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地看向了已然变色的宋夫人!这次,宋夫人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眼神中一片暗沉之色!
“你口中所指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分别是何人?”
“回大人,这大小姐便是现在同奴婢一起跪在这儿的张夫人。而二小姐便是那宋夫人。”
“你说的可有什么凭据?”
“回大人,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如果大人不信可以传如当年为大小姐诊脉的大夫。他现在还在安谷县,活的好好儿的。而且,奴婢当年心中有愧,所以便将那剩余的半包毒药埋在了大小姐院中的一棵桂树下。还有,那耳环上有二小姐的闺名,这是当年老爷给两位小姐特意打造的,每人的耳环上都刻有她们的闺名。”
这欧阳夜拿起这耳环细细一看,果然,这耳环的内侧上刻有一个‘兰’字!转头看向宋夫人道:“不知宋夫人闺名?”
宋夫人淡淡道:“本夫人闺名秀兰。欧阳大人,这耳环在本夫人未出阁时便被人偷了去,如今竟是被这丫环拿来污蔑于我!还请大人明查,还本夫人一个清白。”
欧阳夜一挑眉,淡淡道:“宋夫人的耳环是何时被盗的?”
“十八前年前,本夫人出阁前的一个月。”
欧阳夜点点头,看向那名叫凤儿的民妇,道:“宋夫人说是这耳环是她丢的,你又如何说?”
“回大人,不可能的!这耳环是老爷特意为两位小姐订作的。若是二小姐丢了,为何当年没有声张?再说了,闺阁小姐的首饰丢了,她怎么可能会不声张?可是当年府上并未传出过二小姐丢东西一事。”
“那也不能证明这是宋夫人赏于你的呀?可有人证?”
“回大人,当时二小姐给奴婢时,只有她与奴婢二人,她想着让奴婢谋害大小姐,哪里会让其它人看见、听见?”
欧阳夜看向了一旁的张夫人道:“张夫人,你可还有别的人证或是物证?”
“回大人,民妇有!”张夫人说完,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欧阳夜。
欧阳夜看过后,竟是陡然色变,并郑重地将此信交给了元熙,“王爷,您看?”
元熙看过后,也是神情一变,让静依看了看。静依看过后,竟是怒道:“宋夫人,想不到你们母女竟是如此狠心,竟是夺了那嫡小姐的嫁妆还不算,竟是还要杀了嫡母?你们也太过狠毒了些!”
静依的这番话登时就把那宋夫人给说懵了!她何时谋害过嫡母了?这话从何说起呀?“王妃,您这话是何意?臣妾从未谋害过嫡母,定是这贱人陷害臣妾!”宋夫人神情激动道。
“陷害?”静依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信件交还给了欧阳夜,“张夫人,不知这宋安氏的生母,可还在世?”
“回王妃,在世。”
“很好,元熙,现在欧阳大人在咱们王府,您看?”
元熙点了头,对外面吩咐道:“来人,速去安谷县,将那安氏的老夫人给本王绑来!带到封城府衙!顺便到当年安家大小姐且的院子中看看是否有一棵桂树,下面是不是埋了什么东西?”
“是!”
这宋夫人不解了!这信上究竟是写了什么东西竟是让王爷和王妃都大动肝火?
“欧阳大人,这宋夫人虽尚未定罪,但既是被告,且原告还拿来了如此重要的物证。此事,你看着办吧。”元熙有些怒色道。
“是!原告张安氏,你的诉状本官接了。明日,本官会在封城府衙公开审理此案。”言毕,对宋浩和宋夫人道:“还请两位明日到封城府衙一趟。”
静依道:“欧阳大人,既是公开审理,那本王妃与王爷是否也可以到场旁听哪?”
“这是自然!王爷与王妃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旁审。”欧阳夜恭敬道。
静依点点头,“既如此,王爷。这宋大人可是封城的副将,其夫人又向来是封城夫人们的典范,不如,咱们明日也去听上一听,以免冤枉了他二人,反倒让王爷落个苛待下属的骂名。”
“也罢,明日,本王就与王妃走一趟封城府衙。”
一场原本应该是热闹的腊八宴,经过了这么一折腾,众人心里哪里还有心情饮宴,倒是对这宋家及宋夫人的娘家之事,津津乐道起来了。
“众位!”元熙沉声道:“在坐的,都是我封城的栋梁!有名门之后,有豪门世族。想来大家也都知道这白府被抄一事,这白石贪没了封城的巨额税银,却是只找到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银子不知所踪!现在,人也已经死了。本王也是再无法查起了。可是这白石不但贪没了税银,还贪没了我封城兵营的粮草!现在已是快到年节了。可是兵营里的存粮,只怕也只能是应付到年关左右了。今日,本王请大家来,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此事。还请在坐的诸位,能想个法子帮咱们封城的将士们度过年关,也等于是帮咱们封城守一方太平。”
这元熙的话音一落,厅内顿时是寂静无比!
这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平王爷话中的意思!这过年了,将士们要是过不好年,那封城的百姓?哪怕是他们这些所谓的豪门世族,也休想过个安生年了!即便是哪个府上养了百十来名护卫,可是哪里抵得上那十几万的大军?这不是拿蚂蚁同大象比个儿大吗?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无人吱声。元熙和静依也不急,都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众人。
终于,付相率先起身道:“回王爷,这兵营所需的粮食,只怕是数额巨大,咱们封城现在的粮仓里的米粮也是不过维持半年左右,若是给了兵营,那封城的难民又该如何?”
岳正阳道:“付相所言极是!这封城的粮仓不能动!否则,封城必将大乱!”
“那依岳相,该如何是好哇?”
“回王爷,依臣之见,在场的都是名门望族,区区几万石粮食,应该是都能拿得出来的吧?”
众人闻言皆是黑了脸!区区几万石粮食?当他们都是大粮商吗?也太抬举他们了吧?宋浩先是出声道:“岳相说的未免太过了,也太抬举我们了!我们也不过是比普通百姓好过一些罢了。又不是大粮商!”
“是呀!岳相的话确实是夸大了。”
元熙眼中的笑意甚浓,面色却是忧心道:“岳相言之有理,不过几万石粮食,这数目也是太多了些。”众人听了,纷纷是出了一口气,还好,这王爷是个善心的。
不想接下来元熙的话,却是又将众人给吓得不轻,“这样吧!本王倒是想了个法子。不如就在年前先请诸位费费心,除却了白府,就只剩了这宋、彭、欧阳三大家族。这样吧,你们三大家族财大势大,便多出一些,其余地便少出一些。本王也就不说什么几万石了。年前,大家捐一些,待三个月后,大家再捐一次。如此,分成了两次捐粮,大家的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吧。”
这下众人懵了,这是什么法子?还不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将一次筹粮,变成了两次筹粮!这两次筹粮的话,岂不是比一次出全了,大同小异?平王如此一说,反而是让众人再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了?是呀!你说一次筹备的粮食太多,人家王爷不是说了吗?分成两次!你还能如何?
无奈众人听能自认倒霉,乖乖地应了。而王府长史早已在外等候了,一见如此,早拿了笔墨进来,开始逐一登记众人认捐的粮食数目了。
元熙和静依相视一眼,这粮食有了,那接下来,便是他们早已布好的那盘棋,该盘活的时候了!静依看了宋浩一眼,宋浩!你心思如此狡诈,若不是你故意煽动难民闹事,我还不打算这么早便与你为难。不过,既然你已经做了,那便别怪我和元熙下手狠了些!宋浩,明日便是你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