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摇了摇头,“随你吧。这样一来,那大皇子应该会老实一阵子了。德妃估计也没那个心思来难为你表姐了。”
静依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忿道:“其实最可恶的是那个德妃!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捣鬼,偏偏咱们又奈何她不得!”
元熙看了看那西沉的太阳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待余氏那边有了消息,我再来告诉你。”
静依摇了摇头,一脸关切地说道:“有消息你就让人通知司琴和司画就成,不用亲自来了。你整日里在宫中还要防着那些恶人,就不用在为我操心了。你这样跑来跑去的,万一被人发现了,如何是好?即便是不被人发现,也会让平添了许多劳累!你还是莫要让我担心了。”
元熙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边走边说:“再说吧。我是习武之人,不会累。你无需为我担心。”
元熙将她送回到海棠和柳杏身边,拾起地上的两颗石子,手指快速地弹出,射向了二人。不过片刻,二人便悠悠转醒。静依再一看身旁,哪里还有元熙的影子?
三人回了庄子上,净了身,又换了衣服。才到主屋陪着顾氏用膳。
顾氏正端坐在桌前等着,一见静依进来,便争道:“你呀,跟个野丫头似的,就爱乱跑,连用膳都不知道回来了。肚子不饿?”
静依讨好地笑道:“哪里会不饿?女儿一进门便闻到了烤鸡的香味!嗯!好香呀,是母亲亲手做的吧?”
顾氏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就是生了一张巧嘴。好了,快吃吧。”
说完,示意一旁的海棠先给她盛碗粥,又亲自给她夹了一只烤鸡腿放到静依面前的小碟子里。
静依甜甜一笑,“谢谢母亲!”说完,便大快朵颐起来。
静依这边儿吃的正香,却不知京城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险些让皇上下旨斩杀镇西大将军的儿子杨奇!
待静依和顾氏在别庄住了几日后,才得到苏伟让人送来的消息,赶忙收拾了一番,回了候府。
原来,那日杨奇在宫中闯下大祸,此事被德妃给压了下来,可是事后,却仍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龙颜震怒!身为外臣,居然在皇子的宫殿内做出如此秽乱宫庭之事!皇上岂能轻饶!
原本皇上想要重重惩治,可是念在德妃苦苦求情的份儿上,再加上念及镇西大将军杨硕以往的功勋上,便决定网开一面,只是下旨命其禁足,无皇上旨意,不可踏出将军府一步!
可谁知,几日前那杨奇居然大摇大摆地去青楼,而且还在青楼和一位公子为了争夺一位名妓而大打出手!此事惊动了九门提督。九门提督到场一看,一位是刑部尚书的嫡出公子,一位是镇西大将军府的公子,这二人是谁也惹不起呀,偏巧,事情闹大,二人竟是打到了街道上。此事被当朝最让人头疼的监查御史看见,当即便进宫将此事上报给了皇上。
皇上气极,龙颜大怒!当即就将那杨奇以抗旨之罪,押入了天牢!
静依坐在马车上看着一脸忧心的顾氏,“母亲,他们打架,与咱们何干?您干嘛那么紧张?”
顾氏轻道:“你还小,不懂。那刑部尚书是二皇子一派的,而这杨奇自是大皇子一派的。表面上看,是两位不懂事的公子在打架,可是事情现在闹大了,就不止是两个孩子的事了。”
静依点点头,“依依明白了。母亲可是说这已经是两个家族在争斗了,若是此事还要继续闹下去,只怕会变成大皇子与二皇子两人这间的争夺太子位之争?”
顾氏一脸惊奇地看向静依,这个女儿的头脑果然聪慧,思路竟是如此清晰敏捷。“依依说的不错。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事实上,你父亲传信于我,那杨硕正在频频地接触他的旧部,不知在商议什么?你父亲也正是担心于此,所以才让我们速速回府,以防止那镇西大将军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静依却是摇了摇头道:“依依以为是父亲多虑了。”
“哦,为何如此说?”
静依缓声道:“母亲,皇上是不会杀那杨奇的,最多就是吓吓他,让他在牢里吃些苦头罢了。至于那杨硕,联络旧部的事虽是真的,只怕却也是未必有那个心思,我看,他这是在故布疑阵,故意转移二皇子一派的视线。让二皇子一派紧盯着杨硕,想着捉到他的小辫子,来一举扳倒他。”
“依依,你是说,这都是那杨硕使的障眼法?”
静依点点头,“只怕还止呢。您瞧着吧,这杨硕为人老奸巨滑,定是设下了陷阱,等着那二皇子跳进来。等二皇子一跳进去,那杨硕和杨奇不仅没事,只怕皇上还要奖赏于他呢?”
“什么?奖赏他?”顾氏一脸地不可思议。静依刚才说的话,她并不是很懂。她只是一名深闺妇人,偶尔也会听苏伟说上一些有关朝堂的事。比起寻常的妇人,她算是懂得多的了。可是跟静依一比,怎么就显得想事情都太过浮浅了呢?
到了候府,静依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而顾氏则是直接去了外书房,正好苏伟和老太爷都在。顾氏问了个大概,心里有了计较。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静依在马车上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
苏伟和老太爷听了,则是极为震惊!这静依的想法与老太爷是不谋而合!老太爷冲苏伟使了个眼色。苏伟便道:“夫人一路上也辛苦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顾氏知道这是二人还有要事相商,便也不多待,施了礼,独自退了出去。
老太爷面色严肃,眼神中却是充满笑意道:“伟儿呀,看来,咱们的静依还真是不一般的聪慧呀。”
苏伟点点头,却是有些忧心道:“是呀!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倒是件好事。只是出生在了咱们府上,唉!以后如何,尚未可知呀。”
老太爷却是摇摇头道:“你呀,就是太过悲观了些。要我看,你还不如静依这个小孩子呢。你想想,依她的出身,她以后的婚事如何,是咱们能定的了的吗?你若只是个平南候,不是兵部尚书,倒还有可能。可你偏偏就是兵部尚书!那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