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多谢!”
商无游负气离去,一下子所有观众也都愤然离场。
揽月楼一下子归于宁静,却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宁静!
湛云落在所有人离去的刹那,脸上一直浮着的笑,悄然不见,满脸的铁青蕴着无可阻挡的怒潮,如钳箍一只飘零风雨中的雏鸟般,拖曳着她咚咚咚地上了楼。
无视她的踉跄,无视她的狼狈!
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他给!
进了房间,脚一踢,大门哐当一声在身后紧紧地关上,一个翻扬之间,夜无阑的人已经重重甩向软塌。噗通的一声巨响,身子当下痛得像是碎裂开来,一个倒抽气,一张小脸,多的只是那触目惊心的煞白。
在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火热的压住了她所有的挣扎,喷热的气息,在她的锁骨之处,徐徐燃烧。
他的震怒,终于在此一刻完全爆发出来,如雷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
“风若惜,你就那么急着要让出卖自己的身体吗?那又何须别人,我是你良人,你永世的良人!”
双唇顾不得她的反抗,狠狠罩上她裸露在外的锁骨,一个怒咬,血腥的味道在鼻息间漫延,霸道的气息,瞬间充斥在她的颈间,狂风暴雨般的一顿肆虐。
他愤怒的手嗤啦一声,撕碎原本覆于她身上的单薄,毫不怜惜温软的肌肤染上空气中的凉薄,在她柔嫩的身子上游走,缓缓的向下的泽地走去。一双抬起的眸间,散发着熊熊的火热,灼灼燃烧着她冰冷的身子,想要望进她那悠远之间,探寻属于她的秘密。
她已经与他无关,怕是这一双无法掩饰的眼睛让他男人可笑的自尊受了伤吧,纵然是下堂妇,被弃若敝屣,也容不得别人来染手。
良人?她永世的良人?
多可笑的讽刺!
他若是良人,娘又怎会死去!
抵在他胸前的双手,被他紧拥的身子压得发酸,然,仍一点一点抽离潜向枕下,去寻早已准备好的尖刃!
毫无怜惜,毫无犹豫,一丝血痕顿生。
倘使,一具洁白的身子可以换回一个灵魂的安眠,又有什么不能牺牲。
一滴泪,悄然酸涩疼痛的缠绕在眼眶,那是为了什么的悲绝。
她,以夜无阑之名葬送自己的无暇,以夜无阑之名告慰娘的安灵!
销魂最时无情时,对他,也唯有那时才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
手指在触到寒刃的刹那,面上的薄纱倏然被挥落到地。
震惊,漫天的震惊从他脸上暴绽。
呵呵,这样一张脸会更让他中意吧,这绝世的容颜才是让男人销魂的牵引,只一眼足倾城,再一眼可倾国!
噗通——思绪未及转圜间,她的身子再一次飞起,这次,比方才的更狠,她不着寸缕地被他从榻上狠狠抓起扔到冰凉的地上。
腕骨拧错的声音响起,彻骨的寒意透过肌肤狠狠染进心里,额上的冷汗一滴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这次,痛足以侵入灵魂!
她从未知腕骨错位会是如此的滋味,这滋味让她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竟在看到她面容的刹那,就拧错了她的手筋!
匕首,闪着寒光,掉落一旁!
叮当的声音昭示她第一次的出击,就已经失败!
“你是什么人!”
一声霹雳般的怒喝,湛云落已经闪到了跟前,他眸中的寒意骤然如冰一样的冷冽,几乎让她以为方才看到的都是错觉!
为何?
为何他在看到自己惊世的雪颜后,会突然将她掀落到地?
难道不是应该为着这张脸更有欲望?
“说!你把风若惜怎么样了?”他紧紧扼住她的咽喉,几乎不惜要掐死她。
“风若惜?”
他眼中的那抹神色是什么?
为什么她会看到一种近乎恐惧的紧张和一种深深的憎恶?
难道此时此刻,他会为一个被他无情休弃的女人、一个杀了他骨肉的女人紧张?
抑或是会为一张倾城倾国的绝美姿颜而憎恶?
“别说你不知道!她的人呢?你把她怎么样了!”他的眸光近乎猩红,额上的青筋暴绽出来,这种样子不会有人还会以为眼前倾身的男子不是从地狱而来,他因为愤怒和惊惧,脸色已经分外狰狞,脸上的肌肉几乎全部僵硬得近乎立体起来。
“风若惜乃离王弃妃,小女子又岂会关心她的死活?难不成公子对她还有意思不成?无阑还以为公子倾心的是无阑。”
人已走,如花已逝。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他们已经陌路。
她,要回来,也只是想要了他的命。
他,此时还问她做什么?
是因为她还没死?抑或是他觉得她受的罪还不够?
“你闭嘴!你今日一切所为,活该是死!把她交出来,本王饶你一命!”他捡起旁边那枚闪着寒光的匕首,狠狠地抵在她洁白如玉的脖子上。
毫无怜惜,毫无犹豫。
一丝血痕顿生。
沁出的血珠妖冶凄绝!
面对他,实在太累,她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说什么样的话,会做什么样的事毫无怜惜,毫无犹豫。
本王?情急之下,他连身份也不加掩饰了?
颈上痛,手腕更痛,近乎被撕裂一般的剧痛又岂是她这具并不强壮的身子可以承受的?
这一刻,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她清醒了眼前的形势。
“王爷为什么一定要认定我将她怎么样了?”
他第一时间的反应不该是问她为什么手持匕首要杀他吗?为什么会去问一个他毫不信任、又被他无情休弃了的人。
“无女不良,这话只有她懂,为什么你会突然剧烈反应?”
眉间一跳,他心思自然细腻。
他掩藏于风流外表之下的心始终是犀利而深沉的。
一次不中,可还有机会么?
“还有,为什么假装她来诱引本王,你的眼睛,还有声音为何和她一模一样?”
他深深看着她的双眼,似乎想要看进这双深潭的最底处,似乎只要触着那层幽暗的最深处,就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人。