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猪啊,这个很值钱的好不好?”
威逼他把玉佩收起来,我沐晓晚绝对不会做这种冤大头,也不允许我的人在眼前这么做。
“老大啊,那你说要怎么办?”
阿隐也开始翻白眼,他可没有在外面吃饭不付钱的习惯,而且那种玉佩他家里有好多,随随便便拿出一个都比手里这块儿还好。
“等着……”
没办法了,我拍拍他肩膀,豪气地道。
至于要等什么?嘿嘿,当然是去弄钱了,这个我可是非常非常拿手的。
“啊,对不起……”
看到一个衣着华贵却把眼睛放到头顶上的家伙,我直直地走上前去,好死不死撞到他身上。
“喂,走路不看路,你是不是没长眼睛啊?你XXx的……”
那人立刻发火,眼睛鼻子全都挤在那张大饼脸上,要多难看就有多么难看,嘴里脏话脱口而出,且没有依据重复……
“对不起,对不起……”
连连地对着他道歉赔不是,那人终于骂骂咧咧地走开。我笑眯眯地对阿隐眨眨眼睛,哈哈,搞定!
阿隐有些疑惑,晓晚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不过是装了人家一下,能撞出钱来么?啊,啊,啊……
他又差点儿惊叫,难不成他是……最后明智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那,这是四碗馄饨的钱……剩下的不用找了。”
拿出一块儿碎银子放在摊前,我大方地道。
“是,是,多谢客官!”
那小贩儿立刻点头哈腰地把银子收起来,这些钱就是喝十碗都够了。
嘴里咬着糖葫芦,躲在树下乘凉,我漫不经心地问道:“阿隐,你家住哪里?今天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嗯,是啊!我家里平时管的很严,好不容易才能溜出去一次……”
阿隐笑眯眯地舔着糖晶,一脸的满足,这些东西可比家里那些山珍海味还要好吃,燕窝鱼翅他早就吃到腻了。
“看你随便就拿出那么一块儿值钱的玉佩,家里一定很有钱。不过,财不可露白,下次不要再这么大方……”
看在我们俩混了半天的份儿上,我难得好心地提醒。
“嗯,今天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阿隐认真地点点头,这时候倒是笑的可爱起来,隐隐还可以看到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天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儿回去吧!”
唉,今天虽然没有看到那个林什么状元的,可是能遇到这小子,也算是值得来了。
“晓晚,以后我一定带你去看那个林状元……你家在哪里,以后我出来的时候或许可以来找你。”
阿隐有些不舍地道,想起今天的事情,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看林状元就算了,你以为他是你家的哦?以后你要是想来找我的话,就到城东秋家包子铺去碰碰运气吧,我不一定在……”
我和阿隐还算投缘,也就实话实说道。不过,看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恐怕溜出来一次真的很难。
“好,我知道了。”
阿隐微笑着答应,心里暗道:“这天下,就是我家的……”
皇宫,凤隐偷偷地换回黄袍,心情愉快地回到寝宫,想不到今天偷溜出宫,认识了一个那么有趣的人。
“皇上,你今天跑哪儿去了?”
威严的声音里夹带着怒气,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四十多岁的年纪,眉间已经出现明显的鱼尾纹。她就是当今的太后,但却不是凤隐生母,她的儿子安平王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封地。
“母后,朕今天不舒服,一整天都在寝宫里休息。”
凤隐微微皱眉,他知道太后不喜欢自己,当然他也不喜欢这个总是板着脸除了说教还是说教的母后,而且还只是名义上的。但是,自幼所学的皇家礼仪,还是让他隐忍了下来。
母妃当初给自己起名凤隐,想必就是料到会有现在这种事情发生。皇兄本来应该继承大统,却因为父皇对母妃的爱屋及乌,最后这宝座却被自己占了去……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想当皇帝,那个冷冰冰的位置有什么好,一坐上去,就连人也变得冷酷无情……
“皇上,今天林状元在外面候了半天,无论如何你也该见一面……”
太后心里怒火腾腾,凤隐根本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对左相更是信任有加,什么都言听计从……
凭什么他可以当皇帝,这个位置明明就是属于自己皇儿的,他才应该是太子,他才应该继承这大片江山。
“母后说的是,不过朕很累了,还是请您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凤隐苦笑,心里尽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苍凉。不是没有看到太后眼里的怨毒,如果可能,她一定会生生撕了自己以泄心头之恨。
“哼,皇上最好好自为之。”
太后还有几分姿色的脸孔变得扭曲,她愤愤地抛下这句话,甩袖离去。
一个人坐在宽大的龙床上,看着四处宫纱飘荡,空落落没有半个人,白日里的喜悦早就烟消云散。总是这样,一回到这里,所有的幸福立刻被剥离,剩下的只有痛苦。
“皇上,你看这幅牡丹图,臣妾画的好不好?”
娇柔软语还在耳边回荡,那个陪着自己的女子,在几天前莫名地香消玉殒。他不过是多和她说几句话,和她亲近了些……
紫竹月,他的月妃,这个女子有着什么样的野心,他素来清楚,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静地等待着……他不想去猜测,杀害她的人,是左相的手下,还是太后的意旨,都不重要了。想要接近自己的人,就要有随时失去生命的准备。他一个人活着已经很辛苦,不想分出余力照顾别的人……
母妃,那样美丽的女子,最后也不过是幻影。她从来只是告诉自己……“隐儿,你要坚强,好好地活着。娘亲不能保护你,你父皇也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他从小就记着这话,不指望有人依靠,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依靠。左相现在不会杀他,太后也不会动手,因为他们需要自己在中间维持平衡。只要他们任何一方消亡,自己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