯装有些畏惧道:“我这是替天行道。他还能怪我不成?”话虽说的硬气,可是语气上、神态上,到底是没了刚才的那股嚣张气焰,明显是气势上弱了许多。
而孙胜一看这岳正阳的态度如此,再加上刚才静依的话,顿时心中的顾忌尽消!想来,也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罢了,背后虽有靠山,怕也是极为严厉的,不希望眼前这位公子在外惹是生非。对着那些下人们挥了挥手,厅中的那些人便退到了门外。孙胜正想着要不要放他们走。便见自己的夫人和儿媳都是到了前厅。
孙胜的眉心一皱,不悦道:“你们来此作甚?”
这话说的自然是他的夫人和儿媳了!只见那孙主簿的正室道:“启禀父亲,再过几日便是母亲的大寿,儿媳是特来请示,该如何准备的?”
孙胜的态度这才略缓了缓,“就按往年办就是了。”
“是!可是,夫君却是想着要让兰姨娘来主持这次的寿宴,儿媳觉得不妥,所以特来请示父亲。”
孙胜一听到‘兰姨娘’三个字,刚刚松开的眉心,又是一紧。“她不过一个妾室,如何上得了台面?像是我的儿媳妇,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交由你来打理。”
“是!”那少夫人福了福身,却是又道:“可是,自那兰姨娘进门后,所有的府库钥匙都是被夫君交给了兰姨娘。儿媳要筹办寿宴,怕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静依闻言,抬头看向了那少夫人,见她的面上虽是有着尴尬,可是眼底里,分明就是得意!静依一转眸,便见那老夫人也是正拿眼瞟着她和岳正阳,然后又对少夫人使了个眼色。心中顿时了然,只怕是她们婆媳二人知道有人进了府,而且还得孙胜亲自招待,想来是贵客,所以特地挑在了这个时候来说这些话。分明就是想着让那兰姨娘交出钥匙,以保全孙府的面子。
平秋县堂堂孙府,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若是被人得知这孙府里,竟是由一名妾室掌家,怕是要惹人笑话了!
静依再度垂了眸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想不到,来这孙府,还能免费看上这样一出好戏。想罢,便冲着岳正阳使了个眼色。岳正阳自然会意,一耸肩,也是有些不解道:“怎么?孙老爷,您的府上,竟是由一名妾室当家吗?这还真是稀奇呢!”
静依抬眼看向那两位婆媳,果然,二人的眸子均是闪过一抹得意。静依的嘴角扬起,这个孙府里,想必是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吧!看来,这平秋县风沙的治理,又要有人要献上一功了!
孙胜略有些不自在道:“儿媳妇,这事儿,回头我会让那孽障将钥匙讨回来。不过就是念着你前些日子身子不适,让她帮着管了几日罢了。如今你身子痊愈了,又是这孙府的正经少夫人,这家,自然还是要由你来当!”
那少夫人一喜,福身道:“是!谢过父亲。”
言毕看向了那一旁的岳正阳,见其虽是一幅痞样,却是一身的锦袍,想来定是富贵出身。再看向坐在他上首的那位戴了帷帽的夫人,有些奇怪道:“不知这位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