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母妃赏下来的,自然是要让她们做些事了,总不能让王府一直养着她们吧。”静依说完,转头看向柳杏儿道:“柳杏儿,等过了年,我便着手安排你的婚事。何嬷嬷,你是我身边儿的老人儿了,柳杏儿的婚事,到时你可要多下些心思。”
“是!老奴明白。”说完,笑嘻嘻地看向了柳杏儿。
柳杏儿脸一红,“您就会拿奴婢开心!奴婢去帮您泡茶。”说着,拿了还有半壶茶的茶壶便急奔了出去。
静依轻笑了数声道:“瞧瞧,还不好意思了呢!”
“禀王妃,这年节将至,按照这封城的惯例,年三十儿的前一天,也就是二十九,您和王爷,是要宴请封城的一些官员及家眷的。您看,这次咱们的主菜怎么安排?”何嬷嬷说着,便递上了一张菜单。
静依一一看过,用手轻抚了抚额头,道:“左不过是这些个山珍海味罢了!你看着安排就是了,菜色差不多就行了,莫要太过铺张浪费了,眼下,王爷的日子不好过,这边儿处处都得花银子,京城里头,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只要说的过去,又不太过铺张就是了。”
“是!”何嬷嬷应了,又道:“那您让奴婢备了那么多的猪肉?”
“是这样,你们今明两日准备准备,三十儿那天多包出些饺子来,让府中会包的都一起包。”
“饺子?”何嬷嬷一愣,“王妃,您这是想着?”
“城外还有那么多的难民,总也要想法子让他们也过个年!沾沾喜气!慈善堂那边儿可去过了?都安排好了?”
“回王妃,安排好了。昨儿命人将猪肉送过去了,听说今儿剁了馅儿,明天炸丸子。”
“嗯,那就好。告诉那边儿的初五,将府里上上下下都给我看紧了,别让一些个不安分的奴才将手伸向了不伸的地儿!那里住的可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孩子!绝不能让人想着沾这些孩子的光!”
“是!王妃放心,初总管这人狠着呢!将慈善堂上上下下治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人敢起这个心思!”
“没有最好!初五的能力,我倒是知道。明儿是二十八,还要准备后日的宴席,你们怕是要辛苦几日了。肉馅可是剁出来了?”
“回王府,剁了一半儿多了,现在膳房里头还在剁着呢。”
“百姓们难得才吃上一次饺子,记得告诉调馅的嬷嬷,多放些肉,少放些白菜。”
“是!您就是心善,别说是肉饺子了,就是给他们送去些白面馍馍,他们也得对您感恩戴德的!”
静依笑了笑,“你先安排吧。后日咱们府上摆宴,记得给城外拉上两锅菜过去,再送去两车馒头。就说是王爷的意思。等到了正三十儿那日傍晚,再命人将饺子都拉到城外的粥棚那儿煮了,每人都吃上几个。也算是过了过年。”
“是!”何嬷嬷笑着应了,退了出去。
静依则是收了笑容,面色微微有些发寒,道:“司墨!”
屋顶上跃下一个黑影,“主子!”
“你去那边儿盯着些,这虽是善事,可却是出不得一点儿岔子。只你一人,怕是忙不过来,去找司琴,再跟她要几个人。”
“是!”司墨说完,便飞身出了屋子。
静依舒了一口气,打开窗子,顿时寒风扑面而来,静依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道:“都说最冷的冬季过了,便是暖春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太失望,弄一些不得台面的小把戏来打发我!”
海棠进了屋子,一看,急道:“您这是做什么呢?天哪!您快到那儿坐着。”边说着,边将窗子关了,“不是奴婢唠叨您,您总是这样,万一再受了凉,可怎么是好?眼瞅着就是年节了!您不想着安安康康地过年了?”
海棠将一旁的手炉取来,放到了静依的手里,“幸好王爷不在,否则还不定怎么数落您呢!”
静依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我也是刚打开窗子,你便进来了。我只是觉得这屋子里太闷了!想着透透气。哪里就有你说的那般严重了?”
“您要是觉得闷,不如,奴婢陪您到外面走走,穿上大麾,也比刚才您就穿成这样吹冷风强!”
“好吧。既如此,你便陪我出去走走吧。”
海棠给静依穿好了大麾,又让静依拿了手炉,才眼着出去,在院子里逛着。
“王妃,您瞧,这梅花开的可是正艳呢!”
静依点了点头,“我不过才几日未来,怎么这后花园里,便多了这么些的梅花?”
“是王爷吩咐人从别院里移过来的,说是等你病好了可以出来赏梅。”海棠回道。
静依唇边扬起一抹笑意,元熙永远都是这般的体贴,也是这般的懂她。
静依伸手将一梅枝轻轻压下,然后放在了鼻间,那清淡的香气顿时便被吸入了她的脾肺!
片刻后,静依转了身,“走吧。后日还要宴客,到膳房看看。”
傍晚时分,元熙在书房内,一脸的冷肃!“查出是什么人散播的谣言了吗?”
“回王爷,查出来了,是彭夫人。”
“彭江浩的夫人?”
“回王爷正是!”
元熙的眼神冷了冷,似是要将眼前的东西全都给冻住一般。“好一个彭夫人!她的底细可是查出来了?”
“回王爷,查出来了。她是德妃的远房堂妹。”
“哦?彭杨氏?这倒是有意思了!是奉了德妃的意思?”
“回王爷,前几日,王妃那边儿也派人彻查这些流言了,不过没有动用咱们暗阁的力量,只是动用了她身边的人。”
“那王妃可查出什么来了?”
“回王爷,只是查出了这些流言的内容和散播的人群,并未查到彭夫人身上。”
元熙点了点头,“那是前几日。现在,只怕这依依,应该是已经知道是这个彭杨氏做的了。”
“罢了,你继续将人给盯紧了!有情况随时来报!”元熙说完,也不理那无伤,便径自出了书房,直奔文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