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依言而行,元熙的表情由好奇转为震惊,又转为不可思议!
半晌,元熙才回过神来,双眼紧盯着静依,用置疑的口气问道:“你到底是不是七岁的孩子呀?怎么会有这么敏捷的心思?”
静依笑道:“我不是七岁,难道是七十岁不成?怎的尽说些傻话?”
元熙向后挺了挺身子,双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舒口气道:“的确!你明明就是七岁了,我还真是净说些傻话!”
静依被他这故作高深地样子逗的一乐,‘扑哧’笑出了声。这一笑不打紧,连带着头上的伤口也有些扯痛了。
“唉哟!”静依用手轻扶了额头,低叫出声。
“怎么样?可是又痛了?唉,这就叫乐极生悲呀!”元熙故意促狭道。
静依睨了他一眼,正要说话,便见司琴进来,落在了元熙的身后。
“如何了?我那三婶儿,又想了什么馊主意出来?”
司琴上前将自己从刘氏偷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元熙难以置信地看向静依,“这样都能被你料到,你真是仙女下凡呀!”
司琴不明所,而静依则是一笑而过,“天色不早了,明日还有硬仗要打,早些歇息吧。”
司琴最先闪身出去,而元熙又看过了静依的伤势后,才放心离去。
其实,静依伤的并不重,伤口并不深,只是因为伤口有些长,又失了血,一时将众人吓的不轻,自己原本只是昏了一下下,待被众人抬到自己屋子时,便醒了。只是这样醒了,效果不够好,索性便又装了一阵子。只是后来听到顾氏的哭声,心有不忍,再加上那刘太医要对自己下针,自己无奈才醒了过来。
次日用过早膳,花厅里便热闹了起来。正巧今日,苏伟休沐,除了苏清、苏明和受伤的静依,合府上下全都到齐了。
顾氏先是命人将那日伺候静微的丫头绿珠拉了下去,打了三十板子。然后又将静美身边伺候的丫头打了三十板子后,逐出府去。
这一番整治下来,静微和静美都是有些害怕了。毕竟静依是因她二人才会受伤。现在二人心中想的都一样,就是如何能将自己的责任降到最低!
静微看起来倒还是稍微镇定一些,毕竟昨晚彭嬷嬷已为她想好了对策。而静美,虽说是刘氏昨晚给她出了主意,可到底是年纪小,以前都是自己母亲惩治别人,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自己被别人惩治!
静微待顾氏将几个丫头罚了,便走到中间,跪下道:“母亲,是女儿不好,不但不能保护妹妹,反而还连累妹妹受苦,都是女儿的不是,求母亲责罚。”
原本顾氏心中是对这个庶女有气的,静依两次受伤,都与她有关。这次虽说是静依自己凑上去,受了伤,可到底是与她脱不了干系的。本来顾氏的确是打算要罚她的,可现在,让静微这么一认错,顾氏反倒不好真的责罚好了。
静微微抬了头,看到顾氏有些为难的神色,便知道这招用对了。昨日彭嬷嬷指点她,今日务必要先认错,并且话里话外都要言明错不在己身,重要的是静美!这样,众人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静美那里,从而忽略了自己。
果然,老太爷的脸一沉,喝道:“静美!你还不知错!”
静美本在想着昨晚母亲教她要说的话,可猛地这么被老太爷一吓,脑中竟是一片空白了,只是慌忙跪在地上道:“爷爷,孙女儿错了,求爷爷责罚。”
静微斜眼瞧了她一眼,低头道:“母亲,昨日之事,您都已经问清楚了。虽然堂妹顶撞了洪嬷嬷,还将女儿们比作猴子,可是女儿应该忍让妹妹才是,不该出言训斥,更不该由此惹恼了堂妹,才会失手掷出了茶盏!”
刘氏被静微的这番话差点儿没气的背过气去!她昨晚好不容易花了多少银子,才堵住了那些下人的口?就连洪嬷嬷那儿,她也是费尽心思的打点才算是让她将这些不得体的话瞒了下来。现在可好,竟是一股脑儿的,全让静微给倒了出来。这高门大户,本就看重规矩,再加上老太爷向来注重礼仪规矩,这可如何是好!
果然,老太爷双眉紧皱,眼睛也瞪向了苏成。那苏成吓得浑身冒冷汗,不敢与老太爷对视。
“静美,你倒是家教极好!顶撞教养嬷嬷,还侮辱自家姐妹!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规矩?”
随着老太爷的一声怒喝,那静美是将刘氏昨晚叮嘱的话忘了个干干净净。她哪里见过老太爷这等怒气,吓得浑身发颤,腿发软,竟是连跪都跪不好了。
这情形落在老太爷和顾氏的眼中,更是觉得这静美的家教太差。也不知平日里,刘氏是怎么教的?
刘氏见女儿如此的不中用,心中暗恼,思及再三,只好自己上前行礼道:“父亲,都是儿媳教导不严,才会让静美做出如此逾矩的举动。她也是护妹心切,若不是看到静柔受了委屈,也断不会如此的。”
静微的心‘咯噔’一下子,这刘氏是说自己欺负静柔了?这分明是故意陷害她!静微看了一眼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的静柔,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急道:“求母亲明查,女儿并未半点欺侮堂妹,此事本就与她无关。”说完,转身对刘氏道:“三婶儿,当日你并不在场,如何得知是我欺侮了静柔?我又为何要为难于她?”
刘氏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有没有欺侮她,自然有人看见。你这么急做什么?谁不知道,你连自己嫡妹妹的东西都敢抢,何况是我房里的一个庶女了!”
“你!”静微被刘氏这话气得说不了话来。凭她心计再多,再有人指点,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如何能斗的过那心计深沉的刘氏?
顾氏见静微的脸涨的通红,显然是极为气愤。顾氏垂下眸子,心中便已有了计较。这静微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庶女。再说了,一个九岁的孩子,是受了委屈才如此气愤,还是被人揭穿才如此气愤,她一眼便可看出来。这刘氏,还真是心思歹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