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听到静依为晴天开脱,撇撇嘴道:“率性而为?我看该说他是肆意妄为才对!哪有看心情给人家瞧病的?我看他呀,是继承了你师父八成的医术,那怪脾气却是继承了个十成十!”
“若是被晴天听到你这番言论,定是会和你斗上一番的。”静依突然转头细看着元熙道:“晴天哥哥也会武呢!只是不知道你们两个,谁更厉害些?”
“这还用问?自然是我要厉害些了。他主攻的是医术,不是武功!”元熙有些洋洋自得道。
“那可不一定,晴天哥哥可是个天才,学什么都是快的很呢!”
元熙的脸一黑,似乎是有些不满意静依向着晴天说话了。可是偏静依不看他,而是用手逗弄着一旁卧着的小白虎儿!那小白虎伸出爪子,和静依的一只手闹腾着。这一人一虎玩儿的倒是怡然自得!
元熙恼怒地瞪了小白虎一眼,小白虎只觉得马车里陡然变冷了!只觉得一股极为冷冽的气流自元熙的方向向自己袭来!小白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弱弱地看了元熙的方向一眼,自己貌似没有得罪这个人吧?可是为什么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光像是外面的西北风一般,不!应该说比外面的西北风还要瘆人!
静依虽然没有察觉到元熙的异样,可是察觉到了眼前小白虎的异样!静依不解地看向了元熙。只是她一转头,这元熙刚才还冷冽如冰的神情,便转为了一幅淡然无事的模样。
小白虎的脸登时就垮了下来!这是什么人哪?怎么变脸变得这样快?
静依不满道:“你干嘛吓唬猫儿?”
元熙一脸的无辜道:“我何时吓唬它了?你要是怕我吓唬它,那不如让它到司画她们的那辆马车上去好了。这样离我远了,我总不会再被你怀疑了吧?”
静依瞪了他一眼,这个元熙!他以为他存的那点儿小心思她不知道?还不就是想着这样一说,自己将猫儿给赶出自己的马车?真是不明白,这样一个大男人,做什么总是与一只小老虎较劲?
静依哪里知道元熙这是在与一只老虎争风吃醋!若是被她知道了,定是哭笑不得!
因为杨村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运过去的药材也是够用了。所以回去时,便不着急了。元熙吩咐人们一路慢行,尽量地不让静依劳累。虽然一路上是官道,可是毕竟前阵子下了雪,路面上又因为化雪而结冰,所以路上也并不好走。
“元熙,表姐夫到了吗?”
“没呢。听说是路上出了些意外。现在正往这儿赶呢。”
“那,暗阁的人可有消息传回了?”
元熙看了那小白虎一眼,轻道:“消息倒是有,可并不是关于平南候府的。而是关于英国公府的。”
“表姐夫?”
“嗯,皇上下旨,将英国公的嫡女配与了贤王为正妃。”
“什么?”静依高叫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此事可是当真?”
元熙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意外,这会儿只怕是钦天监已经是在挑选良辰吉日了!”
“难道表姐夫此次前来,便是因为这个?”
“极有可能!他对外称是到离咱们封城不远的地方处理一些府中的庶务。后来受平南候夫人之托,给你带封家书,顺便再捎些东西。”
静依这才喃喃道:“这么说,果然是因为此事了。之前传出是因为平南候府的事,也不过就是个幌子。元熙,英国公府的嫡女是个什么样的人?心计如何?”
“我对此人也不甚了解,虽然我与海朋的关系不错,可是一直都是在暗中的,与他的妹妹却是没什么往来。再说了,这些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除了你,我哪有心思关心旁的女子?”
静依脸一红,“那你可派了暗阁搜集有关她的资料?对了,有关贤王的资料也一并命人带过来。我想看看。”
“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怎么?开春后光是平秋县治理风沙的事儿就够你忙了。你还想着要掺合这些?小心累着你自己。”元熙不悦道。
“我没事儿!又不用我自己动手,左不过是假旁人之手罢了!再说了,咱们在京城留了暗阁的人是为何?还不就是为了多加留意京城各大府第的动向?现在不用,怎么?你还想着再让他们闲上几年不成?”
元熙被静依的话一噎,反倒是笑了起来,用手指轻弹了一下静依的额头道:“你呀!罢了!随你吧。总是这样不服输的性子!只是有一样,万不可累着自己了。至于那个杨小姐,你看着办吧。只要不是太过分,让杨海朋下不了台面就行。”
静依嗔了他一眼,道:“你放心!他到底是我的表姐夫,就算是顾念表姐的情分,我也不会让他太难堪的。不过,你似乎是笃定了我会给那个杨小姐使绊子?”
“你是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愿与人为难,但是前提是那些人不能惹你,不能为难你的家人!现在皇上的旨意一下,只怕是你表姐和杨海朋要被夹在了中间。你与顾雨的关系再亲厚,也只是表姐妹。可那杨小姐不同,她可是杨海朋的亲妹妹!若是杨海朋以后有事儿明里不帮贤王,不得让他母亲将他给活剥了!再说了,那顾雨在英国公府,过得本就不是太舒心,若是杨海朋再偏向于我,只怕那英国公夫人定是以为是你表姐挑唆的。只怕你表姐的日子会更难过了。”
“你到是个聪明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杨海朋能不能想到这一层,他总归在大事上聪明,可是在小事上,却总是糊涂!”
元熙淡淡一笑,“他不是糊涂,而是装糊涂!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他妻子。你让他如何?”
静依摇了摇头,“这是借口!他若是有你待我的这般心思,哪里会容许静姐受半分的气?”
“那倒是!他哪里有我这般体贴入微!”
静依看他又有些洋洋自得的样子了,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道:“你还有脸说?表姐夫再不济,屋里却是只有表姐一人!你呢?可是忘了你母妃赏的那四名美人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